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马车后,左宗摇头苦笑道:“最近你日子过得舒坦,似乎将答应我的事给忘了?”
花溪自然知道左宗指得是什么,蹙眉道:“放心,我没有忘记。”
话虽如此说,花溪却根本不知道如何去拿,她依稀记得那本书是在花老爷的房间里……
左宗是何许人也?只需一个照面便猜出花溪的心思,当即沉声道:“如今花府被朝廷盯得紧,你的身份也不好回花家,你答应给我的《医决》也遥遥无期了吗?”
花溪疑惑:“花府被朝廷盯着的?”莫非是九公主派的人?
左宗点点头:“自你前往大都卫府后,花府便被朝廷的人一直盯着。”
难怪当初南宫透一对原女主告白,萧清让立马就对花府出手了,合着这是一直盯着的。
花溪想了想,笑道:“左宗先生,不如我将《医决》所在告诉你,你自己去取?”
左宗微微抬眸:“你若不介意,也可。”
花溪笑道:“在爹的房间里,至于具体在哪个位置,只能靠你自己去找了。”
不管怎么样,左宗都是《医决》的有缘人,将具体位置告诉他,她并不觉得有什么。
花溪神情轻快明朗,不带半丝迟疑,左宗细细观察着她,方才提到花府时对她没有半点儿影响,仿佛她真的只是瑾南,与花府没有半点儿特殊关系。
“时候不早了,我们快些回去吧。”左宗低声道,也不问花溪为什么会如此耿直的将《医决》所在告诉他。
其实不管花溪是否是真的“花溪”,对于左宗而言,都不过只是一场无关己身的闹剧,刻意去了解花溪,只不过是为了避免祸及己身方便提前趋利避害,而方才有意无意地提到花府,只是疑惑她为何要闹“金蝉脱壳”怎么一出。
尽管左宗多次提及花府,花溪始终没有流露出太多的情绪,这让他心中有些隐约的怀疑,那种怀疑也愈发压抑不住,就仿佛泉水一般,不断地涌上心尖。
左宗不断地告诉自己,他仅仅是个旁观者,等《医决》到手,花包子身上的蛊毒解了,他就抽身离开,无论将来发生什么,他都不能让自己踏进这趟浑水。
左宗心中的波动没有半点呈现在面上,他依旧是一脸沉静如水的神情,花溪在车中坐着无趣,便凑近小窗朝车外望去,却正碰上一阵风吹来,浅浅的香风将她包围,也不知是哪家的春花在这初春里开得繁盛。
春光一片明媚,花溪心中也是一片明媚,方才得左宗提醒,得知花府那边也许有变故,她却不感担忧,这并不是因为她对花府已经漠不关心,而是她觉得这点小风浪应该难不倒花老爹,花府不会真正出什么事。
假如花府真的出了什么状况,她一定不会像现在这样怎么淡定,肯定早就急上眉梢了。
只要她不回花府,以瑾南这个身份过活着,花府就会好好的……花溪不怎么确定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