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不说,她一辈子不知道他哪是嫉妒,像他那样温润如玉的男子怎会抱着那般的侥幸,而是他在别人的口中得知卫如画心中有人,必定会对身侧的女眷冷漠,更谈不上对其恩爱。
路过的宫人已经开始将目光投向两人,晏梳心想若再这样两人对立着,惊动的人怕不止是宫人了。
嘴角勉强挤出一丝笑来,支吾着说道:“王爷还在等着呢!我先走了。”
说完,晏梳绕开他离去。
段相如没有转身,也没有唤住她,只是紧紧闭着双眼,好似在承受着莫大的伤痛。
不一会儿,两行浅浅的清泪至紧闭着的眼缝中流淌而下。
他曾发誓,一辈子守护在晏梳的身边,而当她深陷囹圄之时,他却无能无力,那种深深的自责和挫败感令她身心如刀绞般疼痛。
晏梳一路神情恍惚的小跑着,全然不顾身前正有一双漆黑深邃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盯着她。
“这么心虚吗?”一道冷硬的声线将她的神智拉了回来。
卫如画背脊僵硬地坐在轮椅中,阴冷地盯着面色苍白,呼吸紊乱的晏梳,眼底透着浓浓的嘲讽。
她惊得一阵颤粟,心底蓦然一股巨大莫名地不安,紧紧抿着双唇,一言不发。
“没想到本王的侧妃还是个痴情的女人!”卫如画勾了勾唇,眼神憎恶,“若是嫌这宫里不方便,倒不如把他请到王府做客如何?”
晏梳惊得睁大眼睛,立即蹲在他身前解释:“王爷,我们……是清白的,你要相信我。”
“不得不说你真的很有胆量。”卫如画甩开被她拽着的袖子,手指揉捏着她的下巴,“居然敢在皇宫当着本王的面和别的男人卿卿我我,看着他那柔情的双眼,是不是觉得情难自禁?”
卫如画手上的力道虽不重,晏梳眼眶内来回打转的泪珠却已经滑落而下,她能感觉到卫如画目光中带着刻骨的凉意,一直从她的面部,凉入她的骨髓。
她冷得浑身颤抖,一个劲地摇头,只觉得下一刻便会死在他厌恶的眼神中。
卫如画却对她的反应视而不见,饶有兴趣的捋了捋被拽起褶皱的袖子,漫不经心地说:“你说,本王若是让人把他双眼戳瞎,是不是很有趣?”
“不要!”她惊粟地喊。
不,他那么美好的一个人怎么能受到那样的折磨,她绝不容许。
“不要?”卫如画收紧手指,狠狠捏紧她,声音好似从牙齿间磨出来的:“快说,他摸了哪里?”
“没有,他没有……”晏梳张口欲辨。
他没有,他怎么会对她做那种事?她又怎么还敢去招惹他?
可是,卫如画那冰寒彻骨的眸光盯得她什么也无法继续说下去,他不会相信她的辩解,她所有奋力的解释于他而言是那样的苍白无力。
卫如画冷冷地凝视着她,“你若是不说,本王便叫他生不如死。”
她只觉得自己身体的痛在一点点的蔓延到心口,笑看着卫如画那张狠戾无比的脸,缓缓闭上眼。
卫如画看着细黑的睫毛在雪白的肌肤上轻颤着,在他面前的仿佛是一只木偶,无论怎样的羞辱和逼迫,她都变得无动于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