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默寒醒来后离开床,恍恍惚惚地走到外面,刺眼的阳光让他险些睁不开眼睛。他习惯性的用右手遮在额前挡住前面的阳光。
随后看见古紫檀从不远处走了过来,脸色有些苍白,神态也很憔悴,这些天一定吃了不少的苦。
古紫檀看见古默寒后,快步走向了过来,双手捧着他的脸。眼中难掩关心的神色,双目含泪,语气激动地说道:“你醒了儿子?怎么样,哪里不舒服,让我看看。”
“娘啊!就是饿的有点发昏,其他都没事。”古默寒被一举动给吓的不知所措,说起话来有些僵硬。
“对了,我睡了多久了?”古默寒突然想起来了,连忙问着古紫檀。
“别急,我把饭端过来。”看着古紫檀一脸轻松似的长处了口气,古默寒总感觉那怪怪的。
不到一会儿,古紫檀便把饭菜端了过来,闻着香喷喷的饭菜,古默寒的肚子忍不住叫了,接着对着狼吞虎咽起来。
“默寒,在家里慢点吃,慌啥!”
古默寒这时才发现现在在家中,想起来还是家里的饭最好吃的。想到着就莫名的一阵感动。
“喔!默寒你知道你睡了多久!”古紫檀伸出五个手指,语气缓慢的说道。
“你睡了五天。”
古默寒慢慢将碗里的饭放下,他掏了掏自己的耳朵,有点不敢相信地扭头看向古紫檀问道:“我睡了多少天?”
“你没听错,睡了五天。”
“我睡了这么久吗?”古默寒重新拿起筷子,只是进饭的速度明显没有那么快,他茫然的夹着菜,眼睛出神的盯着某一处。
现在是说没开始就结束了。
“默寒!”古紫檀担心的叫了一声。
古默寒继续吃着饭没有回应,脑仍然想着自己咋就这么倒霉,我不就是想在大比中证明自己吗?结果睡了五天,那肯定不能参加了,我还和沐诗晴约好的,要是知道我不来一定很伤心。
叫唤了几声,古默寒都没有什么反应,古紫檀拍了下他的肩膀,有些生气的说道:“你就算赶上大比也赢不了任何任何人,还是老老实实的放弃吧。”
“为什么?”古默寒感到意外,他不明白娘亲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你还不明白吗?那怕是你可以修行了,你与别人十几年的差距岂是短时间内能弥补的。”
古紫檀站了起来,气息紊乱,胸部不断起伏,一改刚才的温柔。
古默寒很少见过娘亲发这么大的话,态度会这么强硬。哪怕在他的印象中,他都是一个贤妻良母的角色。
看到古默寒有些害怕的在那坐立不安,古紫檀尽力压制住自己的情绪,眼睛深邃的看着,一脸平静教育古默寒。
“默寒你要记着,你所在的世界远不止你所见到的那么大,外面的世界很危险,很残酷。无数的人想要跑到顶峰,往往都不折手段,还那些弱者在强者面前更没有讨还的余地,无论做出什么努力,现实和妄想都是有差别的。”
说完,古紫檀又停顿了几秒,其实她不想打击默寒,在他心里默寒永远是个长不大的孩子,一个见过小市面未成展翅的雏鸟。
可她从没想过雏鸟也会有要飞的一天。
“你是弱者,不要说外面的世界,就几天的功夫想要赢的比赛都是不可能,我只是想让你不再太痛苦,放弃吧。”
“当初,你和爹不是同意,怎么又反悔了。”古默寒低下头,声音低沉的问道。
古紫檀久久不语,她将视线从古默寒移到门外的一颗葱绿的小树。下意识的咬着嘴唇,十根手指抠着自己的手掌。
“其实,你之前醒过一次,那时我刚带你回家,突然你睁开眼,性情像变了个人,对周围一切不满,想着破坏,不过你胃口很大,饭量是你平时几倍,但你看我的眼神像看一个敌人一样充满戒备。”
“那时我以为要失去你,我想只要你平安无所谓了。”
古默寒胡乱吃了几口,直接迈步向外面走去,走到门口,转过头。故作轻松的笑道:“你别伤心,你看我不是好好的,不就是族中大比吗?不参加就是你,千万别不高兴,我出去透透气,憋死我了。”
说完,古默寒快步走了过去,古紫檀看着这个背影心酸的想哭出来了。她用玄力凝聚成一面镜子,光滑的镜子照出面前这个忧伤漂亮的面孔。
两瓣薄唇轻轻开合,发出清脆带点哀愁的声音。
“那孩子很容易把自己弄伤,无论是哪方面也是如此。”
“如果是你,一定会比我做的更好吧。”
这几天她都在想,与这具身躯合二为一,监视古元,生下古默寒,这一切的一切究竟如何。如果她不会来到这个世界,没有接近古元是不是不会这样。
“那个笨蛋很容易把自己弄伤,这些天没见好想他啊!”在几十米高的楼层上,沐诗晴坐在窗前,两只腿似锣鼓般不停晃荡。她的两只手抱着一个制作粗糙的的棕色布偶,原本这只布偶是一对的,她把他送给了古默寒。
抱着手中的布偶,自言自语说着,想起美好的事,嘴角会扬起甜蜜的微笑。沐诗晴回忆这美好的事情,对着布偶做出一个鬼脸,清秀小巧的鼻梁对着布偶的鼻尖。
她泄气般的说道:“你是不是也在想见他,我也想啊!不知道这些天在干什么,我都出不去。”
“我一定要出去,一定,”沐诗晴向着天空大声嚷道。
古默寒来到一个秘密的地方,哪里远离喧闹的人群,他摸着一颗高大粗壮的树干,周围的风传来清凉的感受,他那烦躁的心情顿时平静下来。
这里很少有人来,一次偶然被他和沐诗晴发现。他(她)们称这个地方为他们的二人世界。
每次一有不开心的事就来这里散散心,这里很安静,充满了快了的回忆,只要来的这,有什么烦恼事都会烟消云散。
他安静的躺在那,闭上了双眼,惬意的享受时光。
时间流逝了很久,他也没有计量,此刻他的心里很平静。
他的鼻尖感觉痒痒的,麻麻的,他张开眼,用手揉着自己的鼻梁。发现沐诗晴穿着简陋,颜色灰暗的服饰,弄的灰头土脸。就那么拿着一根小草挠自己的鼻梁。
“原来你还没睡啊!”那种纯净清晰的嗓音让少年心漏拍一下。
看到沐诗晴,他不知道说什么,仿佛千言万语就是不知道说那一句。可他还是鼓起勇气,硬着头皮喊道:“对不起,族中大比的事我没有参加。”
“默寒哥,你说什么大比不是推迟到大约一个月后吗?你还不知道吗?”
“什么,一个月?”古默寒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都已经准备好了承受沐诗晴的责问,乞求他的原谅。
看到此刻神色僵硬的古默寒,心里也是很好笑,就算现在他来不了大比自己也不会生他的气。
不过,沐诗晴还是故意气鼓鼓的说道:“你以为这就算完了,你要对我负责喔!默寒哥!”
“你知道,我爹这几天对我多严,都不让我出去,尤其是去见你。”
“我跑了十二次,每次都被他抓到,让我修炼。”
“那你这个样子是咋回事啊!”古默寒感觉有些凌乱,无可奈何的问道。
“还不是爹,听说因为几天前的事被叫去,临走的时候让人看着我点,没办法我就怎么办了。”
随后,沐诗晴将自己的第十三次逃跑经过说了出来。然后,古默寒在脑中得出这样一个结论,合成你在瞎搞。
“怎么样我是不是很聪明。”沐诗晴高兴的说道。
“嗯嗯,下次不要这么做了,你这么肆无忌惮让别人怎么办。”
“诗晴,你就不想到失败了会怎么样?”古默寒将自己心中的烦恼对沐诗晴说着。
沐诗晴一个困惑的小眼神打量着古默寒,后者感觉有些害怕。但还是继续说道:“现实和理想是有差距的,好比你如果次次逃不了怎么办,我说如果啊,那时你是不是要放弃,毕竟比我强的人有很多很多,弱者和强者之间都是有巨大的鸿沟的,无论你怎么做都无法跨过来。”
“你变了,默寒哥。”古默寒话还没说完,沐诗晴就打断他的发言,古默寒此刻的心也随着这句话拧住。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沐诗晴又继续说道:“你变了,变的不喜欢我了,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不管遇到什么难处都不会这么想。你一直想要努力修炼,变强,一直咬牙坚持。我不是成功了吗?你也可以,难道一月后的大比你就放弃我们的约定。”
“不是这样的。”古默寒感觉对方有误会自己的意思,想要解释,可沐诗晴比他先抢一步说道。
“我知道,你很痛苦,一直想要努力赶上同龄,每次都在咬牙坚持,每次不尽人意。和我在一次时,你一定很痛苦,因为你一定因为我们实力的差距而产生深深的自卑,一定是我的优秀伤害了你。”
古默寒扶着额头,咧着嘴,心想,这话为什么那么刺耳,好像在那听过。
此刻古默寒被沐思晴的奇怪思维有一次给震撼道了,还没等他解释。
沐思晴靠了过了,踮起脚尖,用鼻子轻轻触碰他的脸,古默寒感受着和清风一样的清凉的触感,一股清香入鼻,身体不受控制的僵直起来。
“放心,我会保护你。”
眼前这位娇小可爱的女子,近乎贴着自己,说着这样的话,热乎乎的气糊在自己脸上。
此刻,古默寒发现,自己的心里多了些什么,更为明确,更为清楚的东西。他知道眼前的这位女子,或许不仅仅是唯一的朋友,是心里更为重要的追求。远比族中大比重要。
古默寒心里的烦恼消失了,他现在苦笑不知道在烦恼什么,他深情地看着沐诗晴,或许他本人都没发觉。
但对面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以为他要有什么其他的念头,痴痴的看着等着他主动。
古默寒理了理,沐诗晴杂乱的头发,说着:“族中大比我一定会参加,你说了我有要追求的东西,我想在大比中找到意义,你也是。”
就这样两人谈了很久,在他们的二人世界,没有阴谋诡计,血腥屠杀,这里只要正值青春年华的两人对彼此的远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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