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书·惠帝纪》记载:永宁元年正月赵王伦篡帝位。《赵王伦传》说篡帝位,大赦,改元建始。
建始(永宁)元年三月,就在司马伦当了不到一季度皇帝,齐王司马冏矫诏遍告天下,号召天下各路英雄起兵勤王,共同铲除司马伦、匡扶永宁皇帝司马衷。
诏书曰:“冏等谨以大义遍告天下:国贼司马伦欺天罔地,灭国弑后;秽乱宫禁,残害忠良;狼戾不仁,罪恶充积!今奉天子密诏,大集义兵,誓欲扫清华夏,剿戮群凶。望兴义师,共泄公愤,扶持帝室,拯救黎民。檄文到曰,可速奉行。”
檄文发出,天下响应。
汝南王司马亮,楚王司马玮,齐王司马冏,成都王司马颖,河间王司马颙,长沙王司马乂,东海王司马越,新野王司马歆,唐王司马遹等十九路诸侯纷纷起兵响应。
……
三月间,檄文传至宁州。
孙橘急召王敦,温峤,孟黑,葛洪,吾彦,李毅等文官武将商议起兵。
待众人逐一阅罢檄文,孙橘才说道:“恶贼司马伦杀孤母后、囚孤父皇,以致朝纲崩坏、国祚不兴,齐王司马冏广发檄文,遍请天下英雄同举义兵,铲除国贼、匡扶晋室,吾意起兵响应,诸位以为如何?”
王敦道:“起兵勤王、匡扶晋室乃是义举,合该如此。”
王敦话音方落,众人纷纷附和。
孙橘把目光转向李毅,低声道:“丈人。”
李毅急上前两步,拱手作揖道:“李毅在此。”
孙橘道:“吾意以丈人为主将、王敦、孟黑副之,统精兵一万由与长沙王司马乂合兵一道前往邺都会盟,不知丈人可否愿意?”
李毅愕然道:“怎么?殿下不亲率大军前往邺都会盟?”
孙橘嘿嘿一笑,说道:“孤,这些日子听闻父皇被司马伦囚禁在金墉城,悲痛莫名,沉疴缠身,无法统兵前往。”
“嗯?”
“什么!”
“沉疴缠身?”
诸将皆不解,头脑简单如羌人勒波儿者更是疑惑地问道:“大王身体康健、曰餐三斗,如何有疾?”
葛洪微微一笑,向勒波儿道:“殿下说沉疴缠身,那便是沉疴缠身,勒波将军就不必再问了,呵呵。”
孙橘又道:“此事就这么定了,丈人可从速出兵。”
李毅看了司马遹一眼,觉得应该是不会变了,便应道:“遵命。”
待众人纷纷离去,大帐内只剩孙橘、李秀、葛洪及温峤四人,李秀微微一笑,上前说道:“夫君意欲图谋益州乎?”
孙橘哈哈大笑道:“生吾者父母,知吾者夫人也。”
“夫君若欲图谋益州,正当其时也。”李秀说此一顿,走到案前手指地图接着说道,“齐王司马冏于许昌发矫诏,遍请成都王司马颖、河间王司马颙、长沙王司马乂、新野王司马歆等天下王室共举义兵讨伐国贼司马伦,此举已经引起洛阳震动,为了抵御关东诸王的进攻,赵王司马伦正从并、凉、益三州及西域都护府,护匈奴中郎将等地,抽调精兵猛将前往洛阳,此时益州正是内忧外患,羌民的叛乱还没平定,此时抽走官军,正是釜底抽薪,只要夫君挥义旗,益州东流世族必大举来投,到时封住益州险隘之地,稳步发展,待天下诸侯攻伐过后,伺机占尽汉中之地,大事偕矣。”
葛洪听完王妃李秀讲完,目露击赏之色,说到:“王妃所言甚是,此乃是殿下,多年前的筹划,今朝正是实施的好时候,有司马伦,司马冏这样的狼子野心之人,何愁殿下大事不成。“
孙橘沉思片刻,把目光转向葛洪,问道:“稚川,我军情形如何?”
葛洪道:“我军原有主公旧部八千,乃是精锐中的精锐,不过眼下这八千将士已经散布到了广茅的交宁两州之地上,又各自有了部曲,没有两三个月的时间,只怕是很难再将这八千旧部召集起来”
孙橘挥挥手打断葛洪道:“这八千精兵乃是我军根本,也是我军未来,现在既然已经散入交宁两州,这不毛之地,还需要八千将士尽快孕育出生机,不到万不得已的紧要关头就不必再把他们召集起来了!”
孙橘并非目光短浅之辈,他不想动用这八千精兵的确是为了将来考虑。
这八千精兵虽然骁勇善战,可撑死了也就八千兵,面对动则十几数十万军队的大规模会战,所能发挥的作用也极为有限,投入到战场上也就一顿饭的功夫就该烟消云散了,可如果把他们投放到这云贵大地上,再过十几二十年,情形就将截然不同。
孙橘对云贵所奉行的征服计划是人类史上极为罕见的,孙橘亲自为其美名“改土归流“。
改土归流就是把少数民族土司管理的方式改为政府官员管理方式。土司即原民族的首领,流官由朝廷中央委派。改土归流有利于消除土司制度的落后性,同时加强政府对西南这些尚未开花的少数民族聚居地区的统治。改革后,最大可能的增加民族之间的融合性。
这个计划充满了赤裸裸的奸淫和血腥的屠杀,却无疑是最为有效和实用的,其最核心的措施就是:杀光交宁两州上所有敢于反抗的敌对的民族的男丁,把他们的女人集中赏给八千旧部肆意奸淫,在大肆鼓励八千旧部疯狂生育的同时,严格控制夷人等仆从民族的繁殖。
在没有计划生育和避孕措施的古代,晋人的数量就会以爆炸般的速度增长!
假设每名士兵拥有十名女奴的交配权,那么每名士兵每年将至少增添十名后代,假设其中一半是男婴,这将是个极其可怕的数字!
可以想象,二十年之后,交宁两周将会出现多少晋人的后代?而且这些晋人从小在原始森林里,山林里长大,自幼经受了最严酷的生存训练,打猎都是一把好手,自小就是天生的战士!他们继承了父辈的骁勇,又揉合了原始山民的野姓,能爬善射,他们中间的佼佼者还有机会师从汉军兵法大家学习博大精深的兵书阵法,这就是未来白杆军的原型,未来桂系军阀的前身。
很难想象,二十年之后,将会是怎样的一番景象。
葛洪嗯了一声,摸了摸胡须接着说道:“除了殿下的八千旧部,我军还有八千苗寨狼军,五千羌民射手,一万西缅仆从军,此外,王敦将军从交宁流民中招募了两万新兵,经过半年训练已经初步成军,再加上殿下从宁州招降的八千宁州军,我军共有军队五万余人。”
孙橘点了点头,说道:“这次丈人率军前往许昌会盟,就让他带八千宁州旧部去吧,让这些兔崽子们见见世面、长长见识,天天杀几个夷人,就以为天下无敌了,都不知道现在的先进的军法大家都是如果统兵杀敌了,这帮宁州兵,上阵杀敌自然不能指望他们,可让他们留在后阵呐喊助威应该绰绰有余,况且这些人都是丈人旧部,指挥起来也得心应手。”
李秀道:“那就谢谢夫君了。”李秀对着孙橘缓缓一拜,目露感激之色,然后说到:“也就是说,除去留守宁州的军队,我军最多还可以抽调一万步兵以及八千狼军进攻益州,仅以兵力而论似乎不及李特的五万军队,不过李特的五万军队,都是流民组成,这些时间刚过了寒冬,减员厉害,又需分兵驻守益州八郡,真正能够调集的军队不会超过两万,因此相较我军并不占优。”
孙橘又将目光投向吾彦,吾彦清了清嗓子接着说道:“去年秋天交宁两州粮食大获丰收,宁州虽然叛乱,但是剿灭五苓夷人的缴获,足以宁州本地自给自足、无需交州的粮食支援,眼下库中存粮丰盈,足以支撑五万大军半年用度。”
“好!”孙橘奋然击节道,“孤王自两年前,被贾后,司马伦这两个奸人陷害,不得已离开洛阳,自交州举兵以来,每战必是身先士卒,已寡击众,灭西缅,平南中,就为了报仇,今寡人父皇蒙难,作为人子,不能手刃仇人尽孝,岂不被天下人耻笑。”
李秀道:“夫君,妾有一言不吐不快。”
“但讲无妨。”
“夫君可曾想过,若取益州,该如何治理?”
孙橘问道:“该如何治理?”
李秀道:“吾彦大人,长于内政,主公为何不求教?”
孙橘向吾彦道:“士则,若取益州吾该如何治理?”
吾彦道:“益州虽然汉夷混杂,然现在依然为几个世家大族最有威望,只要殿下,对几个世家稍加拉拢,世家之人,奉殿下为主,则大事成矣。”
孙橘问道:“吾若欲加以拉拢,计将安出?”
吾彦答道:“殿下若欲拉拢这几大世家,且不可威逼利诱,更不可大动干戈,当以大义服之,主公本为惠帝嫡长子,乃是当朝太子,且朝廷封殿下代天巡狩,安抚西南诸族,殿下当善加利用此二重身份,谅可成事。”
众人正说着,孟黑突然慌慌张张的跑进来,说到:“殿下,姐姐生了,生了,是个儿子。”
“儿子,哈哈哈哈。“孙橘,听到孟晨产子,突然觉得,和这个世界真的融入进来,以后就没有孙橘,只有司马遹了,我就是司马遹,我就是要重塑江河的大晋皇太子未来的大晋皇帝司马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