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弱的霞光晕染了整个村子,透过窗户在地面上留下了四棱不规矩的反剪影。
村长皮肤黝黑满是褶皱感的大手手,烦躁的捏了捏鼻根,已经老退的脑细胞无法在支撑他的思绪。
忧愁的目光打量着四周,空气中似乎有种不寻常的气息存在,莫名感觉在这个房间里……有种奇怪的氛围,瞟到唯一可以躲藏的柜子,迈着沉重的脚步走去。
顾臣非透过自己藏身的衣柜缝里,看着村长往自己走来的身影,眯了下眼睛,放轻呼吸。预备着控制力道袭击他,并且还要保证他在发声前制止,环绕四周,柜子里的衣服正好派上了用场。
不然,惊醒到村民们那就不好办了。
“啪!”厚重的身体与地面碰撞中发出声响,刚才在村长迟钝的打开柜子的动作中,顾臣非就已经迅速的将手砍向小腿脆弱的部分。
他起身走出柜子,看着村长蹲坐在地上,毫不犹豫的从柜子拿出长袖,将村长的双手绑了起来,同时,在村长要出声的时候捂住了他的嘴巴。
胖狐也叼出一件衣服,在他绑的实在的时候递给他,塞到村长的嘴里。
外面传来凌乱的脚步声,越来越近。顾臣非沉稳又将柜子里拿了衣服,房门打开的同时,塞到对方的嘴巴里,双将对方的手腕钳住。
接收到的是不可思议的眼神,她原本以为只是村长动作迟钝摔倒了,而这毫无防备的紧张正好给了对方机会。
“唔……唔!”
顾臣非猜的不错,是村长夫人,老人的手腕已经没有多少脂肪了,只感觉到那是两根骨头。他瞟了一眼走廊,似乎并没有什么异样,用脚慢慢将门踢关上。
看着眼前两个老人,目前只需要将两个人都移到客房,因为客房很隐秘,不容易被发现,同时还能从他们的口中问些有用的东西。
顾臣非一只手拽着村长夫人来到了村长面前,从他身后的柜子里拿出一件短T,动作有些粗鲁的将那两根廋若火柴的手腕绑住了,为了防止她的不配合,顺便也将脚腕绑了。
黑雾配合的移开柜子,顾臣非直接将他们推进去了,自己也翻身进入了地道,将柜子移到原处,入鼻的又是那股铁锈夹杂血液的腥味。
他紧了下眉头,一只手拖着村长的后襟,另一只手拽着他妻子的手腕绳处,脚步不紧不慢的走着,脚步突然一顿。
他环绕四周,全是黑漆漆的泥土,顾臣非改了主意,在这里说话隔音,似乎是一个好的说话地点。
眼神一转,那种狂暴因子毕露,站立在他们的跟前,不动声响的盯着他们。
村长和他妻子并没有见过这种被五形中威慑的场面,呼吸有些紧促。
低沉道:“你们犯罪了,”他感受到了,在和他们对视的时候他们的眼睛是闪躲的,可以感受到他们的那种惧意。
眼神示意,让胖狐拿开村长妻子的封口的衣服。
她接受到畅通无阻的空气后,放松了一口气,微微一笑,脸上的褶皱全部哆嗦在了一起:“没有人知道的。”
其实在顾臣非打量这个地道的时候,绑在她手上的衣服已经被刀子割断了。话落,她的两双手暴露在空气里。
她的手指猛地掐住了他的脖子,但是她没有料到的是,纵然她已经使劲了全力却在半路上被顾臣非再次抓住了她那根骨头,这次的力道不再是刚才那种温柔,而是一种疼痛的窒息感传来。
“嘶~啊!”粗糙沙哑的声音加速了空气的流动,此时她脸上的疼痛的表情越显得她整个人面目可憎。
“不自量力!”
顾臣非挑起那藏在满是缝补衣服的袖子,有点锋利的小刀,掉落在泥土里,他使劲拽住了她的手腕,似乎要用这股力打破她那不配合的态度。
刀?还挺小的,能把衣服割破,挺锋利的,不知道干什么用的,但那微弱的声音还是没能逃过他的耳朵。
继而将那原本堵在村长妻子嘴里的衣服再次堵住了她的嘴巴,食指和母指掐住了她那没有一点肉的腮帮子处,他有点硌手,转而攥住了她的一只手。
“你们这个村子里用的是……什么血?”
顾臣非将视线转向了村长,他一脸的冷汗,不知道是被腿的疼痛所致,还是被拆穿的紧张所致。
胖狐跳到村长的身上,将他嘴里的衣服叼走,“动物血,鸡血鸭血的。”
声音泛着哆嗦,眼神闪躲,顾臣非启唇:“人血?”
“不不……不,没有人……血~”声音越来越弱,村长看着自己的妻子疼得龇牙咧嘴。
顾臣非知道有人血,但心里那种因子作祟,就是想让他亲口说出来,使劲捏住了他妻子的手腕,本来只是试试态度,但瞧着这作用还……不错?
挑了挑眉:“人血?”
“唔~”村长不敢隐瞒了,头使劲点了点头:“有……有人血!”眼睛似乎有点泛红,他吞了一口气,接着道:“我……我什么都说,她就两根骨头,一折就断了!!”
声音越说越激动,顾臣非内心有点诧异,看来这村长也不是什么大害之人,松了松手指,放开了那细弱的手腕。
那只手腕的主人像是断了线的风筝,直接坐到了满是泥土的地上,脸上也划满了泪水。
“雕像,那雕像哪来的?”
村长动了动受伤的腿,开口说:“我们村子去挖地的时候挖到了一个很大的房子,那个雕像是那里面的,对……对,那雕像里面有神。”
神?顾臣非听到这个字,倘若他是一个普通人也不会相信这种虚无的东西,只觉得可笑,现在的他知道了,什么神,又不知道是什么鬼怪。
敛下眼眸,用手招来了胖狐,捋了捋它的毛发:“那个大房子在哪?”
“俺家不是有个后山吗?就隔那田里。”
似乎是说出了“神”这个字,给了他一种莫名的安全感,语气也随之平缓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