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时也发现冯潇雅与无面子有关之后,便匆忙的离开了房间,想来是去做部署了。辰休明白在留在密鉴司也没有什么必要,便和韩笑笑、辰玉一同离开。离开之时甚至看到了无数密鉴司的秘人奔赴中京四方。
韩笑笑自然对此没有察觉,少女离开密鉴司之后便又恢复如常拉着辰休的手不放开,弄得一旁的辰玉都有些不好意思,感觉打扰了二人。
辰休倒也没有反抗,因为他的心思完全没有顾及这些。
无面子是这天下第一的刺客。
其实说是天下第一也不尽然,毕竟出手次数太少。杀人比他多的人有很多,杀得比他更出名的也有很多,但杀得比他要更具有影响力的却没有。
无面子为世人所共知的出手有三次。
第一次杀了东余前朝——大楚的最后一任皇帝,导致大楚大乱。民间势力联合部分氏族起兵,政变成功建立了东余。
第二次则杀了南齐虎威骠骑大将军,导致南齐占领东余的计划失败,只得退而求其次的要求赔偿,这也给予了东余喘息的时机。
这两次刺杀之后,江湖甚至天下皆有传言,说这无面子是东余皇室供奉,为东余效命,每次刺杀都能助东余一臂之力。
这传言一段时间内甚嚣尘上,直至第三次刺杀。
无面子的第三次刺杀,是东余人,也可以说是一位可以左右东余发展的人。
而这一次,直接导致了东线沿海的失利。虽然后来经过一定时间的恢复,东余在对于东海一线的掌控逐渐恢复,但这次刺杀直接导致了这一进程延缓了二十年。
杀人,不难。
诛心?其实只需要杀对人,其实也不难。
但每杀一人都震动一次天下,使得那滚滚前推的历史大潮翻转,这便是件大难之事了。
江湖人自然崇敬强者,因而明里暗里对于无面子推崇之人不少,调查之人也不少,却至今无人知其来历,更无人见其首尾。
慢慢的,无面子似乎已经成了一种代号,用杀来解决问题的代号。
这个名字代表了无所不可杀,无所不敢杀,也因而有些人借用这名号行事,时间久了也就不知道哪些是真,哪些是假。
但辰家对于无面子的了解远超常人,至少懂得如何分辨真假。
凤鹃蝶香。
这种香提炼自远海小岛上的一种蝴蝶——凤鹃蝶,也因此而得名。此物大陆上并没有,所知途径仅那渺渺之岛上有产,因而使用之人甚少,无面子便是其一。
而近日辰休竟在冯潇雅身上闻到了,这一消息足够辰时也大动干戈的了。
辰休在马车上思绪万千,也不知道近日有多少人会死,又有多少人会关进密鉴司的刑事。
“只希望二哥别太伤心吧,辰休想到。”
车马移行,正在前往韩府。
毕竟,车上这姑娘总不能就这么随着回辰家不是?
“我还不想回家,家里不好玩。爹爹到时候又要检查我的课业。”韩笑笑看着车马的方向,很是抱怨。
“那也要回家,你个小姑娘随着我回家算什么事。”辰休有些无奈。
“我。。。我去你家是找玉儿姐姐玩,又不是找你的。玉姐,你说是吧?”韩笑笑摇着辰玉的手乞求着。
“好啦好啦,就算要去,也要和你爹爹说一声是不?”辰玉打圆场到。
“那好吧。”韩笑笑虽然答应了,但显然很是不开心,可能她也知道,自己的爹爹可不会听信这种理由。
马车穿过从密鉴司前往韩府又是一个时辰的路程。
中京极大,地域广阔,坊市众多。虽然街巷宽阔,但城中到底是人流密集,自然不能放马飞奔。因而这自西向东之路,又是有些漫长。
车马瞬北望街往东一路前行,这条路两边多是人家,这个时间行人往来不多,因而行速较快。
辰休在思索关于冯潇雅的所有可能性,他甚至觉得,今夜冯潇雅就会被抓紧密鉴司,这么想着却不想遇到了本人。
“前面可是辰休公子的马车。”
辰休听到一阵车马之声,接着便听见有人喊自己。
“这女人怎么无处不在。”辰休还没反应过来,第一个说话的竟是韩笑笑。
说完便自顾自的回复道:“你找辰休干嘛啊?”
“笑笑也在啊,”冯潇雅听见韩笑笑的声音倒是也不意外,又说道:“辰休公子请下车一叙,有事相商。”
辰休在车内与辰玉对视了一眼,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下了车。
两人也不好就这么离了马车在大街上谈事情,辰休便找了边上不远的一间茶室相商。
两人刚坐定,冯潇雅就先说出了目的。
“我希望辰休少爷可以与国师大人相商,潇雅不想进体会密鉴司刑房的感觉。”言辞恳切,只是那笑语盈盈的样子,让辰休觉得她似乎并不怎么担心。
“姑娘倒是耿直,是什么事让潇雅姑娘觉得自己会被我爹关进密鉴司?”
“是潇雅大意了,没想到传言中不能习武的辰休少爷,竟然对声音的变化如此敏感。要早知如此潇雅也不会在公子面前班门弄斧了。”女子一边说话,一边给辰休倒了杯茶。
“姑娘倒是坦诚,只是不知道姑娘从何习来的如此武艺,又是为何在中京那些普通人面前施展?”
“潇雅的来历想来公子已经清楚,毕竟国师大人手眼通天,又何必再问。至于目的嘛,潇雅一届女流,不过想在这中京谋一条求生之道,也并未伤害别人,应当并无过错吧。”
辰休并没有动那茶杯,而是直直的盯着对方。
对方显然没有说实话,毕竟她这样的女子,怎么都能谋的一条不错的生路。且不说嫁的何样的夫君,但确不用凭借这种魅惑人心的功法奏曲,其中必还有其他缘由,可对方不说,他也不知如何去问。
说实话,辰休很讨厌这种藏藏掖掖的对答,要猜要想要动脑子,最重要的是要自己去取决信不信,很是费神。所以他选择了一条最简单的路。
“你说的,我帮不了。”辰休答完便准备离开,既然自己不知道如何解决就交给自己的老爹去做就好了,这种是非题的责任还是交给有能力的人去背比较好。
“公子真的不考虑一下么?潇雅的回报可是很有价值的。”女子继续说道,语调魅惑,令人想到了一些香艳之事上去,若是个普通少年,未经世事也许一时间还会犹豫,可惜他碰到的是辰休,一个四十岁的老男人。
“不用考虑了。”辰休的答案甚是果决,说完便起身要步出茶室。
只是在他将要踏出门的那一瞬却不得不止住了身型。
“潇雅还有一事想问,不知辰休公子如辰珲公子感情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