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三人心中却是各有打算。
吴晨心中,自己修炼的干支星辰法,虽然可以让自己体内先天之气充盈,甚至无限接近修道人梦寐以求的先天之体,但终归只能算作修道中的命修。
道教讲究性命双修,将修炼大体划分为性功与命功。其中命功可以大体归结为炼体,主要强壮修道人的身体、生命、能量、物质等;性功则代表了悟道和法术,强大修道人的心性、精神、感悟、法术等。
此刻的吴晨,只能算作是命修的入门,干支星辰法赋予了他绝佳的天赋和基础,但相比封神中的哪吒、杨戬这般命修巅峰,甚至能用肉身硬抗番天印这种顶级法宝一击的肉身,简直如同蝼蚁与龙族之间的差距一样遥远。
至于性修的法术、大道感悟等等,仅仅知道地府基础阴阳对立的吴晨,相比举手投足就是移山填海的两教诸仙来说,更是连门槛都没摸到。
对于吴晨来说,封神大战前的此时,阐截两教高深莫测、威力无穷的道法,正是他梦寐以求的机缘。此前既然已经绞尽脑汁忽悠了截教门下宝道人,此时通过姜子牙和申公豹,搭上阐教的关系,对于吴晨自然是求之不得。
而对于姜子牙来说,身为阐教二代弟子,却在门中并不受重视,三十岁上山求道,修炼二十年也不过仅仅学到些俗家小道,堂堂的十二金仙摆在那,让姜子牙如何不羡慕。此时得知面前的少年居然是大商四王子,姜子牙心里难免想到,如果自己拉拢如此身份尊贵之人,对于阐教兴盛,自然是大有助力,讨得师尊欢心,得授成仙大法可期啊!
申公豹则更加简单,生性贪婪功利的他,结交贵人不但可以享受人间富贵,更能在凡人中享受神仙般的崇敬和膜拜,而且帝王之家,富有四海,弄点什么天材地宝、修炼资源,对自己的修为岂不是锦上添花。
如此三人皆有所求,刻意结交之下,很快便打得火热。吴晨更是开口仙长,闭口神仙的对二人极其恭敬,两位在阐教本门中地位尴尬的边缘弟子,在凡间四王子的身上获得了极大的尊重和满足。
到了后来,姜子牙和申公豹居然忍不住主动将自己所知,非阐教机密的法术拿出来传授给了吴晨。而吴晨本就悟性极高,又经过干支星辰法吸纳远超常人的先天之气,肉身、智慧、悟性无一不佳,对这些小法术居然是一学就会,弄得两人心中都隐隐有些将吴晨引荐入门的心思。
吴晨也顺势投桃报李,对姜子牙和申公豹两人口称师兄,言谈亲热,并且经常请教两人法术,前后三日时间内,便将两人所知法术掏了个空。只是吴晨所偷学到手的,都是些旁门法术,吴晨自己也很清楚,不修大道,不知练气,就只是无根之木而已。奈何再问下去,两人却是绝口不敢再教了,言称所知旁门已全教给了吴晨,阐教内门法术没有掌教师尊许可,绝不敢轻传。
暗中跟随了吴晨等人三天的宝道人却是暗自着急,三天里已经催促过师尊不下四五次,此时犹自喃喃自语道:“跟你说早点收了这个徒弟,你偏不肯,现在跟阐教门下师兄都叫上了。”
红衣道人笑道:“你啊你,你可知为何金灵、无当、龟灵三人当年论及跟脚、法力、悟性俱不及你远甚,如今却无一人在你之下?”
宝道人听后正色道:“师尊指点。”
红衣道人说道:“你分心旁骛,虽在炼器之道上得天独厚,然终究心意不纯。不但迷障重重,辨不清天道,算不得天机!你以炼器入道,身负千多件法宝,可有一件堪可证道之宝?”
宝道人听后也是汗颜,不再嬉笑,恭敬施礼道:“师尊教训的是。奈何徒儿天性使然,每思及妙处,便是一刻也停不得、等不得,这法宝便越积越多,却无一可称证道。不然也不会如今还没有炼化一件本命法宝。”
红衣道人笑道:“你啊,却是钻了牛角尖。你那小师弟却是悟性不俗,更与你有缘,你且去问他。若得有悟,便往西方去吧。你此次缘法在西方,未来成道也在西方,去吧去吧。”
宝道人应下后,又道:“小师弟此行一路颇有凶险,不如徒儿护持一程如何?”
红衣道人轻轻一挥袖,身形逐渐消失,声音却是幽幽传来:“你有你的缘法,他有他的缘法。为师已经赐下一道玉符,他此行虽有波折,却无大碍,还有一份大机缘在。倒是你,此行西去,当小心五色……”声音渐渐隐去,终于细不可闻。
宝道人喃喃道:“五色?莫非,与瑶池或娲皇圣人有关?”自言自语间,身形也渐渐隐去。
再说吴晨,数日来与姜子牙相交逾深,所得匪浅。相术上虽然只学了点皮毛,却是在军略上得益不少。不但治军更有章法,对于战阵排兵、捕捉战机等临阵之法也是感悟极多。每每暗自感叹姜子牙不愧是著有《六韬》奇书的军事奇才。
随着吴晨军略上的提升,数日来行军与扎营等事务越发熟练且有条理,明日便要进入东夷腹心之地了,按照风烈的观察,此时吴晨麾下士兵的打扮和行事,与东夷人当有七八分相似了,吴晨决定明日开始,便放弃潜行,不再躲避东夷人,正式展开行动。
入夜时分,安排好营中诸事,又与姜子牙申公豹两人请教了些问题后,吴晨便回到自己的帐中。
一进帐内,却见榻前端坐一人,吴晨先是一惊,待看清来人后却是心中一喜,原来却是宝道人。
宝道人道:“小友多日不见,可还记得贫道否?”
吴晨施礼道:“仙长于子臣有避雨之恩,不敢或忘。今日有缘再见仙长,子臣终于有机会回报一二。”
宝道人笑道:“区区片瓦遮身,盏酒驱寒,小友莫非急于报还此事,了却贫道的瓜葛不成?”
吴晨忙道:“岂敢岂敢,仙长神仙中人,外物不萦于心,子臣当时却是漏夜大雨,饥寒交迫,道长可能当做区区小事,但在子臣心中,却是雪中送炭,燃眉止火。此等恩情如何报得。仙长莫要羞煞子臣。”
宝道人欣慰笑道:“小友果然真性情,正是我辈中人。且不谈其他,贫道此次前来,乃是有一事相求。”
吴晨奇道:“仙长法力高深,子臣区区凡俗,年方垂髫,何敢让仙长道个‘求’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