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止眸底酝酿着一簇浓浓的仇恨,他捏紧拳头强忍着,但表面依旧平静沉稳,窥不出丝毫端倪。
他颇有些失望地瞅着晏梳,脸上浮起一丝浅浅的笑,“王爷,您该不会介意我因为救侧王妃心切,而亲了她吧?”
“是吗?”不答反问,语气淡到让人发颤。
卫如画的眼神中有些微的失神,只是一瞬,他低笑一声,目光又变得锋利。
双眸怒火甚旺的慕容止,正欲要开口时,被一阵清亮的女声打断。
“你们在聊些什么呢?”
若嫣公主脸上露着得意的笑,款款步来,在看到慕容止身后的晏梳时,先是一怔,脸色顿时沉了下去,“你为什么在这?”
见卫如画迟迟未出声,晏梳也是默默的紧咬住双唇,不打算解释的模样,慕容止硬生生地说:“她为什么不能在这?”
贵为一朝公主的卫若嫣生性嚣张跋扈,哪能容忍得了他人对她这般冷硬的说话,她一怔,脸色顿时变了变:“慕容止,你为何要帮这个小贱人?她嫁进王府不好好恪守妇道,跑到宫里来勾引如玉姑姑的驸马,若本公主禀告到父皇耳中,怕是要了她的小命。”
“你敢!”慕容止狠狠瞪了她一眼。
黔驴技穷的卫若嫣眉头蹙紧,转过身来,向卫如画求救:“皇叔,你说晏梳她该不该罚?”
他想了想,眸子中萦绕着若有所思的情绪,挑起一侧眉梢,果断应了句:“该!”
“哼!”卫若嫣反应很强烈,激动地上前,抓住晏梳的手狠狠一甩。
晏梳的身子失去重心,脚下一个踉跄就摔到了地上,一颗尖锐的沙石摁进手掌心,钻心的生疼席卷而来,她能清晰的感觉到那颗沙石已经没人了血肉中,稍微一动就会加深疼痛。
见状,卫如画仅是抬眸,依旧没有过多的反应。
“你没事吧?”慕容止立即扶她起身。
她抿着唇轻轻摇了摇头,视线投向卫如画,看着他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心里竟然莫名其妙的升腾起了一阵深深的落空和伤感,眼眶中的雾气也好似要破眶而出。
抬眸之间,卫如画瞟见晏梳露出一小截的手指上几滴鲜红欲坠,再抬头看看她面上那淡然从容的神色,眸光深沉着,慢慢地才开口:“若嫣,你母后的寿宴也快开始了,迟到了可不太好。”
“看在皇叔的面子上,本公主今天放你一马。”卫若嫣说着就狠狠瞪了晏梳一眼,“若是日后再见到你,定会让你尝尝什么叫做真正的痛。”
待他们都离去,只剩下她和慕容止,紧绷着的双肩一下子松懈了下来,卸下身上的绒袍递给慕容止。连眉头都没抬,沉着声音,口吻略有一丝寒意:“慕容大人,晏梳先告辞了。”
慕容止没做声,望着她娇小的身影直到了无踪迹。
约莫天将黑下来的时候,一辆普通的暗青色马车在王府前停下。
晏梳伸手撩开窗帘,抬眸望向高高悬挂在巍峨大门前的牌匾,眸底的疲倦和无助尽显,揉了揉眉心,拖着脏乱不堪的裙摆进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