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我们做点儿有意思的事情,省得你老问我没有意思的问题啊。”
我看得出花洛城他说这句话的心情,他表情生疏,带着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并不是真的要与我做什么。
所以我推开了他的手,他也懒得抬眸看我一眼。
“对了,”我突然想到一件事,“花洛城,你的苍年啸齿剑呢?”
他明显一震。
“你问这个做什么?”
“一直没看到,不会是丢了吧?”
“你既然这么关心我的剑,反正你也会召唤它,那你就召唤来呗。”
花洛城的表情怪怪的,我突然想起来那次郦锦给我所展示的他的前世中,邹衍他苦苦哀求花洛城说时候,提到了一把剑。
最令我感到奇怪的是,那前世,花洛城似乎已经拥有了苍年啸齿剑。
于是,我就对花洛城试探着问:“那我可召来了哦?”
“随你。”
正当我要试着屏气凝神,默念啸齿剑的时候,我们的房门居然被敲响了,刚刚才酝酿好的内力一下子就泄了气,我垂头丧气!
花洛城把门拉开,出现在门外的是忘魂先生,还有一个我没有想到的女人……
郦锦。
当郦锦发现花洛城在我的房间时,脸上的神情一下子就转变得含情脉脉了,她似乎根本不在意大晚上的花洛城怎么会在我的房间,只要他在她的面前就好。
“洛城公子!”她居然跳了进来,直直用双手挽上了花洛城的手臂。
花洛城没有甩开她,或者说,根本就是没有搭理她。
“城儿,你还未离开。”
大概是忘魂先生没有想到花洛城还在我的房间,一时间他说话没有了底气,我还纳闷为什么会这样,就发现他的背后居然握着苍年啸齿剑!
“我在照顾她。”花洛城冷落地回复道,侧过身子让忘魂先生进到了屋中,“先生又为何拿着我的剑?”
我忽然在一瞬间明白,忘魂先生带着郦锦和啸齿剑来找我,一定是要让郦锦展示给我关于啸齿剑在前一世的事情,只是他没有算到这么晚了,花洛城还会在我的房间中。
“你的剑近日不是一直都在邹苑吗?”
“但是为何先生你把它带来了孟谣的房间?”
忘魂先生故意没有回答花洛城,而是大步来到我的床边对我关心问侯,才岔过了花洛城的问题。
“忘魂先生,夜深了你找我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是,极为重要之事。”
他跟我说话的这会儿,我瞥见郦锦正缠着花洛城在屋中的角落不知道在说什么,还在花洛城的身边跳来跳去的,可花洛城只是绷着一张淡漠的脸没有丝毫表情,无动于衷。
“什么事呢?”我说着,就要下地,毕竟坐在床上总感觉不是那么礼貌。
结果我的脚还没有沾到鞋子,就被忘魂先生拦了下来,他担心我身体还没有恢复好,说无需将无关紧要的礼节放在心上。
“我只是要谣谣你了解一件事情。”
“嗯?”
当我反问忘魂先生是什么事的时候,他回头瞥了一眼花洛城,表情有些犹犹豫豫。
“是花洛城在不方便说吗?”我压低声音问他,“我可以让他先离开。”
“算了算了……”忘魂轻叹一口气,“早晚都要摆明此事。”
“所以到底是什么事情?”听他这神神秘秘却又难以启齿的口气,我更加不解了。
“锦儿。”忘魂先生转头呼唤在花洛城面前献媚讨好的郦锦。
也不知道郦锦笑着对花洛城说了一句什么,她便向我们这边走来,这郦锦怕是会变脸吧,当她走到我的床塌边时,已经全然一副阴险的模样了。
“锦儿,我要你向谣谣姑娘展示的,你来带给她看吧。”
郦锦还没回答,他们身后就响起了花洛城的声音。
“你们要给她看什么?”
“城、城儿……”忘魂先生顿时有些紧张。
他们这个样子,搞得我也紧张起来,到底是什么样的前世,花洛城那么不想让我看到?
“忘魂先生,”我努力化解彼此间的尴尬,安慰着忘魂先生,“有些事情我已经知道了,他也知道我知道了,您不必过于担忧。”
我抬眼,恰好对上花洛城那双乌黑剔透的眸子,可我也并不想总是被蒙在鼓里,所以我没有顾上他的反对。
“城儿你大可放心,我要锦儿展示给谣谣的,不会对谣谣造成伤害。”
花洛城见这件事似乎没有可商量的余地了,所以他狠狠地从鼻腔“哼”了一声,转身去了别的屋子。
“来锦儿,”忘魂先生让开位置,叫郦锦坐在了我的床塌边,“按我同你所说的,给谣谣看一下吧。”
郦锦什么也没说,乖乖地在双手掌心幻出了发着光芒的前尘球,她的双手在施展着术法,前尘球变得越发浑浊起来!
我等待着她将我吸进去,却发现她忽然抬眼看了我一眼,而这个眼神,竟然使我有那么一丝不详的预感,眨眼之间,我就感到我的身体在被撕扯,和前两次一样的感觉,我被吸进了前尘球中!
被强大的力量拉扯后,我落在了一片褐色的世界中,刚刚还是坐在床塌上,现在就直直站在了地上,导致我两只脚下一软,踉跄了几步才努力站稳住。
刺耳的哭声立即传来。
“不要,求求尊主,放了歌儿好不好?求求你了……”
这哭声就像扎在我心上的针一样,我根本无心观察周围的一切,就立刻顺着哭声看过去,发现是一个眉目清秀的小丫头,她跪在地上哭得鼻涕眼泪都在狂流,实在是可怜。
而就在她的对面站着的男人,一头被抹额穿过的银色短发,那君临天下的气势,不是花洛城,还能是谁?!
“尊主,你要什么歌儿都可以给你……歌儿还小,求求你放了歌儿好不好……”
这样听来,如果我没猜错,她一定就是邹歌了。
果然,花洛城接下来的话,正验证了我的猜测。
“邹歌,这并非我所掌控。要怪就怪你那口口声声说疼你的义父,偏偏要将我所需的东西,封印在了你的体内。”
“歌儿拿给你好不好?”
“拿给我?”花洛城冷笑一声,蹲下身可怜兮兮地望着眼前娇小年幼的邹歌,“早已融于了你的骨肉之中,你要怎样拿给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