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离开王楚和苏婉儿栖居的山洞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
直到再也听不见一点声音了的时候,苏婉儿伸了一个懒腰说:“睡吧,时候肯定不早了,今天这一天也折腾的人够呛,现在一松懈下来,才感到是那么的累,也觉得瞌睡的不行。”
王楚虽然点着头,却并没有要立即睡的意思,并且甚至心事重重地掏出一根烟,点然后抽了起来。仿佛那伙人的离去,不但没有让他高兴起来,反而加重了他内心的焦虑。
大家在一起的时间已经不短了,对于王楚的这个习惯,苏婉儿自然是非常熟悉的,那就说明他的内心一定有一个比较重大的疑问没有解开,或者正在思考着一个比较重大的问题。以前是因为身边还有吴淑君和唐佩,苏婉儿也不主动去问他,但今晚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在现在的苏婉儿看来,这就是他们的二人世界。
现在她看王楚那种聚精会神,物我两忘的样子,就打趣地说:“相公,安息吧?”
王楚大概也是想到了他正在思索的那个问题的答案,刚刚有些精神松懈,人的注意力也刚从那个问题上撤了回来,猛然听到苏婉儿称他为相公,不由得笑道:“娘子,遵命。”
两人和毕,哈哈大笑。
苏婉儿恐怕沿着刚才的这个思路一直跑下去,会产生一种让人情不自禁地后果,到那个时候,恐怕那种情感的场面,两个人都会无法控制。就正色说道:“你刚才在想什么呢?是不是想一些羞于启齿的事情。”
王楚笑道:“哎呀,你想我会是那样的人吗?”他悠闲地抽了一口烟说道:“我在想,刚刚离开的这伙人是怎么和他们的上头联系的,肯定是有卫星电话,如果我们能将他们的卫星电话搞到手的话,那肯定就能和外面联系了。”
苏婉儿点点头,“不错,肯定是这样。不过今天这也真是一个机会,如果我们将那条船上所有的东西都给偷来的话,岂不更好,反正有人替我们顶锅。”
“不错,不过话说回来,今天的那条船上,有用的东西已经被我们搬得差不多了,除了船上的油和这条船能开之外,上面的东西基本上被我们给搬光了,其实也就是一条空船,不过也是我们命好,否则的话,被对方发现就会非常的糟糕了,人家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嗯,你说得对,这一次我们这个渔翁算是成功了,但恐怕以后这样的机会会很少,坐山观虎斗也好,渔翁得利也罢,我总觉得还是非常的危险,有一种在刀尖上走动的感觉。”
王楚点点头:“你说得非常对,我记得有一本前苏联的小说中有一个女主人公就说过,这样的事情就是在刀尖上跳舞。既要将舞跳得好,号要保护好自己的人身安全,其难度可想而知,这就需要我们多动脑子,多运用智慧,因为这些人中的任何一方面,我们都对抗不起,得罪不起。”
苏婉儿点点头,脸色也变得有些沉重。
王楚一看苏婉儿的神情,只当又给她的内心添了重负,就有立即故作轻松地说:“你也别担心,不是还有我嘛。”
苏婉儿伸出双臂,吊住王楚的脖子,很有信心地说:“我相信你,以后你说怎么做就怎么做,我们都听你的,我也相信,只要有你在,再加上我们大家齐心协力,团结一致,我相信眼前的困难,我们会克服过去的,我们也会走出这座荒岛。”
“这就对了,不论什么情况下,我们对彼此要有信心,特别是你,对我要有信心。休息吧。”
今晚这个山洞里,就他们两个人,尽管奔波了一天,但当两个人紧挨着躺在铺着干草的地面上的时候,苏婉儿本想矜持一点,但还是因为内心那股如火焰般的情感的驱使,不由自主地紧紧地抱住了王楚。
应该说,这是两个人自从流落到这座荒岛之后,第二次独居一室。第一次的时候,因为彼此之间并不那么熟悉的缘故,苏婉儿非常地担心王楚会乘人之危,在那个山洞里对她强行非礼。而现在,就是今夜,她却像一只猫似的,温顺而又主动地躺在王楚的怀中,除去那条最后的底线不能逾越之外,却希望眼前的这个男人,能非常的宠她,温存她。
王楚的内心也是一样的。他一想到由当初苏婉儿虽不明说,但暗中却象防贼似的防着自己,想来真的有点可笑。感谢时间,也感谢生活,自己真诚的付出,终于使这个曾经那么高傲的女神样的豪门千金,真的像一只猫那样温柔地蜷缩在自己的怀中,有的时候,他真的有点想不明白,这究竟是上天对他的特别眷顾,还是生活和他开的一个不咸不淡的玩笑?
他当然相信,苏婉儿并不是逢场作戏,更不是迫于眼前的实际情形,采取的一种美人计或者权宜之法。他相信苏婉儿是真诚的,也相信只要自己真诚地付出,即便社会的人和人之间的鸿沟有多深,凭借情感的桥梁,是可以彼此沟通的。
两个人相拥而眠,脸挨着脸,甚至又一次掀起了热吻的高潮,那种内心掀起的狂风巨浪,一次次地冲击着两人组成的防波堤,肉体的防波堤,在经历了几番痛苦的挣扎之后,两个人总算是平静下来了,就像钱塘江大潮,在一番惊天动地的拍打堤岸,留下波涛的痕迹之后,又退回到平静的大海之中。
倦意渐渐袭来,山洞里也变得异常的静谧,除了两个人有规律的均匀的呼吸声。
而外面的海滩上,海水也是有规律的拍打着海滩,一会儿看似声势浩大的涌上来,一会儿却又悄无声息,但又无奈地退了回去,准备着发动第二次的袭击。夜风拂过,椰子树宽大的叶子随风摆动。
荒岛之夜,就像一个熟睡的婴儿,躺在大海的摇篮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