“你……放肆,皇后母仪天下,岂有献祭之礼?还不快将皇后放下来?!”
大汗怒极,从王座上起身,又被太后按住。
“皇后母仪天下又怎样?每年祭天大典都有女子献上。大汗,你身为一国之君,怎么不为其他女子的性命顾虑?这是祭天,不可轻举妄动!”
文武百官也并没有顺应他们的大汗,而是纷纷跪拜恳求,“请大汗慎重,天怒人怨,将会让坷垃汗王朝万劫不复!”
两个小王子已经不顾一切的冲向祭台,“不要杀母后和热娜姨母!父汗,皇祖母,不要杀母后!”
冷丝丝看着两个孩子被护卫拦截下,正想要起身,肩膀被厄斯兰狠狠按住。
这女人真是不自量力,热娜明明该死,她又为何强出头?
“丝丝,你一旦站起身,可是代表了本王,开口为她们求情,无疑是将自己奉上祭台!天师代表了天,大汗与太后都要敬他三分,他顺水推舟的本事,比穆迦还厉害数倍。”
她并没有在乎什么生死,反而是他的紧张让她心底生出一股暖流,捧住他的脸,佯装撒娇的问,“厄斯兰,若我死去,你会陪我一起死吗?”
“不会!”他回答的干脆,眼神却躲闪她温柔的凝视。
冷丝丝顿时咬牙咒骂阿布杜皇族的祖宗八代,他们竟然有个瞎了眼的子孙,这家伙没有看到她冷丝丝是个绝代风华的美女吗?他有必要如此鄙视她的魅力吗?不会,不会,说的倒是干脆!哼,既然如此,她更应该让他瞧瞧她冷丝丝的厉害!
见她抿唇不语,他又冷声一笑,“别拿我厄斯兰当情痴情圣,本王的掌下不只是一杯酒,还有百万将士和臣民!”说完,将酒杯中的酒饮进。
冷丝丝一条黛眉挑高,眯起眼眸,诡异的打量他。
的确,修颐的每一片花瓣都不一样,夏侯煊心系家族,看似无情却有有情,西门少卿那个金枝玉叶,平时趾高气扬只手遮天,却只想过朴实的生活,而他这个高高在上的雍北大王,却心怀天下,儿女私情倒是放在其次了。
她的承受能力强大的超乎想象,她会坚强勇敢的接下他这个大麻烦,哼哼,死男人等着认栽吧!
尽管她心里天崩地裂的下了决定,表面上却依然温柔如水,笑靥娇美。
她在他脸颊上吻了一下,低声说,“厄斯兰,你是一个好王!我被皇后绑架,你来救我,还舍得将自己的大老婆和皇嫂送上断头台以作惩罚,已经让我很感动!无论如何,我冷丝丝绝不会见死不救,那两个小皇子年纪还小,也不能没了娘疼。放心,我不会让自己轻易死去,因为,我还要留着性命与你相爱。”
说完,她推开他按在肩上的手,堂而皇之走向祭台。
丝丝,你到底在说什么?你到底要做什么?厄斯兰看不懂她,也看不透她,她看上去简简单单,却又能说出常人说不出的话,做出常人不敢做的事。
“厄斯兰,你疯了!”穆迦一把拉回他的神智,“这样放她过去,不是让她去送死?”
“她能扳倒你我,当然就能扳倒整个坷垃汗王朝,穆迦,我相信她。”
穆迦无奈冷笑,“哼哼,是啊,她有那只猫陪着就够了!”
兄弟俩同时看向大摇大摆、尾随冷丝丝走向祭台的小波斯猫——雪儿,那小家伙似乎比它的主子更威风。
冷丝丝走向祭台,客气的对天师行了个礼,“天师,我是上天派来的使者,现在可以放了皇后与雍北王妃了!”说着,她对脚下的雪儿打了个手势,“雪儿,放人。”
雪儿一跃跳上高台,小爪子按动机关,热娜与皇后得以自由,迅速跳下祭台。
“你这低贱的汉女,克拉格王朝的祭天大典,岂能容你来亵渎?!”天师怒斥。
“汉女怎么了?汉女可以做天使,而你这个天师,却只能在地上两条腿走路,一张嘴叫唤,还借着天的名义狐假虎威,不是嘛?”
“你……”天师怒极,却又找不到可以辨别的话。
“莫茵儿?”热娜尴尬的看着冷丝丝,僵硬的笑了笑,接过她随手丢过来的白布遮在身上。
“快带皇后和两个小皇子离开吧。”
热娜捡起另一条白布,给皇后裹上,拉住两个小皇子,又感激的看了眼冷丝丝,迅速逃下祭台。
王座上的大汗松一口气,凝眉俯瞰着坐下淡定的女人,忍不住扬起唇角,对一旁的太后笑了笑,“母后,这个女子是谁带来的?”
看她发髻高挽,朱钗满头,一袭艳美的汉式锦衣,不像是普通人家的姑娘,而且气质出尘,灵气耀目,一举一动洒脱优雅,还如此胆大妄为。普天之下,敢大闹祭坛的人,恐怕找不出第二个人!
“厄斯兰的偏妃罢了,上不了台面的汉女,偏偏厄斯兰还拿着当宝贝。”太后鄙夷失笑。
大汗不客气的揶揄一声,“母后,她这不是已经在台面上了吗?”
“在台面上又如何?她现在是死路一条,你可不要对她动心思。”太后说完,对冷丝丝怒目斥责,“丫头,你可知放掉祭品是多大的罪名吗?”
“我是上天派来的使者,简称天使,难道太后要让天使担任罪名吗?俗语讲,两国交战,不斩来使,此事是天与地的和谈,难道太后连天都敢违逆吗?”
“你……”太后被气的哑口无言。
天师却接口,“大胆汉女,竟然对太后出言不逊?来人,将她绑上祭台,坷垃汗王朝需要得天庇佑,国泰民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