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令官，我的雷达有信号反应。”刚刚打开对海搜索雷达的西格斯比回头说道。
“是什么，能判断吗？”
张一帆站了起来，走到了西格斯比身边，他有些意外。
这里离海岸已经有些远了，不会是碰到了所谓的“敌人”吧。
西格斯比半眯着眼睛感受着什么，然后说道：“是一艘小型船只，大概在1500吨以下，应该不是敌人。”
不是“敌人”就好，至少不会出现不测事件。但是即便是普通船只最好也是能躲就躲。张一帆目前也不想暴露自己和西格斯比的身份，在能深入了解这个世界上的舰娘之前还是稳健一点比较好。
“能知道具体的数据吗？”张一帆拉开书桌上的白纸，拆开钢笔坐在了椅子上。
看着端坐在办公桌前的张一帆西格斯比眼神亮晶晶，这才是她想象中司令官最应该有的样子。
“不明船只位于西格斯比号西偏北73°，航向东南，距离大约10海里。”西格斯比报告。
张一帆迅速记下数据，并在白纸上画出了简易的海图。
“西格斯比，对方发现我们了吗？”
“现在是夜晚，直接被观测到的可能性不大。”西格斯比回答：“但不知道对方有没有高性能雷达，如果我们继续保持现在的航速航向大概会在20分钟后进入夜间可目视距离。”
张一帆思忖片刻第一次给西格斯比下达了指令：“关灯，全速掉头航行。”
“明白。”西格斯比小脸认真，眼神坚定而从容：“全舰灯火管制！”
一瞬间整艘驱逐舰所有的灯光都灭了，2000多吨的战争机器淹没在黑暗中。
“右满舵！进四！”
这艘身形修长的军舰倾斜着舰身，在海面上滑过了一个优雅的弧形，留下身后一片泛白的浪花。
张一帆感受到了驱逐舰逐渐加速转弯的倾斜，他抓住了被固定住的椅子。而此刻在微微倾斜的指挥室里西格斯比如履平地的走到张一帆身侧，扶住他的肩膀。
就这样大概过了近十分钟，整艘船才恢复平稳，西格斯比也松开了张一帆。
“报告司令官，西格斯比号转向完成！”西格斯比说道。
张一帆整理了一下桌面，说道：“现在同那艘船的距离是多少。”
“七到八海里，如果是白天就已经可以看见它了。”
“好，那我们尽量远离那艘船。”
“明白。”
“继续保持雷达监视。”
“明白。”
西格斯比号在张一帆的指示下开始向着远离不明船只的方向航行，期间对方没有任何反应。指挥仓里的张一帆却觉得有些不对劲，毕竟这是他第一次遇到这种遭遇，而且也太顺利了一些。
最近的距离只有不到10海里，哪怕是深夜非战区对面的警惕性不高说不定也能发现，毕竟这个距离如果在灯火管制之前用“月月水火木金金”炼出来的人肉望远镜说不定都能看到西格斯比号。
不会出现什么变故吧？
果然，这世上只有好的不灵坏的灵。就在张一帆还有些感叹过于顺利的时候，西格斯比的声音响了起来：“司令官，对方似乎在朝着我们的方向转向了。”
“朝着我们过来了？”
张一帆立马站了起来，想给自己的乌鸦嘴一个巴掌。他连忙问向西格斯比：“确定是突然朝我们转向了？”
西格斯比踮起脚尖，透过瞭望口观察着对面船只的方位，在那漆黑一片的大海上西格斯比能感受到张一帆看不到的东西。
“确定，应该是发现我们了。”
张一帆皱着眉头说道：“对方目前的航速是多少？”
“20节左右。”
“那我们能加大速度甩开它吗？”
“应该没问题，你放心吧司令官。”西格斯比看起来对自己的航速颇为自信。
西格斯比的两座动力舱开始最大马力输出，张一帆能明显的感觉到舰艇的航速慢慢提升，舰艏上浪的情况也加剧起来。
“没有问题吧，西格斯比。”张一帆有些不放心。
西格斯比做了个安心的手势，笑着说：“小意思。今天晚上海况良好，加到最高速不成问题。”
“司令官！”西格斯比又感觉到了什么，又把目光转向了舷窗：“那艘船在给我们发送灯光信号。”
张一帆立马拿起望远镜，在西格斯比的指示下向着大概深处看去。
凌晨时分黑夜弥漫，海面上又起了一层薄雾，张一帆并不能看到对面船只的身影。但是在黑暗中大海的尽头确实能模模糊糊的看到一闪一闪的灯光。
“西格斯比，它在说什么？”
西格斯比也在仔细的辨认着信息，但是并没有什么收获：“司令官，我并不能理解对面的讯息。大概可以猜测应该是某种身份识别的灯光信号。”
如果是某个组织或者机构用来核对身份的识别信息，张一帆和西格斯比这样的“野生”舰娘和司令官确实不能理解。
再等等看有没有什么新的发现。
“司令官，对面的信号变了，好像变成了普通的摩尔斯电码。”西格斯比伸出手拉住了张一帆的衣角，眼睛还在一动不动地注视着海面。
“可以识别吗？”即便是摩尔斯密码，张一帆也没有从灯光中读取的本事，但是作为舰娘的西格斯比应该没有问题。
“可以识别。”
张一帆侧过脸看着用肉眼盯着前方的西格斯比，嘴里还念念有词，一副认真干练的样子，与平时的她大不一样。
“司令官，对方在询问我们的身份和目的，怎么办，要回答吗？”西格斯比读出了信号内容，问着张一帆。
张一帆高举望远镜，还能看到对面打出的闪烁灯光。他摇摇头说：“暂时不回答，继续保持好速度，装作没看到。”
“明白。”
西格斯比突然捂住右耳，像是又有新的情报。
“怎么了？”张一帆问道。
“对面似乎在给我发送无线电信号，我正在试着接收……好了，司令官你可以把桌子上的接收器打开。”
张一帆回到桌前，打开了体积相当大的无线电接收器，里面立即传来一阵刺耳的滋滋声。
在西格斯比的指点下，张一帆顺利的找到了接收频率，也是他第一次在这个世界听到了无线电里传来的电信号声音。
……
“……我舰正前方的不明舰艇，请通报你的身份……这里是东线海防学院上尉学员与燕八哥号驱逐舰，我舰正前方的不明舰艇，请立即通报你的身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