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心无旁骛的清理着下曲阳周边的据点,巨鹿郡守郭典此刻却支撑不住了,本来张角、张梁先后南下邺城,自己压力变小,倒也平复了黄巾军的进攻。怎奈,刚到六月份,张宝又南下重整旗鼓,以广宗为中心,再次大肆劫掠巨鹿郡。
郭典先是向刘焉求助,刘焉表示自己就两万郡兵,有心无力,写了封信让他向吕布借兵。郭典一路北上,求见吕布。吕布看着刘焉的信,表示马上分兵巨鹿。刘焉来信说,已经奏请朝廷调曹操入甘陵,自己率领颜良、文丑剿灭冀州东部、南部黄巾军,先北后南,然后合兵攻打广宗和馆陶的黄巾军。
吕布让张杨率兵五千,和高览、赵云一起南下,先剿灭大陆泽附近的黄巾军,再南下驻屯曲周城,和驻扎甘陵的曹操封锁广宗、馆陶、历城三地的联系。又命李乾、魏续率兵两千绕路安平,汇合经县郡兵,堵住北面。
没办法,吕布虽然持节,可以以此命令郡县官员,但这种跨郡调兵还是需要通知洛阳,如今有了冀州牧刘焉背书,方可以借道直接深入经县,牵制广宗黄巾军的发展。否则只能等巨鹿郡、安平郡长官的邀请,才能主动出兵。
郭典看吕布分兵,也是不由得催促吕布尽快解决下曲阳之敌,共同围剿广宗张宝。吕布也是作出承诺,一个月内他就会南下,请他先坚持一下。吕布可不想再次大伤元气,这次本来就是招的新兵,其中还有两万多人的冀州兵,一个不好,自己这就可能炸营。
郭典看着下曲阳密集的防御,也只好和张杨南下,独自尽剿巨鹿郡黄巾。张杨看着忧虑的郭典笑道:“大人多虑了。我这五千人全都是百战之兵,自剿灭鲜卑开始,攻井陉,战崆山,全都是精锐中的精锐。只要黄巾军敢出战,我自可领兵击败所有黄巾军。”
赵云也是安慰道:“大人如今乃是巨鹿之长,岂能示弱。咱们兵强马壮,只需要引出黄巾乱党,自可在外击之。”高览也是在一旁附和。
郭典看着这群年轻人,一阵苦笑,在他们的带动下,勉励振奋精神,领着郡兵和并州军一路南下。
一群人急速行军抵达薄落亭,赵云进言道:“咱们急速而来,黄巾军尚未发觉,不如分兵四路,合郡兵八千,咱们每人两千四路出击,用骑兵作为先导联络之用,剿灭大陆泽周围黄巾军,在合兵南下,诱出曲周附近黄巾主力,再歼灭他们。”
张杨也是点了点头道:“黄巾若是知道咱们分兵,定会趁机出击,咱们也可以借此谋求决战,稳定曲周县局势,然后便可据漳水防御广宗的黄巾军。”
郭典考虑了一下,也是同意,赵云和高览两支分为两翼,沿着大陆泽东西前进,自己和张杨在后面随时支援。趁着黄巾军没有反应过来,尽快扫清大陆泽黄巾军,在合兵南下,在平乡汇合,诱出黄巾主力,再另行决战,稳固曲周城局势。
曹操也是接到调令,率领六百骑兵和三千步卒开始向甘陵支援,一路疾行,行至临邑。问起阳平黄巾军情况,得知阳平城只有黄巾军万人把守,也是起了心思。自己出身宦官世家,为士人所厌弃,此次出任骑都尉,正可扬名。
当年五色棒杨威,那么这次就用黄巾军扬名吧。如今卢植被抓,东进部队受挫,董卓和宗员矛盾重重,自己人微言轻,难以调节。如今新任兖州牧刘岱乃是名士出身,又是大汉宗亲,对自己多有厌恶,正好借机屯驻甘陵,借助甘陵郡兵一展才学。
看了看身边将士,除了骑兵是自己招募的外,三千步卒出身北军,装备精良,训练有素。不如拿下阳平,彻底截断馆陶和历城的联系。一面派出斥候打探阳平详细情况,一面昼伏夜出快速进军,拿下阳平充作军功。
来到阳平附近,斥候也是报告详细情况,城内驻扎一万六千黄巾,皆是精锐。白天多派出数千人四处征粮劫掠,防卫不是太严。曹操听完,开始仔细筹划。将六百骑兵尽数派出,自己率步卒埋伏关外。
命令骑兵择机出战,一路袭扰拖延乱兵,让他们在深夜方可回阳平,一面分出百人在自己入关后,便四面点火营造声势,他要趁夜一举拿下阳平。
曹操分配好,自己率军隐藏关外,看着陆陆续续回城的黄巾军,军旗摇摆,混乱不堪,看来骑兵部队得手了。放下心来,继续等待。很快深夜降临,仍有不少黄巾军陆陆续续回返城中。骑兵也是回归大部队,曹操欣喜一场,阳平城是我的了。
命令骑兵按兵不动,带自己冲入城中在来支援。有挑选数十精壮埋伏城门两侧,自己也是伏于路旁。不一会儿又有一队乱兵回城,城内戒备早已松弛。随着城门打开,乱兵进城,埋伏在城门外的汉军暴起,也是冲杀了进去。
曹操也是命令全军出击,喊杀声顿时响了起来,四面也是随之燃气熊熊大火,曹操手执宝剑率人攻入了城中。城内守军乱作一团,数次冲锋无果,黄巾将领竟是趁乱逃走,曹操趁机命令骑兵追杀,自己继续攻打城内剩余黄巾军。一场大战,一直到半夜才算彻底拿下阳平城。
张杨等人也是一路攻击,可惜黄巾主力却一直没出来,除了零散小股的部队,竟是没有一个超过万人的。大陆泽南部黄巾乱军,也是纷纷东渡漳水,投奔广宗。四人郁闷之下,只得合军进驻曲周,坐看风云。
黄巾军是被并州军打怕了,前后数十万人败给吕布,已是没了争雄的胆量。张宝本来在广宗就兵力薄弱,如今有了众多溃兵,加上招募,如今重新恢复实力,拥兵十几万,开始经营城防部署,准备和并州军一较高下。
至于张梁,则是派出大部队南下支援波才和张曼成,自己除了坚守馆陶外,也不再管其他,阳平的丢失,彻底打消了和汉军在冀州争雄的决心,一门心思死守起来。馆陶乃是大汉重镇,粮草繁多,军备整齐,如今更是开仓放粮,收拢民心,倒也是稳固。
吕布现在也是苦笑,自己写信劝降,结果下曲阳城内回了句,此次能活,可能饭否。不能,你们还是得饿着,没粮的日子还是得继续啊。民心,朝廷已是彻底失去民心了。
汉代的赋税约有二十种名目,但主要的是“田税”和“口赋”。田租是汉王朝国家财政的主要收入之一。按照不同地区,不同土质、不同年景,定出不同的通产量,以此为标准来征收田租,还有一种“稿税”,即向农民征收刍稿(即草料),用作官养马牛的饲料。也是征自土地,且和田租同征、同减、同免。由于刍稿笨重,运输不便,有时也用货币代替实物。
法令规定,人民不分男女,从十五岁到五十六岁期间,每人每年须向国家纳钱一“算”(一算是一百二十钱),称“算赋”。商人和奴婢要加倍交纳,每人年征二“算”。未成年的儿童,汉代称为“小男”、“小女”,他们的人口税叫作“口钱”。口钱从三岁起征,直到十四岁,每人每年交纳二十钱。
算上各种徭役,汉朝不要说有土地的农民活不下去,就是一般的商家也是愈发艰难,如今汉灵帝和已死去的桓帝,加征各种明目的杂税,连年兵乱,导致流民四起,酿成了祸端。实在是活不下去了,只能拼命了。
东汉荀悦说:国家征收的田租,即使只有农民收入的百分之一,但由于大地主的中间剥削,农民往往要交纳收入的二分之一到三分之二给田主,这些大地主比暴秦还要残酷。
所以黄巾只会愈演愈烈,层出不穷,如今朝廷又是党争不断,朝局失衡。刘宏活着,勉力支撑朝局的平衡,可何进后来竟是要大破平衡诛杀宦官,最后酿成大祸。
民心丧失,朝局混乱,算是彻底埋葬了大汉,所谓独汉以强亡,只是说的军事力量仍存,但是政治、民生却是坏到极处,不亡都没有天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