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上行舟,舟上人立,配着湖光山色,宛在画中。
纵然离得远,看不清面目,但那身姿却眼熟得很,花溪身体瞬间变得僵硬。
须臾,一名艳装女子从舱内出来,走到他身旁。
他随手揽住女子的腰,低头说话,再抬手朝前方指,似在示意她看湖景。
“想不到竟是他,”白君夜叹道,“安二小姐与那未出世的孩子,何其无辜!”
“安二小姐……是云谨害成那样的?”可她所见却是那个曹公子啊。
看出花溪所惑,南宫透柔声道:“那姓曹的,生性懦弱,遇事慌张无主见,定不敢对二表妹下药,害得她痛失亲儿。”
花溪想起曹、刘两家在流沙河的争执,那日两家老者因些小事而争吵的面红耳赤,曹化成分明也在,却无所作为……
思及此,花溪忙道:“那日你便看出那姓曹的不值得安二小姐托付,为何不与她言明?”
“于她而言,有些事除非是她亲身经历一次,否则别人怎么说都是无用的。”南宫透轻轻摇头,叹息道,“在下本以为那姓曹的,虽软弱却定不会做出伤她之事,却未料到,他竟识得云谨。”
云谨怂恿曹化成做下了那样沦丧之事,自己却心安理得地带着姑娘在这里游湖!一股愤怒涌上心头,花溪紧紧握拳,想起安二小姐的模样,眼圈忍不住发红。
南宫透低头看着花溪,淡淡道:“下去再说。”
……
下至山脚湖畔时,那叶扁舟已无踪影,岸边泊着几艘渔船,三五个村民各自在整理渔网,看样子是要准备出去打渔。
白君夜上前问一名中年汉子:“大哥,湖里那个岛有趣得很,小弟这有几个钱,想要借你的船划过去看看,可使得么?”
面前几人穿着不凡,定然是出来游山玩水的,那大汉平白得许多船钱,喜得将渔网往舱内一丢:“使得使得,我送你们过去。”
跳板搭起,三人先后登上船,缓缓朝那小沙洲移去。
白君夜给的钱多,大汉有意摇慢些让他们看风景,不知不觉间船已经靠近小岛,众人近看才发现,这哪里是什么沙洲,分明就是一整块大石头!
石头呈乳白色,前高后低,犹如鲸鱼昂头,只露鱼头在水面,腹部向下延伸,湖水幽幽不见底,那石头就像自湖底长出来似的,看不见根,经历的年月太久,石面上覆了薄薄的一层泥沙,这才生出了许多白茅。
白君夜见状,向大汉打听道:“大哥可知道这石头的来历?”
大汉想了想,道:“我儿时就见它在了,最早这石头是在沉在水底的,谁知一场地动山摇后,它竟浮出来了。”边说边小心翼翼将船靠在石边,自言自语:“这些白茅扯了又生,烧都烧不绝。”
白君夜道:“有劳大哥搭个跳板吧,我们上去瞧瞧。”
他给的钱多,自然说什么都行,大汉立马搭好了跳板,三人登上后,当时便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