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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造势(二)

这天乌黑起了个大早,将还在睡梦中的阿尔布古叫起。迷迷糊糊中阿尔布古听见乌黑说要去什么克斯奇部发盐,还说俩人关系很铁,是自幼的安答,阿尔布古准了,便让他往布列翰处领了200斤盐。事后才知道乌黑说的克斯奇部那是一个蔑尔斯人的部落,格鲁大汗的手根本伸不到那里,惹的阿尔布古生了一肚子的闷气,既恨乌黑借名头搞事情,又怨恨格鲁大汗没出息就知道欺负自己人。乌黑前面喜滋滋的送盐,阿尔布古在后面围着大锅煮盐,这什么事啊。唉,没办法谁让自己哪个部落都没熟人呢。

部落要想发展就得抓住机遇,没有机遇那就自己创造。盐和铁那是乌尔鲜人的命根子谁动要谁的命,再加上格鲁大汗靠近南边,垄断着与南人交易的榷场,时不时的在自己南人合作伙伴的带领下绕过重兵防守的要塞,出击合作伙伴的竞争对手,既保护了双方的利益,自己也是获利颇丰。尤其是最近的一次南下,洗劫了汉人代郡的一个铁器工场,那里可都是成品和半成品的铁器,还抓了一批南人的工匠,草原上缺的就是匠人和这些盐铁。

格鲁大汗也知道盐铁是草原的稀缺资源,部落要强大必须将这两样东西牢牢攥在手里,他也想过自己开炉冶铁,但是一来自己领地内没有铁矿,二来冶铁的工匠又不容易找不到,就算是两者都有了,自己这边又要搞矿石又要冶炼还要铸造,耗时耗力做出来的东西还不让人满意,质次成本高,那里比得上自己带领族中勇士南下就能轻松获得这般容易,渐渐的便也熄了自己搞工场的念头。

对阿尔布古这个新崛起的草原势力,他是很留心的。乌尔奇部落他也是很熟悉,每年都给自己供奉5000只羊,那个年轻的可汗也是自己的心腹爱将。自己每次南下他都参加,算是半个自己人,原本自己还打算提拔他成为乌尔草原北部的盐铁代理,没想到他这么早就死了。阿尔布古这个小孩子他最早是从乌尔斯部落阿巴尔那里听说的,是一个小滑头,前不久还借机骗走了阿巴尔的500人和3千只羊,呵呵,一个很有趣的小家伙,和自己的小儿子一样大。

最近听说他四下招揽流民聚拢部众还在一场夜袭后击败了柯叶安那个老混蛋,后来又听说他在孔雀山河谷打败了乌黑和柯叶安这两个蔑尔斯人,收拢了两人的部众和草场牲畜,俨然成为了草原上新兴的势力。阿巴尔说还是乌尔布可汗的未来女婿,真是个人才啊,少年英杰这样的人必须为自己效力不然就得趁早弄死。

前些年就有个小部落的可汗,趁着自己不留意,悄悄的和南人做起来买卖,在草原上倒卖盐铁,这是犯了自己的铁律,本来想着只要交出这些年来贩卖盐铁所得就行了,毕竟得绕人处且饶人,自己又不是不讲理的人,只可惜那个该死的东西被自己发现了还不来亲自谢罪,居然以为号召一些小部落结成联盟就可以对抗自己,这种人就是在草丛里潜伏着的恶狼,阴险毒辣为了草原的秩序必须除恶务尽,从那以后草原和平了恢复了秩序,各部落都纷纷归顺自己,就是当年的匈奴大单于也没有这样的威望和气势。

格鲁大汗有时候也在想要不自己也当个大单于就当乌尔人的大单于就行了,草原这么大,自己还没有那么大的实力,后来一想当了大单于还得管那些小部落的闲事,一天天因为草场、牛羊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打搅自己,不就是一些牛羊么,那算什么,除了吃还能干吗?南人要的是马匹,好马,但自己也知道马是草原人的护身符,要是没有了马自己和南人比就像没了翅膀的鸟,不会游泳的鱼,现在拥有的一切将再也没有了。

有了马的南人是可怕的,他们的武器精良铠甲结实,兵卒和自己部落里的勇士也不相上下,主要是他们人多,有几千万的人口,足足是乌尔鲜部落的几百上千倍。

先前不可一世的南匈奴之所以被汉人打败就是因为马到了汉人的手上,自此草原上的老人们就传下一句老话那就是:死都不要让南边的汉人有了马,所以这些年来格鲁也是一直按照这条规则在与南人交易,卖给他们的都是些驽马、青壮马也是阉割过的。南人的朝廷想要纯种的好马自己也送了几十匹。

那就是闹着玩的,几十匹能干嘛,就算是作为种马来繁殖,想要有一只成规模的骑兵那少说也要十年。再说马的品种不一样,南人的马耐力差,跑不快,再雄健的草原马和南人的土马配了也会成为驽马。南人只知道改良马种,哪里知道好马是在这大草原上跑出来的,哪里是配出来的?

这大草原上各部落你打我,我打你的,本就是平常事,什么时候不死人了,只要不威胁自己的盐铁生意你们爱怎么打怎么打,不管你们谁打赢了还是打输了难道就不吃盐了不用铁了么?草原有自己的规矩,那就是尊崇强者,只要自己的盐铁不断,那自己就是万世的强者。

现在的阿尔布古成了一个逐步走向强大的部落可汗,也有了那么一点的实力。这不自己最近就派人去了一趟,看看他的实力顺便探探他的底。听说最近在搞什么低级武官的选拔比赛,还分什么单人和多人比赛,无非就是考效部落里那些族人的弓马齐射,马上搏击,地上厮杀。甚是无趣,这草原有草原的规矩,不将这些重要的岗位赏赐给自己的亲信谁会肯跟着你卖命厮杀啊,这小子看起来聪明其实蠢的很。这样做也肯定是想将部落里的兵权收归到自己手上,蔑尔斯那三个老狐狸哪里是他这个小孩子能斗的过的。

格鲁大汗知道这大草原上没有人不想坐自己的这个位置,权势和野心就是男人的追求,至于女人,自己有了权势什么没有?最值得信赖的那就是自己手中的刀,背上的弓箭,胯下的宝马,身后忠心耿耿的族人们,有句话就是马背上有酒有女人,没有了那就自己去拿。

规则那是为底层人和那些小部落制定的,就是用来约束他们行为,劝阻他们不要越线不要做忤逆的事,要好好效忠和侍奉自己的主人,为主人好好的牧羊定期缴纳贡品。那些不尊重规则,擅自行动,私下串联、结伙搞事情的必定有惨烈的结果在等待着他们,除非你是逆天的气运之子,有大位面的天神之光护佑,否则在这大草原就是死路一条。

阿尔布古现在就是在搏,到了他现在的位置再往上升那是万难的。各大部落组成俱乐部会定期过来索要贡品这个3万,那个2万,别看现在部落里有20几万的牛羊,那也架不住啊。你说不给,人家几个大可汗带人来自己取,你敢阻拦就是忤逆,出兵围剿你,就是仗着人多势众欺负你。

到时候当着你的面杀你的族人和孩子,凌辱你的妻女,让你在大草原颜面尽失,在绝望中死去。想要反叛不是没有样板给你看,前些年不是有个小部落学习格鲁大汗在草原上卖盐铁,生意不错很快火爆,供不应求,后来被格鲁大汗知道了就派人来呵斥,让他们将这些天来的非法盈利所得上缴,结果这小子仗着自己这些天结交不少的部落,又听说草原上各部落苦格鲁大汗久矣,头脑一热拉着一票人扯旗造反了。格鲁大汗听说当时那叫一个气,这么多年了还没有人敢这么干的,不收拾你收拾谁,顶风作案必须没收作案工具,整个部落几千号人被杀的干净,妻女受尽凌辱折磨而死。

从后世穿越而来的阿尔布古深知一件事,那就是:“猥琐发育,别浪”,在自己没有积蓄足够力量撼动这个规则前,千万不要冒头,谁先出头谁先死。不是说你打明旗号,亮出招牌以后,天下苦乌尔鲜人久矣,从者摩肩接踵而来,那是文字描述。根本就是扯淡,大难临头夫妻都各自飞,何况是这种不牢靠的乌合之众联盟。

要想成功就得学勾践卧薪尝胆,学韩信胯下之辱,能忍常人所不能忍才能成功,所以成功道路上寥寥无几,这大草原上有阿尔布古一个就够了,谁要敢冒出头来,阿尔布古第一个掐死他,大爷的我还没准备好你就起来闹腾,找死就死远点,去蔑尔斯人那里,给他们捣乱,制造摩擦和纷争。你别说,阿尔布古真心想过这样做,找些经常被欺负的小部落,送盐送铁送勇士,指导革命斗争,让他们自己窝里斗,消耗元气,等到阿尔布古准备好的那一刻,亲提雄兵数万踏破孔雀山阙,一举荡平这大草原上的不安定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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