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张的一句“道友”说出,最惊讶的当然是杜涛,他最清楚这道友二字意为着什么。就是说,这个跟他共事了二十多年的上司,有可能是个外星人!
王厅长并没有因为老张的当中戳穿而做出大反应,他只是略带激动的说:“张叔果然能看出来我练过,您先吃饭吧!一会儿咱们细聊。”
……
书房中,老张坐在书桌后面的椅子上,王厅长和杜涛分别坐在两个单人沙发上,沙发中间是一个小圆桌子,桌子上放了一大盒雪茄和两杯刚沏的茶。
王厅长欠了一下身子,对老张说:“张叔,首先我跟您说一下,我并不是净水州来的“外星人”,而是咱们这里土生土长的地球人。”
说完,他觉得自己说的话好笑,他还自己笑了几声。
“那你是怎么知道净水州的?”
这个王厅长给老张的感官倒是不错,只是一看出他是修炼者后,便改变了态度,因为老张对那些净水州来的人太不感冒,所以才当中的戳穿他。
王厅长接着老张的话说:“其实说起来,也是巧合。当年我还是一个派出所的片儿警,我的片儿区有一个小型的煤厂,周围几个胡同的住户,冬天都在那个煤厂买煤。
煤厂院子的角落,有一个塌了半边屋顶的小破房子,那里常年住着一个疯男人,周围的人,都管他叫癔宁宁,后来我才知道他的真名,伊凝。”
老张见王厅长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他便插话道:“这个伊凝是从净水州来的?”
王厅长点了点头说:“是的,我有一天下班回家,碰到一起抢劫案,劫匪见到我就跑,我便在后面追他,追到小煤厂附近的时候,那抢劫犯不跑了,他掏出一把匕首想要捅我。
惭愧的是,我打不过那家伙,当年的派出所民警都没有配枪,我在和他的打斗中,被捅了两刀,最后劫匪骑在我身上,准备要划破我喉咙的时候,伊凝救了我!”
王厅长说到这里,明显心情非常激动,他顺手从小桌子上拿了一只雪茄点上,使劲的抽了两口!
接着才又说道:“伊凝是用一块板儿砖从远处扔过来,拍在了劫匪的脸上,直接把劫匪给拍晕了,后来他又在煤厂空地的杂草里,拔了几颗不知名的野草,嚼碎了敷在我伤口上。
本来我当时很抗拒,没想到他那办法特别灵,没一会儿,居然伤口不流血了,也不疼了,甚至已经结痂,还痒丝丝的!”
老张看王厅长雪茄抽的好像很香的样子,这也勾起了他许久都没有犯的烟瘾,接着老张随手摄过来一只,食指轻弹了一下便以点着。
久违的烟草香气充斥进他的心肺,他惬意的鼻子和嘴同时往外喷着烟雾问道:“后来王厅长便成为了这伊凝的徒弟?”
王厅长一看老张不但和自己一样是修炼者,而且论起抽烟来也同样是“个中好手”,他便更觉得这个张叔亲切了几分。
于是他说道:“张叔叫我王俊或者小王都行,我并没有拜伊凝为师,因为当时他毕竟是疯子,救我那件事,也被我认为是他少有的清醒时候,被我运气好赶上了!后来证实我还真猜对了!
以后的日子,我就经常去看他,给他送一些吃的或者是衣服,直到有一天,他再次清醒过来,这才让我见识了世界原来这么其妙!”
王俊喝了口水接着说:“那天是冬至,我妈给包的饺子,吃完后,我拿了一饭盒给伊凝送去,他是吃完饺子恢复的正常,然后便给我讲了那遥远的净水州!
还讲了那里有一半人都在修炼成仙之法,最后他说要走了,要在清醒的时候,寻找回到净水州的方法。
临走的时候,他拍了我脑门儿一下,然后给我留了五十颗小石头,还说他也没了,没办法给我多留!
伊凝在那天走了后,周围的住户都传说癔宁宁是因为冬天太冷而冻死了,一些好心的老年人,都后悔没给癔宁宁送一床被子!”
老张心里暗自感叹,看来净水州的人并不一定都是坏人,这个伊凝听起来就不错。
随即老张又问王俊,“然后你就用那五十颗灵石练到了练气二层巅峰?还有,你来这里找我一定是有什么事吧?”
王俊叹了口说:“是啊,张叔说的没错,当年伊凝拍我脑门儿一下,就在我脑子里印上了一百多字的一部功法,我研究那一百多字用了半年时间,而那五十颗灵石我只用了三个月时间就用完了!
现在的这个境界,正好也是那一百多字的最高境界,看来这都是伊凝计算好的。”
杜涛听到这里,羡慕的问:“你就是凭借这个境界,后来破案无数,甚至有一次单枪匹马挑了一个贼窝,一路走到了一厅之长这个位置?真幸运呀!”
王俊失落的说:“的确,我能走到今天这一步,全靠着这个境界,但是这么多年,我感到我学会的这些只不过是皮毛中的皮毛!
那个神秘的世界向我敞开了大门,我却因为门槛太高而迈不进去!
最后,我知道想要提高,就必须找到伊凝,但是他自从那次离开,便再没了消息。直到最近我通过一个案子,发现了伊凝的踪迹!这也是我来找张叔您的原因之一。”
杜涛这时接话道:“是啊张叔,我们来之前没给我哥打电话,王厅长得知您受伤后,就急着要赶过来看您,还跟我说他的事不急,这次主要是看望您,和想办法摆平您之前的那个案子。”
老张摆了摆手说:“案子什么的小事,小王先说说那个伊凝吧!”
王俊点了点说:“好,那我就先说说吧!咱们省西南部的天行山脉您知道吧?”
“嗯。”
“天行山脉横跨三个省,连绵九百公里,而这条山脉的最高峰【元帅岭】,却就在咱们省,那里前些年被开发成了旅游景区。元帅岭上有一个景点叫【松溪洞】,事情就发生在松溪洞里。”
王俊把烟灰缸里半只灭了的雪茄拿起来又点着,抽了一口说:“那是发生在八月初的事情,当时正是旅游旺季,那天进入松溪洞的游客有五百多人,洞里基本已经满了,所以景点把将要进入的游客卡住,等出来一部分人后,再往进放一批人。”
老张插话问道:“洞里的那批人出事了?”
“可不,出事的时间已经是中午了,外面的人一直等不到里面出来人,那些人被太阳晒的有点急了,便和工作人员吵了起来!
工作人员派了个人,进去看看怎么回事,那人没一会儿就出来了,他说洞里根本一个人也没有。”
说完,他使劲嘬了两口雪茄,然后掐灭了。
老张讶异的问道:“五百多人说没就没了?这么大的事情,好像也没听说过呀!”
王俊继续说道:“您听我说,当时那里的工作人员都傻了,不光是他们,就连外面的游客也傻了!
工作人员当时只能封锁了洞口,并报了警,那里的警察效率还是很高的,没一会儿,就去了十几个人。
他们找遍了洞里,也没有任何发现,就像是洞里从来没进去过人一样!正在众人都没有办法的时候,来了一个人。”
老张眼睛一亮,马上问:“是伊凝来了?”
“没错,他来了后,没和任何人打招呼,径直走到了洞里,等外面的人反应过来,他已经进去了。
又过了两个多小时,松溪洞的出口处忽然走出了好多人,那些人出来后还奇怪,为什么天黑了?
工作人员和警察联手,为出来的人做了登记,最终确定里面的人都出来了,唯一没出来的就是伊凝了!”
“那你是怎么知道,最后进去的那人就是伊凝的?”
“我们有个警员的执法记录仪当时开着,正好拍到了伊凝的正面身影,虽说不知为什么,面部画面模糊,但我还是一眼就认出来,绝对是他!”
杜涛这时接话道:“这件事在网上当时很热门,您那时正在京都医院养伤,所以没听说过。”
老张一想可不是嘛,话说自己自从修炼以来,三天两头的不是受伤就是住院的,每次都有丢命的危险,还真够衰的!
老张很快从回忆中走出来,他想了想说道:“事情已经过去五个多月了,也不在乎早几天晚几天了,我的意思是,先把这里的问题解决了再去。
尤其是那个跟我打架长头发,那人不能留,他手上的人命不下千条,还有就是看守所的那些犯人,我得看看能不能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