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禾清澜这么一弄之后,东方野回到偏院之后越想越不对劲。
总觉得自己好像被戏耍了一样,但是想了半天却又想不明白,索性也就懒的思考这个问题,反正也没少块肉。
总觉得好像忘记了点什么东西,猛的一拍脑袋
“对了,刚才那酒鬼不是丢给了我一本册子嘛,也不知道那鬼东西值不值一两银子”
从怀里将那册子掏了出来,翻过来翻过去怎么看怎么不顺眼,为什么?因为实在太脏了呀。外面包着册子的一看就是什么兽皮之类的,但却附着这一些黑色的污渍,拿手指头抠都抠不下来。
看来看去也没发现什么不一样的,只想着将它打开之后能发现一点当时没注意的地方能给自己一个惊喜。
果然,还是这么脏。忍着恶心,东方野草草将册子从头到尾,里里外外仔细翻看了一遍。
说是册子当然是有原因的,因为它加上包着的两张兽皮,总共也才十四张,被一根可能是牛筋的东西缝定在一起。
里面十二张每一张都是一个小人图,似乎是用那附着的黑色污渍一般的“液体”描绘的。
具体内容就是一个人拿着一把刀摆出一个动作,然后加上一个字总共十二个,分别是“砍、撩、挑、截、推、刺、剁、点、崩、挂、格、削”
当然,这么高深的东西野肯定是不认识的,其实拓也不是没试着教过,但野就是学不进去,一看到这些东西就开始犯困。
因为这件事拓没少头疼,但自己的弟弟也不舍得打,所以认字读书的事情就一直这么搁置了下来。
合上了册子,东方野顺手就想拿起家伙练上一下,但是顺着目光看去哪来的刀啊,就一把砍柴的斧子。
那不行啊,拿着斧子练刀法那不跟逼着大汪追老鼠嘛,虽然也行但也不是个事儿啊。
说起大汪,这家伙倒也是舒服,自从来了禾府之后就被东方野派去跟两个家丁一起守着大门,但是谁敢来禾府找不痛快啊
所以闲得发慌的大汪,每天就只能在门口晒晒太阳,而就算什么都不做那神俊的模样总能惹得来往的路人纷纷侧目。
可是想摸却又没那个胆子,自从有一次看见禾清澜经常过来摸两下之后,那些人也跟着胆子大了起来。
时不时就有一个女子过来摸上一下,刚开始还有些怕,可发现大汪好像没有抵抗之后这群人可是乐开了花。
就连男子……男子是不可能的,哪怕走近两步都会被大汪一阵呲牙,要是敢伸手,先去问问城西的张二是什么感受。
就在东方野四处寻找着有没有柴刀的时候,一个瘦长的身影慢慢的接近了他。
“哟呵,难得走过来见到你没在做事,怎么?在找什么?说出来田伯也帮你找找。”
听到这个声音东方野连忙回头,入眼是位一身儒雅气息,明明头发已经花白但是这背却挺的笔直的老者。
“田伯,我在找柴刀,这斧子我用着不太顺手,想换件家伙事儿使使。”
田伯是禾府的管家,在禾府少说也有四五十个年头了,别说一把柴刀,说得夸张一点,就是要找一根绣花针他也能摸出来不少。
“柴刀啊,嘶~容我想想,这年纪大了想些事情比较麻烦,柴刀也不是没有,只是好多年没有人用了,你这娃娃倒是与旁人不同,别人都使斧头,你竟要使柴刀”
看着东方野那还稚气未脱的脸庞,田伯说着说着目光便有些飘散了,仿佛看到了什么许久未见的老朋友一样,眼神里竟满是留恋之情。
“田伯、田伯!”
见田伯突然晃了神,东方野连忙上前将其叫醒。
“哈哈哈,人老了果然就是不行了,咳咳,柴刀是吧,有,就在仓库里面,田伯带你过去。”
掩饰了一下自己突然走神的尴尬,田伯当即转身就领着东方野朝禾府的仓库走去。
到了仓库门口,福伯从怀里拿出了一个十分精致的钥匙上前将门打开,一声闷响,几缕灰尘落下。
“进来吧”
说完田伯就先一步进了去,野也没有多想跟着就进去了,只是进门时想顺手将其关上。
可是就这顺手的一推,尴尬了,发现自己竟推不动这门,不禁暗暗使劲,可憋的脸都红了也只是让它颤了一颤。
田伯没有催促他,就站在门内静静的看着东方野,直到看见他准备放弃时才开口说到
“好了,你推不动它的,它看上去是木头,里面却是实心铜,等你什么时候能推得动它,这仓库的钥匙就什么时候能给你了,好啦,你要的柴刀在那里,自己去拿吧。”
东方野挠了挠后脑勺,也不知道田伯说的是什么意思,自己要仓库的钥匙做什么?
不过按他的性格也不会多想,顺着田伯指的方向看过去,见一个木架上一柄足有两尺左右长短的刀放在那。
走近一看,刀的结构似乎与寻常的刀具有些不同,这一把的刀背足有一指宽,且从刀柄到刀尖笔直,和一般刀不同的是它没有护手,刀刃一掌宽但是占了刀身的八成长短。
看了许久,东方野始终不觉得它是一把柴刀,因为谁家会用精铁做柴刀还做的如此精细,不过转念一想也只是当它是柄不用的弃刀而已。
一步上前,一只手抓在刀柄上,入手微凉,简略的纹路使其在手上十分牢靠,手臂一提就欲将其抓起,只见刀身一抬,咳咳。
没有提起
东方野小脸一红,刚刚没有推动那门就已经很不好意思了,现在这把刀也在和他较劲,这可就不能忍了。
再上了一只手,双手一齐用力,终于让刀身离开了木架,田伯见此终于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东方野欣喜的把玩着这新入手的柴刀,当看到刀尾时突然发现,上面刻着一个北字。不过多想从来不是他该做的事。
转过身跟福伯道了声谢,转身就带着那把柴刀艰难的跑回了他的偏院。
当他走了之后,田伯才回过身关上了门,只是环顾仓库那些被厚布盖着的东西时,目光定在了放刀的木架后的那个一人多高的大木柜,喃喃道
“啧,真像啊”
回到偏院后,东方野就迫不及待的开始对着那本册子练了起来,一时间平日里只有劈柴声的冷清地方变得逐渐热闹了起来。
可是还没劈一会儿,东方野就不得不停下来歇息一会,因为这刀对于他来说实在是太沉了
别看只有两尺但精铁打造的刀身,使其足有十几二十斤的重量。
运动带来的热气让东方野忍不住把上衣给脱了下来,系在了腰间。在平日挑水的井里拉上来一桶水洗了把脸。
(可是我怎么可能让他这么安静的过完一个章节呢?)
“啊啊啊!登徒子!流氓!你你你究竟在干什么!”
猛然一阵惊呼吓的正在洗脸的东方野差点一头栽进了水井里。惊恐的回过身便看见禾清澜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偏院里。
只是突然间的转身没有能解决什么问题反而又惹来了更大的一声尖叫。
这时东方野才反应过来,迅速扯起衣服裹在了身上。可是,接下来的一幕就让他觉得,世界不太美好了。
“怎么了这是?小妹,何事让你如此惊叫?”
就好像商量好的一番(可不就是嘛)彦臻、拓与禾清风三人一阵小跑了过来。
看见眼前这一幕禾清风下意识的就以为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热血一涌就欲上前好好教训一番东方野。
拓一看,也傻了眼不知如何是好,但他还是选择了相信弟弟,不过为了避嫌他也没出手拦住禾清风。
终归有一个冷静的明白人在现场,彦臻一个健步就拉住了禾清风,并好言劝阻让他冷静下来。
“等等,哥。不是你想的那样,是野在这里洗身子,我闯了进来看了些不该看的。”
听完解释之后,禾清风也只得摸了摸鼻子尴尬的笑了笑,东方野也才有了说话的机会。
“大小姐,这整个禾府都是你的。谈什么闯不闯。是我失礼了。”
说着背过身去将衣服穿好,其余四人才上前询问缘由,得知东方野在练刀法也是十分惊讶,可是彦臻却不能理解了问到
“练刀法?你才多大练什么刀法,这时候正应该好好读书,你听我说……”
整整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听得在场众人头皮发麻。
“好了好了,彦大哥你别说了,不是我不读,我只会这个啊,我……不怎么识字。”
彦臻一听东方野这么大了竟然不怎么识字,顿时出身书香门第的他就好像色狼看见了美女一般眼睛放出了绿光。
“哦?是嘛?太好了。”
见此情形禾家二人到没什么,拓见了虽然表面扶额,但内心却窃喜不已,也不知是在为弟弟感到高兴还是为彦臻悲哀。
而在众人都没有看到的地方,彦父站在角落一边扶着胡须,一边点着头,露出了满意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