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聂那一份天真纯洁，不是人心险恶放在妖族可以。
妖族本就大多都是灵智初开的样子，不比人族这般一个个老奸巨猾，心思活络。
如果说九聂只是个普通妖族那也就算了，可九聂不但不是普通妖族，还是五元黑龙的龙珠承载体，连妖皇锖血灵都为之眼馋的东西，其他人族若是知晓，还不把九聂给拆了找龙珠？
他又无法护其周权，就只能让九聂打心底里开始仇恨人族，只要离人族远远的，大抵是可以在无尽域偷偷活下去的。
当时他其实也是抱了必死的决心选择留下第
那时候他想的最多的是多杀几个妖族天才也算是为人族做出了些许贡献，再不济也要把告锐和雷杰斩杀，至于杀了二人之后，能杀几个妖族天才便是杀几个，他也不强求自己能活着出去。
如果不是锖蛟突然站了出来，以皇室的身份强行吓退那一群妖族天才，他肯定早已埋骨五绝凶地了。
“为什么？”九聂率先开口打破了屋内的这份寂静。
罗凡走到桌边坐下，轻饮了一口茶：“并非有意。”
“她是你妻子？”九聂看向身旁躺着的另一个少女，酣睡的样子真的很美。
“会成为我妻子的，没人能把她从我身边抢走。”罗凡目光温柔似水，如果硬要说他有什么愿望，那便是把父母找回来，一家人在一起，安安心心的和杨曦彤严欢灵她们几个一起过日子，生一窝大胖小子。
“人族都是这么三妻四妾吗？”
“啊？”罗凡突兀一怔。
“听说你今天要和你们弈剑阁的第一天才死战，也是为了一个女子，好似是叫东方沛竹。”
“肯定是宇文通那小子说的，不可否认这也是一个原因，不过这只是其中之一罢了，我和他也正如剑家和蓝家在弈剑阁的处境一眼，一山不容二虎啊。”罗凡微笑道。
大概是不知道罗凡这些太过于人族的语言，挠了挠头，干脆就放下眉头搁在心头，以后总会知道这话是什么意思的。
以后……
她还有以后吗？
用人族的语言来说她就是行走的天材地宝，还是会引起整个无尽域轰动的天材地宝。
会不会有明天都尚且不知道，她却是胆子大到敢去想以后，嘴角不由地挂起了一抹苦笑。
可忽然一只温暖的手放在了她的脑袋上。
她抬头看向走到身前的罗凡。
“我之前说过人性本恶，人心只有浅薄，这句话其实还有半句的，人情冷暖正如花开花谢，不如将这种现象想成是必然的，你就不会那么失望，也会时刻提防，人性本恶，却也不坏。”罗凡伸手柔开了九聂那紧锁的眉头温柔笑语。
“你不想要五元黑龙的龙珠？”
“想，可它是你的命，只要你一天活着，我就一天不会去想要得到它。”罗凡眼神坚毅，像是在许下承诺。
忽然门外响起一阵喧哗吵闹。
罗凡开心笑道：“知道这件事的人整个无尽域就只有我一个，放心，我估摸着能活过今天的几率不会超过五成，我死了，就更加没人知道你的来历和身份，岂不很安全？”
五成……
那也是罗凡为了让九聂稍稍放心罢了。
可这个放心也着实不是很好听。
不足五成的生还几率在罗凡说来却是成了救命的稻草，到底是可悲还是心态太好？
于此同时，门外响起宇文通的禀报声。
“罗师兄，剑无极的人来了。”
罗凡看着九聂，揉了揉她的脑袋，微微笑道：“在这儿等我，就你这点人生阅历，估计出门就被人套的内衣是什么颜色。”
九聂俏脸一红，呆呆的望着罗凡走出屋子才回过神来，下意识的捂住了自己的胸口。
…………
而此时。
东方世家。
“家主，不再考虑考虑吗？”一个身着黑袍的人朝着一个中年男子再三请求。
“黑三，东方世家当初培养你，是让你为家族效命的，不是让你来干涉本家主决策的。”中年男子淡淡回答，显然对于这名黑袍男子的逾越之举很不满。
中年男子是东方言，身着黑袍名为黑三的人便是一直跟在东方沛竹身旁的那位护卫，也是宇文通的师父。
“并非干涉家主决策， 只是在下觉得剑无极此人心性不正，只是想要踩在咱们东方世家的头往上爬而已。”
“现在就是要让剑无极踩着我们的头爬的更高，站的更远！就这，多少人想让剑无极踩，都还没有门道。”
“可踩完之后呢？宗主难道觉得剑无极这等心思城府让您都为之忌惮的人，会安安心心的带上咱们东方世家？”黑三再三追问。
“够了！黑三，念你功劳甚伟，我就不计较你这次的冒失逾越。不选择剑无极，难道去选那一无所有，什么都没有的罗凡吗？之前或许还有可能，但现在，绝对没可能，这世道就是如此。”东方言冷冷说道。
黑三还想再劝。
可是东方言却是下令喝道：“出去，这三个月内最好是别让我见到你。”
黑三闻言，面色微变，犹豫了一下还是恭敬的施了个礼，退出了屋子。
…………
宇文通等人走出屋子。
“罗凡呢？”
前来通报的人是金翎弟子京师，还有大一群人双眸充血，怒火冲天的瞪着他们，恨不得食其肉啖其血。
罗凡昨夜杀了宗主和金翎弟子陶石，后者且先不去说，单只是前者就足以引起众怒。
蓝年对于宗内很多人来说都有知遇之恩，其中大大小小受过蓝年恩惠的人更是数不胜数，即便是剑无极都不敢公然去摘下蓝年的宗主头衔，只敢先顺理成章的接替代理宗主之职，至于如何去掉代理二字，本来还需要谋划谋划，然而罗凡的出现就让剑无极不需要去谋划了，因为机会已经送上门来了。
竟敢杀宗主，罗凡的叛宗之罪早已是落实，再加上又杀金翎弟子陶石，更是让人怒火中烧，早早就前来加入了声讨罗凡的大军之中。
这一刻，罗凡俨然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