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师姐?”
“嗯,因为我和她都不算是得到师父的亲口承认,所以我和她就都以师父弟子自称,才有半个之説。”罗凡笑着解释。
“至于九聂,是个挺惨的丫头,刚才我也说了和她相见相遇的事情,对于这么一个本性不坏的妖族,我实在是没那个狠心去看她死。还有那个六水凡,她人就这样,看似浪荡不羁,其实比谁都要恪守底线。”
“这话你还是对曦彤说去吧,看她信不信你。”
罗凡嘿嘿一笑:“你也听得的。”
话音一落。
忽然罗凡目光一凝,看向不远处的黑暗角落。
“谁!”罗凡挡在上官菲儿面前,望向那黑暗角落冷声厉喝。
能跃过小红的封锁线靠近到他身边,此人的境界最低也是归真境中期。
归真境中期,在弈剑阁那也是一个地位极高的长老了。
“宗主想见你。”黑暗之中并没有人走出,不过却是传出一句话。
这句话仿佛在罗凡脑海深处响起。
罗凡目光一凝,意念传音,这么见不得人?
宗主?蓝年还是剑无极?
想来也应该是前者,剑无极现在只想在明天的死战之上将他虐杀夺取传承,那有空想见他,还做的这么隐蔽,想来思去也只有权利彻底被架空,空有宗主之名却无宗主之实权,身受重伤不得不闭关养伤的蓝年了。
他也很想听听蓝年的解释。
一名筑魄境中期剑仙的追杀,这事可不小。
若不是寻音出手,自己还真就死在了那家伙手上。
这不是一两句解释就能随意敷衍过去的。
如果在蓝年那里得不到合适的解释,他会重新考量和弈剑阁的合作关系,和弈剑阁合作的初衷本就是觉得自己是弈剑阁的人,让弈剑阁来保护罗家,他可以放心一些。
现在看来,自己当初的那个想法很有问题。
既然弈剑阁不靠谱,他大可以去选择狼神殿,有南凌宇叔叔牵线,想必狼神殿也很愿意和自己合作。
不过他还是想要听蓝年的解释,不管是出于私情还是出于公理,他都应该去一趟。
“现在去?”罗凡问。
“嗯。”那黑影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罗凡转身看向上官菲儿道:“你先回去吧,我去见一趟宗主。你回去可别告诉他们我干什么去了,他们要是问起就说我修炼去了。”
“注意安全。”上官菲儿叮嘱了一句,转身回屋去了。
直到上官菲儿离开,罗凡转身面向黑暗的角落,道:“带路吧。”
内门弟子居住的区域离主峰也不远。
其实主要是弈剑阁的宗门范围太小了,远不如狼神殿那样占据了一整片山脉,也不像血衣教那样坐拥一个大城,血衣城的规模算得上是东域第一大城了。
比起狼神殿和血衣教,弈剑阁的宗门规模属实有些小家碧玉了。
就一座山,两座峰,主峰乃是核心弟子以上的宗门高层居住修炼之地,辅峰才是内门弟子和外门弟子居住的地方。
不过也有不少高层,例如东方沛竹这种三大世家出来的弟子都乐意居住在辅峰。
具体原因罗凡也不知道。
他也对此不感兴趣。
下了辅峰来到主峰山脚下。
“大可不必带着那头阴物,宗主并不会伤害你。”
不等那藏匿于黑暗的家伙身上落下。
“阴物不进,那我总可以进吧。”六水凡一路跟了过来。
罗凡见到六水凡,心头底气也稍稍足了一些。
“非要带她一起上山吗?”藏于黑暗的家伙冰冷淡漠的问。
罗凡道:“害怕不挺正常吗,愤怒传承多诱人,万一蓝家和剑家联手,两家想要弄死我,我跑都没地方跑。”
六水凡掩嘴轻笑,说的这么直截了当,完全不给蓝年半点面子啊。
“如果你拒绝我带她一起上山,那我就不去了。”罗凡说完就要告辞。
“请吧,宗主已经等候多时了。”藏于黑暗的家伙还是略输一筹。
二人踏上通往主峰山巅的石阶。
“你跟来做什么?”罗凡低声问。
六水凡好奇的打量着四周,漫不经心的回答:“就随便出来看看,一个刚成立两三百年的宗门到底有什么福分培养的出你和剑无极这种惊艳绝伦的天才。”
“我可不是弈剑阁培养出来的。”
罗凡这一路修炼,从未借助过弈剑阁半点力量,绝大部分时候都是自己硬抗。
“你对弈剑阁似乎并没有什么归属感。”六水凡冷不丁的冒出来这么一句话。
罗凡闻言微微错愕一怔,不知作何回答。
委实说罗凡对弈剑阁并没有什么归属感,可却是有一种家的感觉,大抵是因为上官菲儿还有宇文通他们在弈剑阁,每次回来他的心情都是舒畅开心的。
只要有想见的人,就不再是孤身一人,只要有想见的人,何处皆可为家。
他将弈剑阁看作是家,是因为上官菲儿他们在这里。
罗凡停下脚步看了一眼漫天繁星,喃喃道:“是啊,没什么归属感,所以我杀起人来才会干脆利落。”
六水凡闻言笑的花枝招展的,靠近秦命对他抛了个媚眼,嬉笑道:“你越来越对我胃口了。”
二人走上山巅。
不知道是藏匿于黑暗的家伙已经替他开好路了,还是剑无极压根没派人前来监视蓝年。
他走到一座院落门口,罗凡也不是第一次来宗主的院子,驾轻熟路的推门而入。
可就在踏入正门的那一刻。
罗凡和六水凡都惊呆了!
屋内浓郁的血腥味弥散着,蓝年被挂在了房梁上,鲜血顺着尸体滴落在地面上。
蓝年,死了!
罗凡瞳孔骤然紧缩。
六水凡率先反应过来,拉着罗凡的手转身就走:“快走!这里留不得。”
然而……
还是晚了。
原本昏暗的四周此刻灯火通明,大批弈剑阁弟子手执火把一涌而来,将整个院落包围的水泄不通。
“这完全就是针对你的陷阱。”六水凡眸子微凝,她自认为自己也不是什么好人,可如此下作的手段让她也为之作呕。
这般下三滥的手段也施展得出来,简直是堕了天才之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