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么早就出去了?”怡景与他们一同在客栈下吃饭就见到他们从门口回来,每个人都惊讶不已。
“哦,我们……”
怡景一脸看戏样。“不用说了,不用说了,我懂,我们懂。”
“你们懂什么?”
他们就笑笑不说话,埋头喝粥,怡景转过头看见坐在那一旁的望舒脸色已经冷了下来心想他是不是吃醋了?
“你们赶紧吃吧,吃完就回去了”说完就坐在客栈门底框上托腮看着外面,易安也坐了过去。“怎么有心事?”
看着他,笑了笑。“没有”
望舒越看心里越不舒服,也不知是怎么了,他的脸色与一举一动怡景都看在了眼里,她从小就善于观察脸色,因从小就招人讨厌只要有人有厌烦的神情她就在离他远远的省的惹人心烦。
我们太偏袒于易安,常常忽略掉了望舒这个傻子是怎么想的,默默无闻之人总是心有不语。
起程,去往向日葵山与他告别,落徵羽早早的就在这河边等候的他们。
好几人走着过来,他微笑着迎接。“又要走了?”
温绻慈问:“落兄还种吗?”
他坚定地回答着:“种,她还没有看到呢,她还没回来见见我呢。”那心酸的笑容,莫名小心疼。
瑶黎特别佩服这种情深之人,当一厢情愿就要做好满盘皆输的后果他并没有因为一时难过否定了所有热爱。
“走了”
众多人在他面前化作一团轻烟去往不为人知的天。
他有多不舍,就有多爱种花。
他是唯一知道有神仙,出现在戏子口中,书上所文,他庆幸得知,认之。
他们一同进往巧仙居,眼前那一幕,她们脸上唬得改了样子,两颊的肌肉都松松地下垂,一张嘴差不多都看着好像是一个小圆孔的样子木头一般地站在那里不动,楞着两只眼睛发痴。
满地的血腥,满地的尸首,好一个调虎离山之计,瑶黎转身一看那巧仙居门框上那道符咒又出现了,她袖间一撇那符咒燃起了的道道火焰。
可,可,一切都已经无法挽回了他们着急的回了各府幸好是四守都无伤大雅,但这可怜无辜的仙者们就白白的牺牲了。
她又再一次没有制止危险的降临,让他们陷入其中。
“我的错。”
温绻慈看向了她,她特别自责的怪自己。“爹爹说过我们作为仙君的是要保护好三界所有人的安危,让他们活在安宁的世界当中我没有做到还怕危险带了过来。”
温绻慈:“……”他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经历了太多,尝遍了百苦,才有如此的深明大义的她。
她曾说过,她并不想做什么仙君,她想当一个平平淡淡的人,有个朴实无比的爹娘,活的清淡,安稳,如若有幸遇见举世无双的公子再淡淡的过完黑头到白头的年华,实在不行就遇佳人谈笑风生,不提感情。
她处理好了交代了所有事就离开了,回到繁花仙阁命令彩确准备热水,彩确就命令仙鹅准备热水仙君要泡澡。
除了泡澡她找不到任何能放松自己的方法。
她来到了浴房,赶他们都走,脱下了一层又一层衣裳留下一层透明的白衫衣,缓缓而下,闭上眼睛享受着,只一会儿,全身泡得通红一股暖流霎时传遍全身,氤氲的热气弥散在四周如梦如幻,欲醉欲仙,妙不可言,大有“浴罢恍若肌骨换”之感。
良久之后,水不在沸腾,她也清醒而来,脱去那湿淋淋的白衫衣,一眼就看到了心口上的那道疤,她摸着心里不知为何痛苦极了,是怎么了?
她穿好了衣裳,走出门外,刚好温夫子回来了,她拽着他到小石桌前语重心长的问道:“告诉我,你之前为何会去巧仙居。”
他心虚的眼神左右摇摆,不知如何回答,该不该解释。
可她接着来一句:“为了我吗?”
这可把他弄慌了,皱起眉头想着她难道记起来了所有不安地看着她。
她冷笑道:“就是为了我,然而,许易安刺死那个爱人也是我?”她,眼睛泪汪汪的,泪水不停地在眼眶中打转,我看着她的眼睛,以迷糊不清,瞳孔若隐若现。
瑶黎:“难怪,陆望舒一直排斥我,难怪你们处心积虑的想让我和他一起独处,也难怪见到他心里总觉得有块石头落了下来,你不该瞒我的,阿慈。”
他忙道:“不是瑶瑶我了解你的性格,你要是知道,你不会原谅他的。”
她吼道:“所以,你们就打算什么都不告诉我,把我当做傻子一样耍?”
她,第一次对自己大吼,第一次在自己面前发这么大的脾气,我被吓呆了愣住了,望着情绪激动的瑶瑶,我闭上了眼,琢磨我不能解除她的痛苦,风吹过我的脸颊,留下的是干干的泪痕,我也哭了。
她平复了自己的心情,轻声轻语的好好跟他说:“阿慈,对不起我太着急了,我只是太累了一下子发生了太多,有些难以接受而已。”幸福总被搁浅,痛苦却总在蔓延。
“瑶瑶,我不懂你的苦,你的泪,但我懂这世间亏欠你的太多太多,我不是可怜你,而是我心疼,不舍,不愿,我只想你好,只要你好。”
我们在那一刻各自流下不同的眼泪,你流下的只是让人不在事实而且还带着谣言的眼泪,而我流下的只是你以为成同情的一种眼泪。
酒还剩半杯,古人还未归。
这一晚,她似乎把这么多年来心酸委屈都泄愤了出来。
她哭得那样伤心,那样悲恸,那样绝望,泪水像决了堤的洪水似的从眼窝里倾泻出来,在那一刻眼泪让我深深的在一次感到瓦解。
她不能输,她要担起所有责任负担,没有人知道她经历了什么有没有人想知道,只是一味的依赖她。
阳光入耳,微绪入心,踏着雨露清新,享受自然温存,灵魂,在一亩花田独舞,轻盈的步伐,淡淡花香的缠绵,牵手寂寞的云儿,低眉含香,聆听春音。
那孤独的身影穿过窗透射出寂寞的幻觉,她站在窗口上对彩确说:“通知下去,让陆家尽快筹备彩礼,就说五月初即将来临。”
“是”
彩确就立马带着数十名仙鹅手拿嫁妆去往陆家,这一仗打得漂亮他们进巧仙居从大门就一路走上陆府,一路上许多人围观,可让他们激动坏了。
又是彩确,又是仙鹅的,这一看就是要成亲的节奏。
此时闹得沸沸扬扬,比怡景之前那事还大,所有人都知道了,四府之内也不例外。
陆老爷出府迎接,仙鹅们就陆陆续续的嫁妆放回大殿里,就在外等候,望舒迷迷糊糊的走了出来许多人堵在陆府面前那叫一个热闹。
望舒问道:“这是干什么?”
彩确说:“陆公子,里头的是仙君的嫁妆,五月初快到了,仙君说您们是时候准备彩礼,也是时候开始筹备陆府的点点滴滴了。”
“意思是要成婚?”
她笑道:“是的,陆公子,恭喜恭喜!那我们就先行告退了。”
彩确带着十几名仙鹅走出了巧仙居,陆府上上下下,还是所有仙者们通通祝贺。
望舒就在想,就是闹的哪一出?明明她的心根本在自己的身上然后还…这般,此事并没有让他感觉到兴奋而是很疑惑。
易安听闻此事之后他那一双痴痴相望的双眼一种离别的愁绪。
温绻慈问:“瑶瑶,你这是干什么?”
她很平淡而又娴熟的砌茶,不慌不忙地回答着:“阿慈,这事,不是你知我知,而是天知地知,成婚之事早就定夺,今日之事也是该走的程序。”
“可是你……”
“好了,喝茶。”
他抛下了茶,跑走了,一路上不停地念叨着:“她变了,她变了,她变了。”
感情随着时间沉淀,感觉随着时间消失,浓郁也变索然无味,那微笑的伪装顷刻间烟消云散。
怡景知道此事与他们一同去往陆府,那满地丰厚的嫁妆,床塌、蔫席、椅床之类,婿家当具之,毡褥、帐慢、衾绹之类。
这些都是给婆家以后望舒是住在繁花仙阁与仙君同住,如若陆老爷也想一同住进繁花仙阁也是可以的,这并不是入赘。
他们看那些嫁妆看得眼花缭乱羡慕的不已。
温绻慈也赶来了,见她们围这个嫁妆走来走去莫名其妙。
找到了望舒,他正在坐在后院的草坪,落叶满地,温绻慈随意弯腰拾起那片落叶,端详着,不禁想追溯它年轻时的模样。
它一定青翠嫩绿,一定脉络分明,但纵使它具有惊世骇俗的生命华彩,也不能背离自然的规律。
在云卷云舒,潮涨潮落之间,它柔软的叶片不知不觉中变得干枯,叶面上的抹抹橘黄是风雨拂过留下的烙印。
温绻慈:“落叶一般无痕,来的是那么无声无息,去的又是那么匆匆,那么平静,很别致,令人看一眼,就永远不会忘。”
这一点都不像他口中说出来的话,他本就知识渊博,剑法了得,可为了逗一个那招人心疼的女子,整天神经兮兮的,所有人都只记得他是一个爱开玩笑活泼而又好欺负的温夫子,却很少人知他很聪慧,仙法,剑术了得,作的也是一首好诗,说的也是大道理。
他总是很平静的没心没肺的说着傻话,这样的人严肃下来总是让人捉摸不透。
他也一同坐了下来问:“不开心吗?”
他摇着头,愁眉苦脸的。
“你喜欢的人,要嫁给你了就这么不开心?”
他冷笑道:“我不知她是怎么想的,也不敢揣测她的想法,但我敢确定的是她不喜欢我,可能是发生了什么才让她这么大张旗鼓的演这戏,并非你情我愿为何要开心呢?”
看着这枯黄的叶子,似乎也明白了什么,在这似水年华,恍然间醒悟。“我们何尝不像这枯黄的叶子,一开始还是青翠嫩绿,看明白了很多事理,也变得枯落无闻,一捏就碎。”
突然袭来的一阵暖风,更多的叶子飘落了下来,就如秋天的蝶在空中翩翩起舞。可也如深秋的蝶,消逝得那么快,如此地无声无息,只能在瞬间捕捉到它的美丽。
怡景也走了过去忙问道:“你们怎么了?怎么个个愁眉苦脸的?”
温绻慈:“不知为何……”
她也悄悄地坐下:“你们是在想她为何这般了?温夫子你不是说她知道了所有,她这样做是逼不得已,是极端的做法,她有婚约可她爱上了别人,她不怕世人嘲笑,可她怕世人嘲笑你”直盯着望舒。“说你没本事,得不到她的欢心,这种一传十十传百的传言,会让你窒息,让你抬不起,许易安也会如此,不说她偏袒谁,这种方法是两全其美。”
望舒道:“我似乎不怕……”
怡景继续忙道:“她怕,即便她制止了所有的开端,她也制止不了你们在那些人眼里的样子。”
无论是圣人也好,凡人也罢,即便是懂得道理再多永远是不切实际的,充满无奈,其实这一切都跟心境有关。
温绻慈苦笑道:“你们不知道她经历了什么,她从小每日的起的比鸡早睡得比狗晚,就因为她以后是三界之主的缘由她不得不做的比寻常人好的太多,努力的太多,她一旦松懈怠慢所有的质疑都会朝她而来,知道吗?她从小就无心,还无情,我在想如果她没有遇见我,没有我逗她,她现在也许比冰山还冷,比火焰还难以靠近。”
望舒:“无心?”
温绻慈说:“她从出生就无心是众神仙中第一无心的,好像是说因为……她命里本该如此。”
怡景惊讶的嘴都闭不上。“那她现在也无心?”
温绻慈继续道:“有心,她说是一个人给的也不知道是谁,她也不肯说她说她答应她不能告诉任何人,我也没有多加追问了。”
彩确急忙的跑到仙君闺房中汇报,她悠闲地躺在床上。:“仙君门外自称是许易安的人找你。”
“请他进来吧。”
她从床上起身走往院中的小石桌上等候着他进来,他毕恭毕敬的行礼道:“仙君”
“坐”
他谨慎地坐下,见面她恍惚的神情,眼里闪射凶光,那深锁的眉毛、和被利刃似的寒风辙过的脸、没有一丝表情。“何事?”语气冷之又冷。
他突然间就不想问他疑问。
见他无动于衷,但知他的想法,今日说明白也好。“今日我送去的嫁妆可还丰厚?转眼间我也要嫁人了,还是一个很特别的少年,姿容既好,神情亦佳,甚得我心。”
许易安:“……”
“怎么不说话?”
“仙君夸奖的是,望舒自当是风流恣肆,谦谦君子,温润如玉。”
瑶黎笑的很淡,淡得意味非凡,很是冷漠,又很不透。
“这也寒暄完了,你就走吧。”
这非常冷而又讨厌的语气,不知她在避讳什么却又不得不遵守,他慢慢的走出繁花仙阁。
平生不下泪,于此泣无穷,他是这一生遇到任何事都没有哭过,可偏偏唯独因为她哭了不计其数,那到夜里,她的态度,她的冷漠,刻入脑海,更刻录心里。
愁肠已断无由醉,酒未到,先成泪,喝了个天花乱坠。
他爱的姑娘要嫁人了他的一生也就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