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有居处齐难,其坐起恭敬,言必先信,行必中正,道涂不争险易之利……”
现如今的康延国皇帝乃是元丰帝,元丰帝大兴教育,在全国上下,设立官学,分为下庠、中庠、太学。
延康国会对一些乡下的学校进行补贴,使乡下的孩子有更好的教学条件。
而此时,在京都的一所较大的下庠中,一名白发老者正在给一些只有五、六岁的孩子讲课。
这些孩子都是一个个世家的士子,身份高贵,今后会成为各个世家的中流砥柱。
教书先生讲的入神,突然发现地下一个小女孩怔怔出神,没有仔细听讲,不由气急败坏,走到那女孩桌前,喝道:“赵芸芝,站起来,把手伸出来!”
赵芸芝吓了一跳,慢吞吞的站起来,瞪着大眼睛,小心翼翼的伸出右手。
教书先生从袖中掏出戒尺,一板子打下去,直接将赵芸芝的手打的皮开肉绽、鲜血直流。
吓得其他学生噤若寒蝉,不敢出声。
教书先生面色这才缓和下来,将戒尺放回袖中,又拿出了纱布,一边给赵芸芝包扎,一边问道:“芸芝,你可知错?”
“学生知道错了,可是我在家中看到一些事情,心中疑惑,所以无法集中精力,还请先生答疑。”赵芸芝并没有怨恨教书先生打自己,态度极为恭敬。
教书先生将赵芸芝的伤口包扎好,笑道:“师者,传道授业解惑也!你有什么疑惑尽管问就是了!”
“这个世界上有神吗?”
赵芸芝问道:“我在家里听到我家大人说,这一年要向上神上供五千万石粮食,用来保佑赵家平安!可是……”
赵芸芝迷茫的看着那个受伤的手,淡淡道:“可是,我看到家族很多地头上的农民都吃不饱饭,还有很多都饿死了。”
赵芸芝神色愈加迷离,道:“我上个假期也去拜过神仙,但那只是一尊雕像啊!我父亲说,那尊雕像里住着一尊神魔,庇护着家族……先生,你是我们学校知识最大、最高的一个老师,您告诉学生,这世界上真的有神吗?”
“这世上哪里来的神,只不过是一些不怀好意的人装神弄鬼而已!”
教书先生冷笑连连,道:“神,不过是一些有权有势的人敛财的手段,用这些钱财壮大自身,最后弄得国家乌烟瘴气,民不聊生。当今的陛下昏庸无能,竟然听信奸臣的言语,供奉神魔,追求长生,简直是昏君。”
其他学生听到教书先生这么倒行逆施、大逆不道的话,纷纷面色煞白,直呼“非礼勿听、非礼勿视”这类的话语,想着赶紧溜回家去。
“受教!”赵芸芝长揖在地,起身的时候,眼中黑气一闪而逝,凝神看向教书先生的脑袋,只见教书先生脑子里住着有这一片巨大的空间,在这片空间中,孤立着一座儒家学堂,其中有一个年轻的教书先生捧着书卷,诵念着儒家经典,微言大义,晦涩难懂。
那个年轻的教书先生周身浩然正气流转,毫无心灵上的破绽。
赵芸芝心中骇然,连忙收舍心神,心中惊讶道:“先生好纯粹的浩然正气,我在家中看到有的人只要一读到儒家圣典,魔气便会滋生,魔焰滔天,比我这个魔头的魔气还要高。而先生念起儒家经典来,却毫无魔气。大哥说只要是宗师,就可以很好的隐藏自己身上的魔性,难道先生已经达到了宗师心境!”
“先生,您是宗师吗?”赵芸芝冷不丁的问道。
“我不是宗师!”教书先生一滞,叹道:“宗师是在某一领域有极大贡献的存在,那都是一些有名的大人物,而我虽然学识渊博,但只能将书上的知识学会,没有自己创出来的学问,交给你们的也是书上的知识,所以我并不能称得上是宗师!”
教书先生不想多说,只是让赵芸芝做好,便继续讲今天的课程。
赵芸芝端坐身形,心无旁骛,仔细听讲。
但其他的士子,却没了心思,瑟瑟发抖,只怕那教书先生反应过来,觉得自己这些士子听到了先生的秘密,要杀人灭口!
同时,心头大骂赵芸芝多嘴,问了不该问的。
不一会儿,赵灵芝似有察觉,发现周遭的士子周身魔气涌现,好似要化作一个个大魔头,欲择人而食,不由心生古怪,心道:“难道他们和我家大人一样,只要一听到儒家的经书,就会有魔气滋生……这儒家的书籍真不是好书,误人子弟,真不知道世上怎会流传出这类的书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