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夜立在一旁手里托着一个盘子，盘子里放着一杯毒酒一条白绫。
江芸揉了一下惺忪的睡眼，赶紧要坐起来，沈凌霄不动声色地将她按回怀里。
江芸怕已经错过了好戏，着急问：“到哪个阶段了？是不是精彩部分已经过了？”
“刚带你过来，你就被吵醒了。”沈凌霄垂眸，掖了掖披在她身上的薄毯子。
“还好，我以为错过了。”江芸赶紧用力揉亮眼睛，盯着若宁。
若宁本是万分可怜，听了他们的对话，气得脖子上的青筋都凸了起来。
沈凌霄要杀她，这个女人来看她好戏、来嘲笑她。
她若宁贵为京城第一美人，骄傲了那么多年爱了这个男人那么多年，如今却要被这个男人所杀，还要被抢走自己男人的女子嘲笑而死？
她怎甘心如此，可不甘她又能怎样？
最终她也只能强忍下怒火，梨花带雨地质问：“凌霄，我不明白你为何要杀宁儿？宁儿到底哪里做得不好，竟让你要下此狠手杀了我？”
可沈凌霄根本懒得回答她。
“为什么？为什么？”若宁眼泪扑簌簌地往下掉，“这到底是为什么？难道是因为姑母害得母妃无法再复生吗？可姑母已经被你所杀，整个玉家也受到了应有的惩罚，难道还不够吗？”
她声泪俱下地控诉，凄惨得不得了，但沈凌霄垂眸，抚摸着江芸的肚子眼里只有江芸一人。
被如此无视若宁怒火更盛，眼泪更加的往下掉，“就算你恨宁儿当时没有劝住姑母，可宁儿如今日夜在府中为母妃超度诵经，也算是赎罪了。你我从一起长大，就算你不爱我，但从相伴的情谊，你就半分都没有念及吗？”
但沈凌霄仍未看她半分，只低声问江芸，“怎样，可还困？”
江芸摇头，“不困。”
“沈凌霄。”若宁大声喊，试图引回沈凌霄的注意。
可沈凌霄根本没有在听，抚摸了江芸的肚子一会又低声问：“可饿了？”
江芸现在不但容易困，还容易饿点了下头，“是有点饿，这个孩子肯定跟麒儿一样，也是个吃货。”
沈凌霄一听，立即头也不抬地命令，“拿点心。”
很快夙一不知从何处冒了出来，毕恭毕敬地端着一盘糕点呈了上来。
沈凌霄拿了一块五福膏喂到江芸嘴里，江芸“嘎嘣”一声，咬了一口。
若宁到口干舌燥哭到眼睛发肿，面前这两人却根本无视于她，别说看了连听都没有听她半句。
她顿时再也忍不住，猛地伸出一指指向江芸，“你是因为这个女人，才要杀我的吧？”
闻言沈凌霄微寒的目光，终于看向她。
“因为我霸占着正妃的位置，所以你要杀了我，将我正妃之位挪给她对吧？”若宁咬牙切齿，“这个女人到底有什么好？麒儿就算不是我生的，可我毕竟孵了他三年。她凭什么一来就夺走了我所有的东西？”
“够了？”沈凌霄突然问。
他声音不轻不重不痛不痒，却震得每个人心底皆是一惊。
若宁即将出口的话，顿时卡在喉咙里，她说了那么多，就换来他如此简单的三个字？
“本王要杀你，根本不需要理由。”沈凌霄冷冷一笑。
若宁不敢反驳沈凌霄半句话，但愤恨的心情无处发泄，于是痛恨地盯着江芸。
沈凌霄顿时寒眸一冷耐心告罄，终结道：“若是说够了就选吧。是要白绫加身还是毒酒赐死，两种让你死得全尸的做法，已经是对你最大的恩赐。”
“凌霄，你今夜是真的要杀我？”若宁到此时还是不敢相信。
沈凌霄唇角微微一扯，反问：“难道本王做得还不够明显？”
若宁一下子瘫软在地。
“玉大姐不选，你便选一样顺手的，送她上路。”沈凌霄幽幽看向冷阳。
夙夜道了声“遵命”，拿起盘子上的毒酒。
若宁吓得眼睛一下子瞪大，“不，我要见麒儿，我要见一见麒儿！”
夙夜停下动作，请示沈凌霄的意思。
但沈凌霄一句话都没，抚摸着江芸的肚子，“喝杯水，别呛了。”
“困死了，她到底什么时候死啊。”江芸故意打了个哈欠抱怨。
若宁吓得手微微一颤，“凌霄，麒儿虽不是我生的，但好歹我孵了他三年，还是有母子之情的。就算要死，我也要见他最后一面，见他最后一面再死。”
“在他亲生娘亲面前谈母子之情，你未免有点可笑吧？”江芸突然看向她。
“亲生娘亲？”若宁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麒儿是我三年前生的，满意了吧？”江芸好心地一字一句告诉她真相。
“什么？”若宁难以置信地皱眉。
江芸慢条斯理地换了个舒服姿势，“麒儿是我生的，所以我能把他孵出来。我的儿子，你没有资格看。”
若宁不相信地摇头，再次瘫软在地。
“话说完了，我看你也能死得瞑目了，饮毒者浑身发黑，死相太过难看还是白绫吧。”江芸缓缓转头看着夙夜。
夙夜立即换了白绫上前，勒住若宁的脖子往后拉，若宁双手抓着白绫，拼命用力挣扎着。
江芸目光往窗外一扫，夜很静没有半点风，连树叶的声音都没有。
“似乎没有人来救她。”江芸用神识传话给沈凌霄，“万一她不是狐裘女子，我们便错杀她了。”
“在本王这里，没有错杀。”沈凌霄嫌夙夜动作不够利索，大掌一挥若宁当场毙命。
“玉大姐不幸染病，今夜暴病身亡，明日葬归玉家墓园。”沈凌霄说完，抱着江芸径直离开。
只是关雎殿已经被他布下结界，一旦有人闯入他立即就会知道。
而事实也没有让他们失望，到了丑时结界那边传来动静了。
沈凌霄立即带着江芸赶往关雎殿，结界已破侍卫倒了一地，关雎殿里有生命气息。
“猎物上钩了。”江芸大喜立即祭出剑。
“本王带你过来，只是让你来看热闹不准出手。”沈凌霄将她揽于身后，自己冲进关雎殿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