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梳突然觉得不对劲,转头往旁边一看,居然发现卫如画就躺在那儿!
“王爷,您没事吧?”千牛卫将军问道。
卫如画打了哈欠,道:“没事,侧王妃想试试你们有没有偷懒,现在看来不错,下去吧。”
千牛卫领命退下了。
颜苏依旧懵懵的,一直看着卫如画,不知道那究竟是不是真的他。
这时,卫如画轻轻一笑:“你还要盯着本王看多久?”
真的是他!
晏梳连忙钻进了上官煜怀里,“你怎么来了?你不是去四姐姐那里了吗?你什么时候来的?”
他吻了吻她的额头说:“是去了,可是想你了实在睡不着就过来了。”
晏梳闻言,心里甜蜜至极,将他又抱紧了一些。
过了一会儿,卫如画说:“晏梳,过几日本王想为你补个寿宴。”
晏梳笑着摇摇头:“不用那么麻烦了。况且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天,我都感觉像是在过生日。”说完,她自己也害羞了,急忙把头埋在他怀里。
卫如画笑了笑,摸着她的头说:“那你想要个什么礼物?”
晏梳抬起头望着他问:“我想要什么,王爷都会答应吗?”
卫如画含笑:“当然。你想要什么?”
晏梳羞涩浅笑,枕在了他心口上,说:“我想要王爷的一个承诺。”
卫如画问:“什么承诺?”
晏梳道:“我想要王爷答应我,初雪那天带我到城外的长亭上去看雪。”
卫如画道:“好。”
因为要出王府,晏梳原以为他不会痛快答应,没想到他立刻就答应了,这可把她高兴坏了,立刻伸出小拇指要与他拉勾:“君无戏言!”
卫如画轻轻一笑,勾住了她的手指:“妻命难违。”
晏梳心满意足地枕回了他身上,准备睡觉。
这时,又听他问:“为什么要去长亭看雪?”
晏梳闭着眼睛道:“因为我以前去过,我觉得很美,我想让你也看看。”
一阵静默,晏梳渐渐地睡着了。忽然,身体感觉被沉沉地压住,她睁开眼,看见了他。
近日,金城跟王府来往不少。
有一日,两人险些大吵起来,卫如画撂下手里的奏折,问道:“怎么样?”
金城奏称:“回王爷,末将去长亭四周看过了,没发现什么古怪。”
卫如画:“知道了,到初雪那天为止你都派人暗中观察着。”
金城下跪领命,声音中带着些许悲壮:“这一次末将绝不会再令陛下失望!”
卫如画颔首:“起来吧。”
金城站了起来,只见卫如画眼睛虽看着他但目光仿佛投向了旷远的某处。
忽然,他问道:“梅花快开了吧?”
金城定了定神,急忙回答:“是的,王爷,长亭外的梅花正都含苞待放。”
这时,他的目光才从那个地方收了回来落在了他身上。“上次你救侧王妃有功,本王还没有奖赏你。这是欧冶子所铸‘湛卢’,本王便将它赐予你了。”
顾玉闻言,将剑架上的剑双手捧起走到了金城面前。金城惶恐,忙跪下禀道:“末将有失职之罪,愧不敢受。”
卫如画道:“功是功,过是过。近来本王替皇上打理朝政,因过,本王已罚了你的俸禄,因功,本王自当赏你。”金城又道:“可此乃王爷爱剑,末将不敢领受。王爷还是随便赏点儿别的什么吧。”
卫如画不由一笑:“你可真罗嗦。本王赏你什么,你便拿着。你若觉得赏赐过重,日后多立些功劳当得起这赏赐就是。如此推脱,岂非失了男儿豪气。”
金城一听,不觉羞愧,立刻伸手接剑。“末将谢王爷赏赐,多谢王爷教诲。”
卫如画点了点头,叫金城下去了。正准备继续看奏折,转而又向顾玉问道:“本王让你去御医署问是否能将侧王妃手臂上的疤痕除去,你问了吗?”顾云道:“我去问过了,但是御医们都说没有办法。”
卫如画闻言皱起了眉:“那就叫他们想办法。”顾玉忙道:“是。”卫如画又问:“侧王妃今日做了什么?”顾玉迟疑了一下,说道:“侧王妃今日一早去了长寿宫,至晚方回。”
“又去了?”卫如画不觉又皱起了眉头:“可又见着慕容止了?”
顾玉点了点头道:“是,不过慕容将军向侧王妃请安,侧王妃好像没看见一样直接就过去了。”卫如画没有表情。“是吗。”一阵沉默,顾玉又道:“王爷,夜色已深,您该歇歇了。颐园来人说,侧王妃做了菜一直在等您呢。”
“做菜。”卫如画不禁冷笑。
他吃过她做的菜,怎么可能会吃她做的。
“本王还有折子没批完,叫四夫人过来伴本王吧。”
顾玉闻言一惊。
不久,颐园中便得到了消息。骤然,一片愁云惨淡。这段日子卫如画去焚香阁的次数本就比颐园多,今日竟直接将人带去了书房,那可是向来只有晏梳才有的殊荣!
大家再也不敢嬉笑了,默默地吃完饭之后就都退下去了。
南厢留下服侍晏梳就寝,嘴里一直生气地念叨:“亏你还那么辛苦的给他准备礼物,还赶回来给他做菜,他倒好……”
“别说了!”晏梳喊了一声,拉起被子蒙在了头上。
南厢听见声音不对,忙去拉被子:“你哭了?”
晏梳死死拽住被子,在里面喊道:“出去!”
南厢拉了半天拉不开,只好作罢出去了。
晏梳慢慢露出头来,此时她已经泪流满面,不停在啜泣。她实在想不通为什么他每次来的时候都好像心里只有她一个,可是一转头就会去找别人。是不是他其实对每个女人都一样,只是她一直在自作多情而已!是不是他那些情话和温柔都只是信手拈来而已!是不是他对她其实根本就没有真心!
……
这晚,晏梳真正做了一回深宫怨妇。
她哭了一夜、怨了一夜、绝望了一夜,第二天早上一起来就又忙不迭地跑去了看金城。对此南厢想到了一句话:哀其不幸,怒其不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