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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出府

昨天沈一一答应了跟沈家父子一起用餐,所以昨晚沈叶一回了院子就歇下了,这不今早天还没亮他就醒了。

“翠心,翠心,快去打水来,我要起了。”翠心是一居室的丫鬟,主要负责沈叶的起居,本来是跟舒心一起在一居室伺候的,可舒心被调到了小姐的院子,这伺候少爷的事一下子就都落到了翠心的身上。

翠心找管家说起过这件事,管家也答应了翠心说会安排。可直到今天,一居室服侍的丫鬟还是只有翠心一个人。其实也不是翠心讨厌伺候少爷,只是翠心总想起那天少爷从石林小院出来的样子,心里瘆得慌。

翠心在屋外听到少爷的呼唤,忙去前院取了清水过来。虽然翠心有点害怕少爷,但伺候的却是用心。

“少爷,我进来了。”翠心敲了敲门,见屋内没有回应,便推开了门自己进了去。

“少爷,还是我来吧。”翠心看到沈叶自己在穿着上衣,可腰间的带子却挂在身子的右侧没系上。翠心把脸盆先放到了盆架上,然后擦了擦手上的水,走到沈叶的身边,帮沈叶整理好衣物和发髻。

沈叶走到铜镜前,仔细地端详了一番,随后指着右边肩膀,对着翠心便问道:“翠心,你看我这边是不是有点褶子。”翠心看不太清,凑近看了看,确实有点,便又顺了顺沈叶肩膀处的衣服。

“嗯。”沈叶又看了一遍,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沈叶今日格外注重礼仪,沈老爷到载酒堂的时候就发现了。先前沈叶总是一到载酒堂,什么都不干,就大喇喇地往桌子上一趴。

今早也是出了怪事,沈老爷到的时候,沈叶已经安安静静地坐在桌边等了。

“阿叶,今日怎么起的这么早?”沈老爷坐下来问沈叶。

“没,爹爷,我也是刚到。”沈叶说完又向屋外看了看。

“阿叶,是在找什么?”

“没,我看看早饭怎么还没到。”沈叶随口回道。

沈一一醒了,让舒心去厨房端早饭。舒心提醒道,昨天她答应了去陪老爷少爷一起用餐。沈一一夜里睡得不安稳,脑袋昏昏沉沉的,听了舒心的话,才记起确实有这么一回事。

沈叶看了门口不下十次了,终于看到沈一一走了过来。沈一一刚进屋子,沈叶就站起身来,把靠着自己的那张椅子往外拉了拉,沈一一也就顺势坐了上去。

这顿饭吃的极其不自在,以前沈家父子在一起吃饭,都会谈天说地,各种话题都拿来说。可是今天不一样,桌上多了一个人,沈一一坐在那静静地吃着饭,一言不发,弄得沈家父子也都不好意思说话。

沈一一吃完了,刚准备起身离开。沈老爷忙放下筷子,问沈一一:“一一啊,今天可有什么打算,你来了府里也快一个月了,可想过出去看看。”

还没等沈一一回答,沈叶便插上了话:“当然要啊,爹爷,你放心,我今天带着一一出去玩。”

“先生的功课呢?”

“先生昨儿说了,今日休沐。”沈叶面不改色地撒着谎。其实是昨日,沈叶求着先生,让先生今日务必不要来。沈叶早就想好了,今天一一既然出了院门,那就不能让她再把自己锁在院子里,无论如何也要带她出门走走。

沈一一本想拒绝,但一想到,或许外面有什么消息,也就遂了沈叶的意。

悠然城跟达录一样,城内的商户众多,琳琅满目的商品看的人眼花缭乱。沈叶走在前面,沈一一跟在后面,舒心和翠心又走在了最后。本来是只带了舒心,但要出门的时候,沈叶刚好看到了翠心,就叫上翠心一起了。

沈叶的死对头——桑非,今天刚被他爹训斥了一顿,正想着气没地方出,可巧就看到了沈叶带着几个丫鬟在逛街。桑非自然是不知道沈一一的,只当是沈府品阶稍高的丫鬟。

“哟,沈叶,这带着丫鬟去哪啊,是不是没人跟你玩,你只能学别人,跟丫鬟厮混啊。”桑非说完还挑衅地撇了撇眼睛。

“桑非,你不会又被你爹打了,找不到人出气,就来我这逞一时之快吧。”沈叶自然也没好话。

“你才被你爹打了呢,不过就算还没有,也快了吧,这么招摇过市的带着丫鬟,也不知道要去哪厮混。”桑非说完还不解气的继续又说,“也是,你爹风流成性,城里都传遍了,你肯定也不差啊。”

沈叶一拳头招呼到了桑非的脸上。“说不过就打人,大家快看看啊,沈家公子敢做不敢当啊,自己带着丫鬟招摇过市,还不让人说。”桑非虽然捂着鼻子,可嘴里还是不消停。

街上聚集了看热闹的人。不时还传来一些不堪入耳的话,沈叶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沈叶不在乎桑非怎么说自己,可是桑非怎么能那么说爹爷呢,况且沈一一还在后面,她会怎么想,沈叶不敢回头看沈一一。

沈一一拍了拍沈叶的肩膀,然后走到桑非的面前,问道:“桑公子,您伤得重不重,可要找个大夫过来看看,要是没什么事,我们就先走了。”说完就拉着呆住的沈叶往回走。

“沈叶,大庭广众之下,被丫鬟拉着走,你不嫌丢人,我都觉得丢人。”先前沈一一走过来说话,确实让桑非愣了一下,可是看到他们要从自己面前走了,桑非连忙又开始叫嚣着。

沈叶停住了脚步,沈一一回头看了眼沈叶,无奈地松开了手,又折了回去。“桑公子,看你中气十足,一点也不像受了伤,既然这样,那……”

沈一一转身看向了沈叶,说道:“哥,你就打个痛快吧,毕竟我还是未出阁的姑娘,总不能让人坏了名声,料想在场的各位也能理解,兄长为维护家妹名誉愤怒之下做出的事的。”

沈叶没想到沈一一能说出这样的话,不过很明显,沈一一的话很有效,看客们的话风一下子都转到桑非的身上。桑非一看势头不对,也顾不上沈叶一行人,灰溜溜地起身偷偷逃走。沈叶本就不想动手,见桑非自己走了,也就没再追究下去。

“一一,我……”沈叶没想到沈一一第一次出门就遇上了这样的事,可对不起还没说出口,沈一一就从沈叶身边跑了过去。

沈一一绝对没有看错,街角的那个人就是当初挡在自己面前的那一队里的一个,虽然他只是露出了半张脸,可那双眼睛绝对不会错。

沈一一来不及细想,她只想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进了城的人还能再出来,那是不是意味着自己也能再进去,沈一一赶忙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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