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燕儿早早便起身,但也不愿下床,自是卧在昭庆的身边,细细地端详着自己的夫君。英挺的鼻子、浓浓的眉毛、细长的眼睛、两片薄薄的嘴唇,精致地排列在黝黑的脸上。昭庆本是英朗不凡,只是平日里垮着一张俊脸,让人觉得冷漠,殊不知这冰山里面也是热情如火,燕儿想到这里不由莞尔一笑。突然昭庆睁开眼睛坏坏地笑道:“娘子可看够了?现在轮到为夫的好好端详一下娘子了。”说着唇便压上了燕儿的唇,又是一阵温存。“哎呀!”燕儿突然推开他,“你今日不去军营了吗?”昭庆揽她入怀,假装痛苦的样子,叹道:“昨夜……太过劳累,今日全身酸痛不已,想来是要在家歇息、歇息了。”“啊!你好坏!”燕儿羞到满脸通红。昭庆看到她的娇态,忍不住又吻了下来,自己辜负了她这么久,暗自发誓今后再不会让她受任何委屈。
瑞雪清早就跑去四哥的望月楼,想知道昨晚爹娘如何处置他同冰心。谁知却在半途遇到从客房赶来的冰心。“哎呀!冰心姐姐!昨晚我爹娘同你们说了什么?担心死我了!”瑞雪性急,看见她就急不可待地发问了。
冰心笑而不答,“待你见了昭阳便知了!”
来到望月楼时,昭阳正在收拾行李。
“哥哥要远行?”瑞雪惊道,难不成爹娘不愿哥哥娶冰心过门,哥哥和冰心要离家出走?
“哥哥,你不要走!待我去同娘亲求情,她必定会应允你们的婚事的!”瑞雪苦苦哀求昭阳。无论如何,她都不会让哥哥再次离家出走的。
“傻瓜!我不去冰心的娘家提亲, 怎么可以娶她进门呢?”昭阳疼爱地摸着妹妹的头。
“提亲?你说的是提亲?”瑞雪开心地问道。
原来张寿保夫妇并没有为难冰心和昭阳,待他们禀明前因后果,见到冰心温婉贤淑,也觉得是天作之合。只是冰心被逐出家门无名无根,这点于礼仪不合,所以要昭阳带上聘礼、聘书和冰心一起回韩家提亲。相信太守府的四公子怎么也不会亏待了他韩家小姐,韩老爷也应该不会为难这桩婚事。昭阳和冰心两心相悦,再加上情况特别,所以就没有按一般的婚嫁六礼来操办这台婚事,只是让昭阳和冰心回韩家拜见父母,下聘。虽然是仓促,但父母的支持已经让昭阳和冰心感激不已。
欢喜地送走昭阳他们,瑞雪迫不及待地去到母亲的凝香阁,她好开心有一个如此通达的娘亲,她要替四哥他们好好多谢母亲。
“娘亲!”瑞雪一下子扑进了母亲的怀中,“娘亲,我的好娘亲!”旁边的二娘看到她撒娇的样子,打趣道:“一定是有什么事求你娘亲吧?”
“才没有呢!我是来谢谢娘亲应允了四哥的婚事!”
“要谢也是你的四哥、四嫂来谢,怎么轮到你啦?改日你娘亲为你订一门好亲事,倒是要你好好多谢她才行。呵呵……”二娘笑话她,惹到瑞雪娇嗔:“二娘欺我!”
“说真的,大姐,老爷怎就应允了他们这桩亲事?这韩姑娘虽是温柔可人,但始终是被父家逐出来的,老爷怎就视而不见呢?” 言下之意即是:大姐怎么这么糊涂给一个无名无姓的人入了太守府?
吴夫人当然知道她的想法,喝了一口茶,缓缓道:“翠妍,你倒讲讲看我们家昭阳是怎样的孩子?”吴夫人不答反问。
“阳儿嘛……?他这孩子从小到大没个正经。整天嬉皮笑脸的,好逸恶劳,几个兄弟里数他最聪明,但是却是最会偷懒的。”
“对了,这次遇到这么大的事,他能够有所担当。冰心的确是难得的好女孩,以她来治治这个浪荡子,倒是天生一对!”吴夫人笑着说:“你可知老爷一开始气得不得了,非要他离了冰心。他到没有像以前一样顶撞他爹爹,反而哭着说多谢我们对他的养育之恩,并说如果我们不接受冰心,他也不能对她置之不理,还说自己不孝不能终侍爹娘膝下,要我们恕他不孝之罪,要领了冰心别去。冰心不哭不闹,倒是对我们深深一辑,说不要我们两老、昭阳为难,她自会找一个清静之地修行,从此不入世,了却尘缘。这孩子讲得义无反顾,倒是真心实意。”
说到这里翠妍反倒不相信了,瞪大了眼说:“这真是孩子们讲的?我倒真是不信了。如此说来昭阳倒是长大了许多!这冰心也没有死缠烂打,倒也贤惠、孝顺。”
吴夫人亦点头赞同:“老爷听他们这样说不怒反笑。翠儿,你想想当年老爷是怎样来吴府提亲的?”
翠妍笑呵呵地讲:“我还记得!他提了只鸡就自己找来我们吴府提亲了!老太爷见他英雄气概,想来将来必是人中龙凤,竟收了他那只老母鸡做聘,许了小姐给他,现在想起来老太爷还真是有先见之明啊!哦?老爷一定是看到阳儿有如此担待,又成长了不少,所以才应了这门亲事的吧?!”
吴夫人点了点头,品了一口茶,嘴角堆满了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