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溪不语。
南宫透倏地失声笑出,旋即指指酒坛:“这人与人之间的相处……就像喝酒,在下可以随便找个不讨厌的人陪着,那可不叫喜欢。”
方才他那一声绽开的朗朗笑声,泄露了瞬间明亮的心情,虽然他总是笑靥萦萦,常常未语先笑,可花溪却总觉得那笑里缺了些什么,今日这笑倒是真诚了许多,让她觉得十分妥帖圆满。
南宫透再次握着她的手道:“你还没嫁人,倒会胡思乱想。”
花溪回了神后,赶紧挣开,怒视他:“别取笑我!”
他摇头:“在下从未取笑过你。”
清澈澄和的眼眸里没有半点调侃之色,他说得极其认真,花溪虽囧,心里却有了一丝丝淡淡的甜意。
这丝甜意来的突然,让她下意识的排斥,再一想到前些日街上那两人说的,那丝甜意便荡然无存了。
他不语,她亦不语。
花溪垂眸看面前的碟子,可巧正在此时,李仪佑与白君夜走进来。
南宫透温言娓娓道:“李兄与白兄去了这么久,莫是在想法子躲酒?”
李仪佑拎过剩的半坛酒看了看,摇头道:“南宫兄还是好酒量,我服输了。”说完将桌上两只碗倒满,端起自己那碗一饮而尽:“今晚我还有些事要办,不得喝醉,待事情办完,再找机会与南宫兄一醉。”
南宫透也不勉强,四人下楼一同出城回国公府。
回府的路上,众人突见前方火光亮起,众人正在惊疑,便听前方嘈杂声起,很快就有个眼熟的小仆飞快跑来,气喘吁吁道:“诸位快些回去帮忙吧,国公府走水了!”
花溪惊慌:“可伤了人?”
那小仆答:“人倒是都平安,大伙儿正在救呢。”
花溪松了口气。
早不出事晚不出事,偏挑南宫透与李仪佑还有白君夜不在这个时候,这场火显然来得不那么简单。
李仪佑与白君夜二人犹在迟疑,南宫透却道:“在下轻功最好,先行一步。”
花溪忍不住道:“你当心。”
南宫透似笑非笑看了她一眼,快步向前走了。
李仪佑看了白君夜一眼,白君夜淡淡点头道:“不必担心我与瑾南姑娘,我会护着她的。”
李仪佑点头,旋即跟了上去。
……
转眼之间,便只剩下他们这两个不会武功的人了,花溪微微有些担心,但也只能祈祷没人会对他们出手了。
白君夜看着花溪微笑道:“别怕,有我在。”远处火光斜斜照在白君夜那俊美的脸上,如同夏夜里动人的星光。
花溪还没来得及说话,一个冷冷的声音就响起来了。
“受死吧!”
寒光闪过,伴随着刺骨寒意。
眼睁睁看那剑锋迫近,花溪的心已凉透,这一瞬间,她几乎以为自己再也逃不过了。
千钧一发之际,白君夜带着她转身,迅速将她护在了身后,身形竟也不比南宫透与李仪佑慢。
周围静了下来。
花溪的呼吸几乎也停止了,惊恐地唤他:“白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