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安离开了李琮的住所,并未撞见尚孝和尚雅。她与往常一样,前往后院里散步。凉亭里,家仆叫住了她。
“挺守时的,这封信请务必交到李嵩先生的手中。”李藤安从怀中掏出信笺递给仆人。
“可有什么话需要告知先生的?”
“李琮要动手了,让先生他保护好自己和家人,以及他的三弟。”
“好,小姐放心吧!”仆人将信藏入包中,匆匆地离开了。
凉亭下,藤安见他早已走远,微微地吸了一口凉气。
“李琮啊李琮,你又如何能让我相信你不会对李善动手呢?”
三周后,一个雾霭蒙蒙的日子。李琮带着尚雅和尚孝踏上了清晨的最后一班列车。
“为什么不带上李藤安?”尚孝问李琮。
“她要看家,再者祖父也不太喜欢藤安。”李琮托了托眼镜,注视着手中的报纸。
《特大新闻——首府市府长(secretary)全家遇刺,三死一伤》
“呵,这个世道还真是不太平。”李琮摇头叹息道。
“不就是没了个府长(secretary)吗?照这么说,尚颢继任新府长(secretary)的机会很大了,你觉得呢?”尚孝睨了眼儿李尚雅,问道。
“我不知道。”李尚雅趴在车窗旁,走马观花的看着外面的风景。
“尚颢?李嵩的儿子?他是civil servant吗?”
“嗯,二叔平日里托了不少关系,才把他的宝贝儿子推上今天这个职位的。”李尚孝撇了撇嘴,托着头。话里有话,意思是自己的老爸怎么没尽心尽力地为亲儿子铺路。
“人家也是靠本事,没点手段怎么爬到那个位置。”李尚雅插了一句嘴。
“行了。”李琮抬头看着尚孝,“怎么从来都没听你提过?”
“藤安说的,我本以为你是知道的。”
“她什么时候说过啊?李尚孝你整天都在想些什么啊!”尚雅转身瞪着尚孝,皱了皱眉头。
“藤安和李嵩有来往吗?”李琮不免起了疑心,放下了手中的报纸。
“不清楚,不然派个人查一查?”尚孝撺掇着。
“你让人盯紧点,有什么异样立刻告知我!”
晌午,列车开往了首府。
尚孝和尚雅跟随着李琮来到了李老爷子的宅子。
“怎么突然来这儿?”尚孝拉住了李琮,“我怕!”
“因为我有急事需要处理,还有一定要记住,在祖父面前要谨言慎行,懂吗?”
“懂……懂。”尚孝抖了抖身子。
“怎么尚孝,还记得你因说错话被祖父教人扒了裤子吊着打的事情呐?”尚雅戏谑地说道,嗤笑了几声。
“去你的吧,李尚雅!”李尚孝刚要脱口而出,被李琮阴冷的眼神吓得咽了下去。
李家老宅内,一群人笔直的站在一起,神情肃穆,拥簇着一个身着绣着金蛟黑蟒长袍的老人。
“叫。”李琮推了推尚孝,低声说道。
“叫什么?”尚孝满头黑线,便转头看了看尚雅。
“爷爷身体安康,福寿绵长!”李尚雅跪下了身子,磕了个响头。
“老东西,都什么年代了,还这么封建!”李尚孝默默地想着,表面上扮得恭敬,心里却是十分的不乐意。
“起来吧。”李老爷挥了挥手。
“蛤?”尚孝望了望李琮。
“让你起来就快起来!”李琮狠狠地瞪了尚孝一眼儿,“出去玩吧。”
“是!”尚孝如逢大赦,和尚雅相视一笑,缓缓迈到屏风处退去。
“父亲。”李琮开口。
“什么风把你吹来了啊?”李老爷架着一把烟枪,口中吐出缕缕香烟。
李琮迟疑了一会儿,刚要开口,便听见屋外有人叫了一声爸。
李琮转身,正对着李嵩。
“大哥?大哥怎么在这儿呢?”李嵩嘴角含笑,实则笑里藏刀。
“首都这边有几间门面需要打理,正巧常府长(secretary)一家遭遇不测,按理也需要探望。”
“哪里来的门面房?”李嵩冷冷地问道。
坐在太师椅上的李老爷看着李琮,咳嗽了一声。
“是先夫人留下的,作为尚雅的嫁妆。”
“哦,哦。”李嵩尴尬的笑了笑。
“将军该进药膳了。”李房氏,也就是李老爷的姨太太,一直打理着他的起居,“两位老爷也一起来吧”。她说。
李尚雅微微推开门,拍了拍正在浇花的尚琦。
李尚琦是李嵩的次女,尚雅的表妹。
“尚雅?”尚琦晃了晃眼睛。
“尚颢呢?”尚雅问。
“他去处理公务了。”尚琦继续浇花,显然对尚颢的事情不感兴趣。
“带我去。”尚雅拉住尚琦的手,尚琦疑惑的看着她。
虽说首府市府长(secretary)家住的是城里为数不多的全欧式别墅,但如今飞来横祸,早已没了昔日的生机与繁荣。
“哥,哥。”尚琦从人群中穿过,拽住了尚颢的衣角。
“你怎么来了,不是让你在家待着的吗?”尚颢皱了皱眉头。
李尚雅将白色的花圈放进篮子里,烧了几张纸钱,略显悲伤地和死者家属点了点头。
“我要来的。”尚雅对尚颢说,“打理的不错。”
“尚雅?”尚颢诧异地问道。
“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尚颢霎时间褪去了悲伤的神情,嘴角微微上扬。
“没什么,下个月的竞选,大哥你可要好好表现呢。”尚雅眯了眯眼睛,笑着回答了尚颢。
诚如尚雅所言,没了竞争对手的李尚颢青云直上,很快成了首府市里的secretary。至于前任府长的死嘛……
“ju长先生请你勿必尽快查出杀害常SIR一家的主谋。”李尚颢拍了拍吴ju长的肩膀,递了支烟给他。
“李SIR放心,我局一定会尽全力办好这件事情。只是还请李SIR多等些日子,常SIR重伤在院的妻子快醒了,只要她一醒,真相自然会浮出水面的。”
“快醒了?”
“就这几天的事了,医院正全力抢救着这位夫人。”
“好,有劳了。”
李尚颢出了警局,叫了一辆三轮车。
“先生去哪儿?”车夫陪着笑脸。
“市第一人民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