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有个难言之情,只想和大长老你说,可以吗?”做了一番思想挣扎的他终于说出了这句话,原因有二,其一大长老快去世了;其二他想搏一搏。
不过,大长老还没怎么表示,一众精灵却不干了,连忙要劝阻起大长老来,和一个外人独处这是万万不行的。只是她们的肺腑之言还没怎么说出口却在泽熙丝雅无声的扫视下统统闭上了嘴。
“真的很重要吗?”
“事关生死。”
“那你们都下去吧。”
“穆莱斯、狼王烛你们也下去。”
精灵那边不情愿,穆莱斯这边更是错愕,作为已经起誓效忠的他们怎么也没想到竟然会让他们离开,这可是对他们不信任的表现啊!穆莱斯作为巫妖没有太多情绪到还好,何况谁心里没有个几个秘密,所以很快就释然了,可狼王烛就不一样了,作为最高级别恩赐起誓后的它只能和柳逸同进同退,生死在一起,直接炸毛起来,但又不敢对他动怒,于是只唤了一声:“主人!”
柳逸先是一愣,然后问道:“啊?你叫我。”
那样子像极了护主的姿态,让柳逸误以为它在为两人独处担心,便安抚它说:“没事的,让你担心了。”
狼王烛顿时错愕,那炸毛的姿态立马恢复了回来,同时也感觉到柳逸好像误会它的意思了。
“原来是这样啊。”这时大长老的声音响起,“人类,你和狼王所起誓的阶级就是它在屋外也能听到你说的话的级别,除非把它赶出这片森林或者把它叫回宝石冰内并禁止它偷听。”
“这……盟约起誓还能这样?”柳逸知道他和狼王烛能在一定距离内心灵感应传话,可没想到还能“偷听”,那他的隐私何在?自由何在?
“不,你们是恩赐起誓。只有恩赐起誓才会叫你主人,盟约只会称呼盟友。”
事到关节点,柳逸也管不了这么多了,于是对狼王说道:“那你留下来吧。”
“泽熙丝雅,你也留下。”大长老同时说道。
“是。”
怕柳逸不解,大长老解释道:“她是我现在唯一的继承者,我命已快走到尽头,泽熙丝雅将会代替我成为暗部族的大长老。”
柳逸点点头也不再强求,盘坐下来说:“其实我的身体已经在崩溃和修复的平衡线上,虽然不知道几时暴毙,但可以肯定的是我的生命力比正常人以少上不少,说句难听的话就是半条命,也许半条命都已经不到了,随时一个致命性伤害都能让我直接死亡,而导致我这样的原因就是这份力量还不够完整。”
“所以……我想问下贵族可否有延续生命的方法?只要让我撑到这力量完全完整后就行,届时贵族有什么需求或帮助我都将全部答应,拜托了。”说完柳逸直接双脚并拢弯腰,头、双手贴地,一个标准的求人姿势。
一旁的狼王都不由轻唤一声“主人……”
“你还请起来,你们为我了却一桩心愿已是感激不尽,何敢要以此来要求你。我这虽没有能帮你续命的方法,但在世界树那儿却有,只要有世界树在就会产出生命之源——生命甘露。我想那肯定能为你延续到所需要的时间,只是……”
说到这大长老却停了下来,虽然柳逸很想补上一句“只是什么?”,可那样好像有些不礼貌,就强行忍了下来。
“只是这生命甘露能否饮用还得看你想不想。”
“这——什么意思?”
“生命甘露非本族族胞不得饮用,非大长老及以上职位认同无权饮用,所以你必须要在这里娶下泽熙丝雅,这是你唯一的办法。”
此话一出不仅柳逸惊住了,就是泽熙丝雅也急了,只见她立马靠向大长老,用着一种乞求的语气说:“祖母~”
大长老并没有理会泽熙丝雅,而是继续说:“我有意将泽熙丝雅许配于你,你们只要在我面前立下婚约之誓,那你就是半个我族族人,再借用泽熙丝雅职权你就可以在世界树下喝生命甘露喝到厌。”
柳逸依旧那副姿势呆着,他这一生到之前为止可从没有过这种事,而“婚约”这二字更是对他遥不可及,现在突然跑到他怀里来让他有些无法适应,脑袋东碰西撞想了好一会才说道:“这个——泽熙丝雅小姐未必会同意吧?再说强扭的瓜……”
“不,你只需要告诉我你答不答应这婚事就行。”大长老是强势的打断了他的话。
“……”柳逸沉默了,在生命选择分支点面前他选择了苟活,说:“我……答应。”
“好,接下来我有些话想对泽熙丝雅说,能请你们出去吗。”
一人一狼就这样被请了出去。见屋内以再无他人,大长老才对泽熙丝雅说:“我的乖孙女,我们暗部族落已经败在了你祖母的手里,没有强援帮你就是回到世界树我暗部族也会慢慢衰败,那柳逸是不可多得存在,我在他身上看到了……”(注,此段开始及以下省略号皆为内容省略,一句话,我故意的)
“可祖母,我……”
……
“……这事由不得你,你必须无论如何都给我喜欢他……到时候你会认同你祖母今天的……”
……
坐在门外的柳逸无视着众人的目光默默想着之前的经历来,突然间他竟有种被人下套的感觉,从先起初的事发到现在乍一看只是自己的求活之路,可仔细一想这难道不是别人的托孤大业吗?
只是事到如今也无路可选,就当自己路上得了西瓜又得芝麻吧,况且他对泽熙丝雅这人并不讨厌,可以说完全抱有好感……
也不知过了多久,反正柳逸仍在想事时,屋内泽熙丝雅走了出来,此时再看已没有了之前那份上位者的从容且和待人的那份温柔,而如怨妇般的看着柳逸,毫不客气地说:“你,给我进来。”
一旁的精灵不由惊讶十分,泽熙长老这是怎么了?
“哦。好的。”被打断思绪的柳逸连忙跟了上去。
屋内,在大长老面前,泽熙丝雅摆着脸主动和柳逸进行起婚约之誓。看着泽熙丝雅拿出一柄匕首对着自己的手背割去,吓得柳逸立马抓住她的双手并强行分开,说:“你要干嘛?!”
“婚约之誓。”
柳逸这才知道所谓的婚约之誓需要割破双方左右各一手的手背,然后交叉宣读婚约咒言,期间双方必须互想着对方,等双方血液互融于一起形成印记则才算成功。
这婚约之誓并不常用,由于自由恋爱的方针,精灵族内反而常常会以订婚的形式来决定双方终身,如用上这婚约之誓那就表示双方以爱至深切非你不活的层面,成立婚约之誓后双方在生命上会重新平分共享,在性格、情绪等等上会更加的爱着对方,更为对方着想,直到最后一方死去一方绝不苟活的地步,但在正式结婚宣读誓约后双方会因誓约的缔结期会有一段强烈的不稳定状态,直到缔结完成才会慢慢稳定下来。这禁术一般更多会用与外族的厮守,而大长老要他俩进行婚约之誓就是想让他们能迅速培养起感情来,要不然柳逸她是不知道,可自己的孙女要是喜欢不起柳逸来那最后极有可能会自主殉命,而那结果是她最不想看到的。不过对于这些,等柳逸完全知晓已是往后的事了。
此时的柳逸先望望左手背上的咒文,又用匕首扎扎如钢铁般坚硬的右手,不由叹气道:“大长老,不是我不想婚约之誓,我这两手都没法进行。”
“那就用舌头。”
“欸~!”两人几乎同时发出声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