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平方的屋子,靠墙边摆了些红木桌椅,大厅中央摆了一张长方型的桌子,两边各坐了3个上了年纪,静默不语的男人。
官俊齐冷酷地走进坐在首位,脸色沉得不能再沉,众人皆忐忑。
“把人带上来。”官俊齐冷道。
姚威把跪坐在地上的男人拉了过来,噗通一声,摔在地下,一脚踩在他的背上,男人痛得哀嚎起来,被压着的身子抬也抬不起。
“相信几位叔父很清楚我把大家请来的原因,仑港码头竟然被人从眼皮底下运送毒品,毫无所知,今晚更是阴沟里翻船。我想我离开洪帮几年,不参议主事,大家怕是已经忘了当初我怎么说的了,我官俊齐这三字也没人放在眼内了。”官俊齐眯着眸扫了一眼在座几人,阴冷的寒光让人胆战心寒。
几个上了年纪的老者都尴尬地或咳或抹头,坐在官俊齐右边首位的一个60岁左右,头顶已是地中海形式的老者瞪了坐在最尾的老者一眼,才道:“官少万不能这么说,当年你一手打下这些码头,创下这份家业,带着道上的兄弟过上安稳的日子,不用打打杀杀,哪个不把你记在心上?这事,都是我管教不力,要怎么处理你尽管开口。”
官俊齐扫了老者一眼,冷道:“一哥,刘勇不是你的人,这事你不必揽在身上。六叔,我想听听你怎么说?”
那被点名的年约五旬的中年老者略显得年轻些,红光满面,穿着一间深蓝色开襟的唐装。只见他扫了一眼趴在地上的侄子,有点恼恨,但终是自家人,不禁道:“官少,其中是不是有点误会?要知道,仑港每天都有无数的货品出入,我们也不可能全都检查,而且都是相熟的商家,这么多年也没有出现大致问题。现在突然出了这个事,我看,内有玄机。”
那趴在地上的刘勇趁机嚷嚷起来:“官少,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情的,冤枉啊。”
姚威狠狠一踩:“闭嘴。”
“噢,那你说说,有什么玄机。”官俊齐也不理刘勇,往后一靠,双手抱胸,鹰目如炬。
“照我说,这事肯定是和兴他们搞的鬼,他们早就觊觎我们洪帮这些年赚得盆满钵满的码头了。他们那两三个破码头,还不及我们的零头,这肯定是栽赃嫁祸。”六叔沉声说道,只是那双老眼愣是不敢看向官俊齐,心里暗恨,刘勇这臭小子这下子真捅了天了了!
“你们怎么说。”官俊齐看向几个袖手旁观,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在隔岸观火的叔父。
“老六的话也不无道理,和兴也不是一次两次前来叫嚣,只不过都是小打小闹,这次的事是不是他们干的有待相权。”坐在右边中间位置的老者摇着折扇说道,那是排行第三的叔父。
“哼!老三,就你才会相信。依我老二看怕是这货收了什么好处吧?”在官俊齐左边首位的老二把玩着手上的玉佩,不屑地扫了一眼老六和地上的刘勇。他早就不妥这两叔侄了,现在逮着机会,怎么会不踩上一脚。
“老二,你什么意思?”老六怒极站起,指着对面的老二斥问。
老二唇角一勾,冷道:“什么意思,干过什么你两叔侄心知肚明。”
“你……”
“够了,这里不是让你们来吵架的!”官俊齐猛的一拍桌子,森寒的眸光扫向两人。
两个加起来足有百岁的老者相互冷嗤一声,别开头去。
官俊齐的右手往后一举,站在一旁的姚威顿时把手中的资料递到他手上。
啪的一声,官俊齐把资料扔在桌面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听得人心里一震。
“六叔,现在我想听听你的意思。”官俊齐冷道。
桌上的资料已被人拿起翻阅起来,一个传一个,脸色变得不好看起来,老六心知这不是什么好东西,却不得不随着翻阅。这一看之下,脸色巨变,瞪向那不知死活的侄子,捅这么大的篓子,让他怎么帮他补。
“哟呵,还真让我说中了。啧啧,老六啊,我说你们的胃口也忒大了吧?两千万,这抽屉的洞可真不是普通的大啊!”老二挑眉冷笑。
“混账东西。”老六顿时把资料扔到刘勇头上暴喝出声。
因为偿还赌债,而亏空公款两千万,为了填这个大洞,收受外来贿赂,放任那不明来历的货船登陆,好死不死的,是官俊齐坚决打击的毒品。
刘勇趴在地上看着眼前的白纸黑字,脸如死灰,惊惶地跪爬过去抓着官俊齐的腿道:“官、官少,我真不知道那些东西是毒品,我以为只是走私货。官少,我真的不清楚,你饶了我这一次吧。”
官俊齐一脚将他踢开,冷冷地看着六叔道:“六叔,是你的人,此事你脱不了关系。码头现在被查封调查,所受的损失可是日以七位数算,我就算肯只眼开只眼闭,底下的兄弟也不可能就此轻易罢休。”
六叔闻言脸色变了几变,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怒道:“这事我不管了!”
匍匐在角落里的刘勇一听,惊慌失措的连滚带爬爬过来紧紧拽住六叔的裤腿哭喊着道:“六叔,救我,我还不想死。你帮我填这笔钱吧六叔,救救我,我是你唯一的侄子,更是刘家唯一的香火延续人啊。”
“混账。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当日我就劝你不要去豪赌,但凡你有一丝听在耳内,也不必导致今日这境况。”六叔踢他一脚,怒道:“就算这笔钱我肯帮你填上,你以为你一句不知道那些货是毒品,官少就能饶过你?而且还是黑豹的货,在自家地头被对手剃眼眉,你还是帮凶,手指向外掰的狗东西,你以为你有几个脑袋?你这不睁眼的蠢货,我咋有你这么蠢的侄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