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太想了一会才道:“李子恺?你是问李家的大公子吗?”
许青萝没开口,衙役不满地拔高了音量:“大人问你话,你说就是了。”
李老太摇头:“李家公子何等的人物,岂会和我们这妇孺一样在河边洗衣服!”
看情形着李老太确实没遇见李子恺,但她总觉得李老太隐瞒了什么?
“你没见过李子恺,可曾见过其他人?比如说平日里仰慕白花儿的男子?”她目光如炬火般盯着李老太的眼睛。
李老太忙道:“没有。我回来的途中在茶室前遇见了张四姑,大约巳时。我赶着回家做午饭的。”她这次脸上露出的慌乱很是明显了,看来那天去的不是李子恺,另有其人了。
巳时也就是早上九点到十一点,死者遇害的时辰就是午时,也就是十一点到下午一点。
也就是说,白花儿遇害的时候,李老太正好回家做午饭去了,被害人遇害的时间恰好就对不上了。这也太巧了。
许青萝决定诈一诈这老太太。“你好大的胆子,欺瞒本官。”她骤然变脸。她睨了一眼衙役。
衙役很是有眼色,立马识趣地附和她:“混账李老太,说假话。”衙役这副凶神恶煞的样子颇有震慑力。“走,爷带你去大牢坐坐,你才肯老实。”说着,哐当一声,他就拿出了铁链,上前一步,拉拽着就要锁住李老太。
李老太哪里肯依:“老身没说假话,句句都是真的。”
许青萝目光冷厉:“三天前,你约白花儿去洗衣服别有目的?说实话。要是不说实话!带回县衙。”
“哐当”衙役晃晃手里的铁链。
李老太的小眼睛里满是惧意,她的声音也跟着抖了起来,“老,老身说的都是真话。真的。”
许青萝看了一眼衙役,衙役举起铁链就要往她身上套。
李老太彻底怕了,“那个,那个,是,是我儿子。我在河边洗衣服的时候,我儿子和白花儿说过话,但是只说了几句话,说完,他就走了。我也往回走。”
说几句话而已,她刻意隐瞒作甚?那样心虚,许青萝不信她所说的话。
许青萝用不着自己开口,她又看了一眼衙役,这衙役凶神恶煞的,对付这种耍小聪明,欺软怕硬的老人家,很是好用。
衙役挑眉凶巴巴地瞪着李老太:“你这刁钻的老太太,我是对你太好了。”说着,“咔嚓”一声,衙役拔刀。
这对儿媳妇凶巴巴的李老太,在衙役未拔出的刀前,登时瘫软在地,她肥胖的身躯跌坐在地上。
“官,官爷。”她吓得哆嗦,话都结巴了,“我说的,是,是真话。她被发现,死了以后。我问了,问了我儿子了。”
她这话的意思就是说,她走了以后,她儿子单独见了白花儿,白花儿的尸体被发现以后,她问了她儿子。她儿子说了他只和白花儿说了几句话就走了,但李老太的儿子恰好在白花儿遇害前出现河边,也就是案发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