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出话中无奈,花溪心里感叹万千,当朝天子心狠手辣生性多疑,猜忌功臣诛杀兄弟,以至自取其祸,害得天下四分,诸侯并起,为这个时代带来了近百年的纷争。
南宫透轻声道:“如此机密大事,白兄怎好说与在下。”
白君夜敛容,居然起身恭恭敬敬朝他作了一礼:“南宫兄,我与李兄此番来安府确有隐瞒,但却并非是要对付安府。”停了停,他略略压低声音:“永乐侯府自开国起便世代效忠萧家,绝无二心,是以得先皇信任,如今早已不问朝政,更绝不敢有大逆不道之心。”话说得坦诚,由不得人不信。
南宫透没有还礼,仍旧坐在椅子上,淡淡道:“白兄,你可别忘了,七王也姓萧。”
白君夜面色不改:“皇室之间的事,永乐候府不会插手,只是效忠萧家,不涉纷争不贪权势,是以自保,何况左右都是他家的天下。”不知有意还是无意,说到“自保”二字时,他特意加重了语气。
他这么说,显然是有意提醒,如今的永乐候府已置于纷争之外,南宫透看着他半晌,一抹若有若无的笑自眸中滑过:“多谢。”
白君夜这才展颜:“该说谢谢的是我才对,多谢南宫兄理解。”
二人在房间里谈论大事,花溪越听越头疼,就自回房。
黄昏时分,安公果然又派人来请,花溪不想参与便找了借口推脱,南宫透也没有多说什么,只与白君夜一同前去。
正在花溪百无聊赖之际,忽有一名丫头送了美味的饭菜出来,原来安公听说还有个姑娘不便进去,专程让送来她吃。
花溪看那些菜,皆是平日里爱吃的,知道必是南宫透的意思,一时心中微暖,也更加惆怅,想不到他竟已这般了解自己,而自己对他的心思几乎一无所知。
盛过饭菜随便吃了些,便问起南宫透他们几时回来,那送饭的丫头笑答:“三位公子与我家老爷相谈甚欢,只怕一时半会出不来,姑娘若觉得闷,就去园子里走走吧。”
三位公子?想必是之前,不知道跑哪去了的李仪佑也被请去了。
天还没黑,安府本是名门望族,园内下人丫鬟成群,可是由于园子太大,仍显得空旷,花溪漫不经心走着,对周围那些精致的雕花游廊与美丽奢华的陈设丝毫提不起兴趣。
跟着南宫透见识了外面的日子,百姓辛苦劳作收获的东西,这些人不费吹灰之力得来,用作享乐,人人称羡的豪门贵族生活,锦衣玉食,光华鲜亮,里头却始终透着股腐败之气。
声声叹息后,花溪心中郁闷更加,她没有想到剧情不光超出原本的发展,还多出一个之前没有写过的安府,而且还牵扯进了天下大势与江湖纷争。
她兀自边走边想,心里也越来越不踏实,冷不防旁边枝叶间突然闪出一个人影拦在面前:“你是谁?”
花溪吃了一惊,后退两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