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柳逸被扭送到了院长室,和上次相比这次院长本人并没在。办公桌上放满一堆东西,不过柳逸并不为所动,甚至站在那儿连找个座位坐下的意思都没有,在他来看这没准在给他下套呢,等着他走过去翻到些什么,或者就抓个现行。
当然这只是他的职业病发作,不必在意。
也是过了好一会儿,院长从侧门走了进来,看着正站在那儿柳逸说:“你站那多久了,不会找个地方先坐会儿吗。”
柳逸毫不客气的回了句“不敢”。
“怎么?是我院的老师哪里惹毛你了。”
“那倒还没有吧。只是对你院的作风不敢苟同。”
院长一顿,将手中的报告放在桌上说:“此话怎样?”
“不敢不敢,就怕灭口。”
“你这口气很冲啊,说吧,是本院哪里招待不周了。”院长说着也不再看他,开始着处理起桌上的文件起来。
柳逸见状也是不客气地说:“魔法监听纸,承蒙你院照顾,受教了。”
院长这才看向他,说:“小子,你知道的还挺多,看来你还真是天山派的人。不过我得说让你失望了,本院自与你们老祖一同开发出魔法监听纸以来,除危急时刻使用过一次外之后从未对外使用过,都安置在本院独立的保管库内,并有专人看守。既然你提到了这个了,我就不妨为你亲自让人去清点一下。”
说完,院长亮起随意安置在桌边的数个人偶中的其中一个,说:“给我清点一下数量,报给我。”
人偶的亮光散去,院长继续对柳逸问道:“还有吗?”
“一个一个来。”柳逸说。他确实只是怀疑,在看到对方毫无遮拦的自证清白下不由有些动摇起来,但也可能是故意为之,毕竟在数量上完全是对方说了算,届时说句没少也无不可能,所以他现在要做的就是静静等人出招。
院长见此也是自顾自的忙了起来,直接把柳逸当做了不存在。就这样尬了一段时间,大门一阵急促声响起,随后一位有些胖乎乎的男子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见到院长直接一“噗通”跪下,来了一个俯拜,并说道:“院长大人,小的错了,求院长饶命,别把我赶出学院,我还有老母妻儿要养……”
“行了,没看到有客人,给我起来。”
男子这才看到一旁正用怪异的眼光看着他的柳逸,原本两眼泪汪汪的眼睛直接用大手一擦跟没事一样站起身,说:“他能听吗?”
“说吧,就是说给他听得。”
“哦。”男子小声应道,像做错事了小孩一般并磨蹭了一会儿才说:“保管室里少了一组,是实验组,剩余三片,那天在实验后送回保管室的路上丢失的。当时我问了他们,说是什么都没看到,就像被风袭击了一样就没了知觉。
我当时是想上报给您的,可看院长你这么忙就想想过几天再上报给你,没想就忘记了。”
“什么时候的事。”
男子贼小声地说:“就、就十几天前吧。”
院长点点头,说:“回去跟教导长说一声,让他扣你一年工资,反省三个月。”
那男子难受的都快哭了出来,然嘴里却说着:“谢谢院长不开之恩,谢谢院长不开之恩。”
院长不由让他赶紧退下,随后靠在椅子上看了一旁书架一会儿,才说道:“好吧,我们先来谈谈监听纸的事,你是怎么发现的,在哪里发现的?”
柳逸自然不能说这魔法监听纸是尤利娅告诉他的,这和打脸否认自己的是天山派的没什么区别,但又没想到合理的说辞,于是便先问道:“真不是你们干的?”
“我为什么要对你这么做,制作监听纸的成本非常高,出产量又低,加上维护费又是一笔不小的开销,说句难听的你有什么资格或必须要本院对你使用它的价值。”
“……”柳逸想了想,确实如此,让他有点小伤心,随后说:“上次见面,你可把我与绑架尤利娅的人谈的话,和我的一些想法猜的七七八八,要是没用魔法监听纸我不相信。”
院长沉思了一会儿,说:“我明白了,魔法监听纸是尤利娅告诉你的吧?那么什么是让你知道这个监听纸的锲机呢?”
柳逸一愣,正式觉得这学院院长不是一般的不简单,而是超级不简单。在把尤利娅送回西泽里时,他就问过白月羽她与学院,特别是院长的关系,但回答他的是一般,能有联系也是因为爱丽丝·简的存在。
“不用惊讶,为了改良监听纸我派人请教过白城主,能这么猜测也是有依有据、符合逻辑的。”
柳逸点点头,显然他以没必要再问下去了,如实回道:“是设置在尤莉亚身上的结界,劫持她的人告诉我就是圣人都不可能对其进行检查。”
“确实如此。”院长说,“我倒是忘了,是克里多德给你把人找回的,不知道也正常。如果按正常的步骤查起,得先到对外的安全门诊部进行确认,那里是对每个外来人员进行详细安全检查及病历初步确定的地方,接着才会按病情送往医疗部的各个病区。要我也会像她这样等出了安全门诊部后再动手,顺便顺走尤利娅的初步确诊报告。
那么接下来还需要我说吗?”
柳逸遥遥头。没想到这个世界竟如此可怕,还各个是人精,让他这位做了十几年的海盗情何以堪。一想到自来这个世界后的安逸生活,果然是太松懈了吗?
“那院长先生,在我和尤利娅之间,谁最会被贴魔法监听纸。”
“这不在我为你解除疑虑的范围内,不过我可以盲猜贴在你身上的价值可能更大。”院长说,“那么接下来可以谈谈我想知道的事了吗?白城主怎么回复的。”
“白城主说,她会派人去寻找的。”柳逸说,“你就不想把监听纸拿回来吗?”
“问题是还会有吗?那是一次性道具,很可能已经用光了。”院长说,“还有你是不是还在提防我?”
“嗯?我没有啊。”
“那她怎么只会说这一句话,如果她还在乎爱丽丝的话。”
柳逸倒是想来一句“可能尤利娅更为重要些吧”,不过在不知道情况下他还是觉得别乱说为好。
“你信给了吗?”
“给了,但她没看。”
“知道了,问题出在你这。”院长说着将桌上的一份报告扔了过去,不偏不倚正好落在柳逸手中。随后说:“好好看看吧。”
“这什么?”柳逸瞄了一眼。
“我派去找爱丽丝的人传回来的报告。如果你将我的信让白城主当场看了,那她绝不会只让你带回这么一句话。”
柳逸便翻看起手中的报告来,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就迷糊了,不由问道:“这和爱丽丝老师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