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家。
杨家本身强者不多,只能算是二流势力,可杨家副家主乃当今宰辅,故能栖身于内层。
杨家家主杨仁峰大马金刀坐在大厅主座上,俯瞰着下方正在鬼哭狼嚎的杨修,眉头不耐烦的轻皱了下。
“嚎尼玛啊嚎,是尼玛死了还是你爹死了,你就在嚎。”
身材粗狂,体型健硕的杨仁峰一开口,就把场上的众人震的外焦里嫩。不要命的人他们见多了,但是开口诅咒自己的人还是第一次见。
副家主杨仁德轻咳了下,责怪的看了自己大哥一眼,满脸的无奈。天晓得为啥他老妈将自己教的彬彬有礼,却把大哥教的出口成脏。
“修儿,你先下去吧,我答应你到时候会有让你亲自报仇的机会。”
原本就被自己的老爹吓得不轻的杨修,听闻此话后,连礼数都忘了,连滚带爬的离开了议事大厅。看着自己儿子如此狼狈不堪的模样,杨仁峰重重“哼”了声。
“这小王八犊子怎么就烂泥扶不上墙呢?他要是有他姐一半聪明,老子我也不至于那么头疼。”
此言一出,场上所有人脸色都不好看了。杨修是他的儿子,既然杨修是小王八犊子,那他不就是大王八犊子,其他人不全都是王八犊子?
“大哥…”
杨仁德有气无力的制止了对方的口无遮拦,他看了身边人一眼,对方立马领会了他的意图,双手结印,开启了隔音阵。
众人见隔音阵出来后,纷纷正襟危坐起来。
“咳~”杨仁德轻咳了声,将话题转入正题。
“各位,你们做好决定没有?”
“副家主。”
一名老者站起来,施礼后说道:我想知道,是否已经有了新的合相境强者?否则,一旦动了李潇然,天剑国就没有了合相境强者,到时候神风国入侵,谁来阻挡神风国的护国侯?
仔细听完对方话后的杨仁德,缓缓说道:“承乾长老您之所以一直不同意,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吗?如果是的话,我可以告诉你完全不用担心。轩皇,他马上要突破合相,到达凝丹境了!”
此话一出,立刻引起众人的骚动。
“副家主,老夫还有一事不明。李潇然也是即将突破到凝丹的强者,为何非要置他于死地?如果天剑国内有两名凝丹境的强者,那我们天剑国距离跃入高等国家也不远了。”
杨仁德又怎会不知这个道理?他长叹了口气道:如果剑阁阁主被人暗杀身亡,定会引起一系列不良反应,可轩皇他实在也没有办法。
“何出此言?”
杨承乾不解的看着他说:“据我所知,那李潇然就是个修炼狂人,他身上虽有护国侯的身份,但他在帝都的时间屈指可数。他从未有过染指天剑国的想法,相反,每次有外敌入侵他都身先士卒,如此不求回报的一个人,为何轩皇非要除掉他不可?”
“况且此事一旦泄露出去,定会引起民众的反感,你作为天剑国的宰辅,你可曾向轩皇分析过此事的利弊?”
一些持反对意见的长老,纷纷点头赞同他刚才说的话。
倒不是因为李潇然对他们有恩,他们只是在为自家的利益所考虑。
天剑国在西洲东部地区是个中等国家没错,可放眼整个世界,这种级别的国度没有十万也有八万。
只有晋级到高等国家,天剑国才有可能加入到西洲的帝国联盟,受西洲帝国联盟的庇佑。一旦加入了帝国联盟,依附在天剑国内的各大家族,其地位也会水涨船高。
在众人议论此事时,杨仁德一直低着头没有说话,等议事厅逐渐安静下来后,他仿佛做了什么决定,抬头看向杨承乾道。
“杨老,还有各位长老,不瞒你们说,刺杀李潇然这件事正是帝国联盟中某个大帝国下发的命令。并且,对方还说了,等这件事成功之后,会邀请我们天剑国加入帝国联盟。”
原本还保持着反对意见的各位长老,听到这件事的幕后主使,竟是帝国联盟中的大帝国时,每个人都不再说话了。
能被称为大帝国的国家,至少有三位化婴境的老怪,这种级别的老怪,只需要挥挥手就能将天剑国从地图上抹掉。
移山填海,不外如是。
至于阳奉阴违,更是想都不用想。
这种级别的大能,已是可以推演天机知吉凶,念头通达晓福祸的存在,任何与他们牵扯上因果的事情,都会被他们所察觉。
除非,有人帮你遮盖天机,又或者是你本身就能遮掩天机。
似乎早就知晓他们会有如此反应,杨仁德微笑道:各位还有什么疑问么,如果没有的话,我们杨家将配合轩皇,将剑阁内所有属于李潇然的嫡系清扫干净。
“同意。”
“附议。”
“……”
这可能是杨家历史上,唯一一次全盘通过的决定。
至于结果是福是祸,又有谁能料得到?
…………
另一边,李府内。
已经把所有灵草吞噬完毕,将下品灵根晋级到上品灵根后,正在打坐修炼的李卞忽然睁开了眼睛。
心中莫名升起的烦躁让他坐立难安,就感觉好像有某个阴谋正准备针对自己和自己的父亲。
“杨家?”
“杨修昨天说的那番话到底什么意思,他到底知道些什么!”
“到底是谁会想着对付父亲,如果只是杨家的话,给他们一百个胆子也做不出来,就凭只有养神境坐镇的杨家,还想妄图对付合相巅峰的人?”
“如果说整个天剑国内,谁有能力对付父亲的话,只有一个人,天剑国的帝皇——轩莫清。可是,他无缘无故的为什么要对父亲下手?这完全说不通啊。”
愁的快要白了头的李乐,出了卧室在庭院内溜达起来。又在对月独饮的李浊,似乎看出他不安的情绪,小声问道:少爷,发生了什么事吗?
望着眼前这名老人,李乐心想对方年纪比自己大,经历也比自己丰富,说不定能给自己一条好的建议。于是,他坐在蒲团上,向李浊说出自己的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