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仪佑听到这话,轻笑道:“这有什么委屈的,有地方睡就不错了。”他从小什么地方没睡过,满不在乎地睡在了没有铺草的地上。
随从拿着剑,出门守夜去了,李仪佑刚躺了一会儿,忽然听到那受伤得人在叫他:“小乞丐。”
李仪佑醒来,正准备问他干嘛,那人就捂住了他的嘴巴,低声道:“跟我来。”
李仪佑摇头,表示不去。
那人威胁道:“你不来,后果会很严重。”
听他这诡异的说话调调,李仪佑哆嗦了一下。犹豫片刻,还是跟着他走到了角落里。
李仪佑哼了一声,道:“你要干嘛?”
那人道:“那小公子,叫什么名字”
李仪佑摇头,只道:“我也不知道,他就让我叫他小公子。”
那人嘻嘻笑道:“你告诉我,我给你糖吃,听话!”
听到糖,李仪佑舔舔嘴唇,心中的渴望压过了对这个人的讨厌,道:“真不知道,你真有糖?”
那人目露诡光,笑道:“当然有,来,我就给你。”
一把锋芒森寒的匕首,无声无息的藏在他的袖中,可在李仪佑距离他不到半寸前,却突然改了注意,将匕首收了回去,拿出两枚糖果,一枚给了他,一枚扔进了自己嘴里。
他道:“你并不是那小公子的随从,对不对?”
李仪佑嘎吱嘎吱舔着糖道:“嗯,他是个好人,所以我想跟着他。”
他哧道:“可那小公子身份似乎不简单,跟着他只怕有危险。”
李仪佑道:“无所谓,反正我烂命一条。”
那人面色轻蔑之色,道:“你如此年幼怎可轻视自己的性命?”
李仪佑怒道:“这是我的事!”
那人叹息一声,摸了摸他的骨骼,笑道:“你是一块习武的料,不如我教你习武,如何?”
李仪佑轻嗤道:“你都被人伤成这样了,肯定武功不咋地,我才不要跟你学。”要学,他也跟着小公子的随从学。
……
第二天,李仪佑悄悄把小公子拉出去,嘀嘀咕咕说了半天,说这个人形迹可疑,藏东藏西,肯定不是什么好人。
小公子不以为然,安抚了他一通,道:“昨晚他都偷偷请你吃糖了,你就别再赶他了,等他伤好了自然会走。”
李仪佑还要劝,那人的声音忽然从背后传来:“你们在说我吗?”
他竟然又从床上下来了,李仪佑道:“你伤没好,一直不听话走动,可以吗?”
那人道:“多走动才好得快,何况又不是断了,这种程度的伤我习惯了,我可是被人打大的。”
这人口才不错,很会说话,几句下来,小公子就被他逗笑了,李仪佑无声地动了动嘴唇,仔细分辨,似乎是在恨恨地道“你个讨厌鬼”。
大约是一月后,那人的伤在小公子与随从的精心护理下,好得差不多了。除了走起路来脚还有点跛,已无大碍,此人却闭口不提离开的事,还非要收李仪佑为徒,成日都在指点他的武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