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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来使

真要是天下太平了,草原各部落的势力范围恐怕都已经划分完了,格局已成,哪还能轮的到阿尔布古这种小角色上位。只有不断的冲突和纷争才有机会啊,乱世出英雄,英雄就是借着这个势头浑水摸鱼不断的博上位。阿尔布古现在是既希望和平又盼望着这草原上越乱越好。

阿尔布古和乌黑就是这样的人,梦想着自己带领部落走向更强。但两个人的方法却不同,都知道上位就代表着有钱有人拥有了一切,输了的就老鼠一样的躲起来,保不齐那天刚出门就被一个躲在草丛里的无名小人物一箭射死,草原上没有人愿意这样窝囊的死去。那么他们是好人么?或者说阿尔布古算好人么,乌黑算坏人么?可以说:人没有善恶或者好人与坏人之分。

好人做坏事的还少么?坏人做了好事又有谁会记得。怎么分好人坏人?那就是站在自身利益或者整个团队的利益来看了。

一个人们口中的坏人却给你很多好处,处处为你着想,这样的人对你来说他就是个好人。相反一个被人们赞颂的好人却每次都侵害你的利益,你说他是一个好人么?你可能说那个好人有自己不得已的苦衷。呵,那他为什么不损坏他的利益而非要伤害你呢。也有人说坏人给你的那是不意之财,用了折寿。

这个世界上最好笑的就是杀一个人就是坏蛋,杀一百万人的叫大英雄,杀几亿人却成为了皇帝。成为皇帝就拥有了一切,自己不想听的看的后世谁还能知道?你说有正直的史官不畏权贵会记录下来,是么?后世的朱小强是一个小写手,有本签约的书实在也不下去就断更了,后来网站觉得这本书不写可惜了,就让人用他的笔名写完了那本书。那么这本书还是朱小强写的么?名字在历史上就是个代号,在皇帝眼中你可以叫司马迁,他也可以,甚至是所有写历史的人都可以叫司马迁。

汉人有个始皇帝,史书上说他暴虐成性,焚书坑儒。那后来独尊儒术几千年又有谁说儒家霸权暴虐呢?历史就是有需要才会记录下来。对自己有利必须记录,对自己不利的谁记录谁死,污蔑对手的这肯定是属于对自己有利的东西。

阿尔布古坐在帐内,双眼无神的看着火盆中跃动着的火苗。

今天和柯叶安说的那些话,阿尔布古是用了心的。真话假话他自己也有时候分不清楚。他唯一确定的就是柯叶安不同于乌黑。他是一个心有所系,感情用事的人,现在儿子就是他的全部。阿尔布古在战场上抓住了他和他的唯一的儿子,一起生活了好几天,经常有意无意的赞赏他是个大英雄,表露出自己有对他的崇敬。自己一个小孩子这些动作想必在他心里有一个不错的印象。

和平,身在乱世没有人不希望和平。哪怕是一直按着乌尔人揍的蔑尔斯人也一样。阿尔布古在尝试干扰和动摇柯叶安的心情,他并没想离间俩翁婿的感情,这绝不能。只是让他原本的心有了动摇,人一有了心事就会胡思乱想。思虑多了,就会经常动不动就发呆。现在是关键时刻,如果这翁婿二人联手死磕,阿尔布古只能等死了。战场上骑兵对决十几分钟就有可能决定胜负,让柯叶安多犹豫一会就会晚一会支援,自己就有更有机会拿下乌黑。

今天从南牧场支援来了500人,这些人都是拔丝新招来的,连上他们现在孔雀河谷有战斗能力的就有1200人,守卫是足够了。但阿尔布古不想一直守下去,他想出去和乌黑决战,这样自己太被动了,他在等一个机会。

这时帐外的那可儿禀报道:“可汗,去乌尔斯的人回来,还带回一名乌尔斯使者,现已安顿下来了”。

阿尔布古点点头说道:“可知乌尔斯来人是谁?”。

那可儿回道:“回可汗,是乌尔斯部的乌卢尔长老”。

阿尔布古皱眉细思:乌卢尔是谁,好像没有听过。突然间想起那日在阿巴尔的王帐中见过一个灰衣老人,看来阿巴尔手下最厉害的人来,忙吩咐道:“去请乌卢尔长老前来”,阿尔布古觉的有些不妥便赶忙说道:“不,你前头带路我亲自去迎他”。说吧跟着那可儿出了大帐,朝着辕门处的一顶小帐走去,此处便是营地接迎来人休憩的地方。

此事要从十日前说起,阿尔布古当夜从柯叶安的帐中出来后便和格日勒说了要派使者前往乌尔斯部请求阿巴尔可汗拨发物资牛羊,资助他对抗蔑尔斯人。格日勒次日便派遣部落兀思鲁前往乌尔斯部。

前些日子阿尔布古一战击败了乌尔北部草原上的蔑尔斯人,还活捉了乌泰部的柯叶安大汗和巴彦卡小王子,收复了乌尔奇部原先的草场和部分畜群,还不停的在招揽那些流浪者,部落人口已近5000之数,能战勇士就有2000人。现屯兵孔雀河谷与蔑尔斯人对峙。

这一消息传回乌尔斯部震惊了所有人,他们依稀还记得当日那个哭着请求阿巴尔大汗替他做主的小孩子,短短一个月时间没想到乌尔草原时局有这么大的变化。

阿巴尔刚听说的时候也几乎惊掉了下巴,一连派出几波游骑四下打探消息是否准确。这时阿尔布古的使者到了,听说是阿尔布古派人前来索要牛羊的,阿巴尔就有些不开心了。你们乌尔奇人已经拿回了草场和畜群怎么还找我来要牛羊,我乌尔斯部的牛羊也不是天上飞来的,那可是部落里节衣缩食省出来的。

阿巴尔大汗前不久刚给格鲁大汗送去了2万只羊,得知蔑尔斯人不会南下后,他还觉得给阿尔布古的3000只羊太多了。自己当时也是昏了头了,又借兵又给地盘牛羊的,自己也算是仁至义尽了,便派乌卢尔长老和乌尔奇来人一起北上相机行事。

于是乌卢尔带领着随从直奔乌尔斯河北岸的乌尔奇营地,到营地外派人上前通传。一个叫葛思克的年轻人接待了他,乌卢尔说:“我要见你们的可汗阿尔布古有话说。”葛思克说:“大汗与格日勒大叔在孔雀河谷还没有返回。”乌卢尔便直奔孔雀河谷。营地外见旌旗整列,军容甚盛,乌卢尔暗羡道:“这阿尔布古真不是个普通人啊!一个月就有这等阵势,恐怕现在的乌尔斯部也不是他的对手了”。

见阿尔布古亲自来迎接自己,乌卢尔赶忙起身行礼,两人寒暄一番路途奔波劳苦后,阿尔布古邀请乌卢尔长老到自己的大帐商议,入帐后二人分宾主落座。

阿尔布古开口道:“阿巴尔叔汗有命本该我自己前往面见的,奈何部落一时事务繁忙我又无暇脱身,有劳乌卢尔大叔跑这一趟”。

乌卢尔说道:阿尔布古大汗真是少年英才,一个月时间就整合了部落,带兵北上打败了蔑尔斯人真是可喜可贺啊,此次我奉阿巴尔可汗的命令前来是慰问你们的。大汗说了咱们两部同是乌尔人,守望相助是本分,看到您这么年轻就有这么大的功业,可汗也是很欣慰”。

阿尔布古见乌卢尔闭口不提自己派人索要牛羊物资的事便开口道:“乌卢尔长老,我乌尔奇部能打败蔑尔斯人也是全靠叔汗的全力支持,如果当时没有乌尔斯的援助我恐怕已经死了,部落也散了。现在我们收复了之前的草场和领地,但是牛羊却损失极大,此战前蔑尔斯人就将俘获的大批牛羊与族人押解北上,现在部落人口多了起来,我们又要抵抗蔑尔斯人南下,部落消耗很大,还请乌卢尔长老回去多多美言,陈述利害,我乌尔奇愿意为乌尔斯兄弟北上抵挡蔑尔斯人”。

阿尔布古看着乌卢尔顿了顿说道:“长老,我乌尔奇与乌尔斯部就是唇齿关系。南人有句话说的好,那就是皮之不存毛将焉附。如果蔑尔斯人大举南下,仅靠我们两部之力恐怕也是难以抵挡,到时候我怕是不得不率部去求助于我的老丈人了。他是乌尔布人可汗,这是我父汗临死前几年为我说下的一门亲事,到时候我们希望阿巴尔叔汗能体谅我的苦衷”。

乌卢尔长老看了阿尔布古一眼心里腹诽道:你去投奔你老丈人,我就不信你舍得把草场再交给蔑尔斯人,不就是牛羊么,这是我一个部落长老能做得了主的事情么?我们可汗不同意怕你们强大了吞并我们乌尔斯,我有什么办法。

乌卢尔为难地说道:“眼下时局艰难,没有了乌尔奇兄弟,我乌尔斯将直面蔑尔斯人。我阿巴尔大汗也知道你们近况,冬日了哪个部落都不轻松,牛羊物资我回去自会向我家可汗讲明”乌卢尔顿了顿又说道:“我家可汗,来时嘱咐让我问你,你们收复了部落的草场。那乌尔斯河北岸牧场也是该归还我乌尔斯的时候了”。

阿尔布古说道:“应当的,叔汗的好意我不敢忘。眼下冬日临近部落不宜迁徙,再者乌尔奇原先营地被战火损毁严重,族人门也正在进行修葺,来年春天能迁徙的时候定会归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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