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还是留一个自己人才能安心。
但若是他们俩都不想留下的话,柳芷晴也不会强求。
毕竟,谁不想离家近一些呢!
平心而论,柳芷晴是不想让柳禾宝留下的,毕竟大半年没有回家了,爹娘虽然嘴上不说,但是心里对他都很是想念。
而且,小叔实在太过单纯,动手还行,动脑就太欠缺了,柳芷晴也不放心他留在这里。
至于尤子晋,这小子年龄不大,但是为人处事上面却有一套,头脑方面不说挺好但也不弱,最重要的是学习能力很强。
可惜他家中还有母亲和妹妹,柳芷晴也不能强求他为了赚钱,而独自留在这千里外的京城。
所以这个事情,柳禾宝和尤子晋都很犹豫。
京城这边现在是最需要人的时候,留在这里,无疑对于以后的发展很重要。
可是,前途和回家比起来,孰重孰轻,在男人的心里真的很难决断。
最终,考虑再三之后,还是尤子晋下了决定,“二丫儿,让我留下来吧。”
柳芷晴有几分差异,不过随后了然。
尤子晋和小叔终究还是不同的,他父亲早逝,从小生活在爷奶与叔伯的压榨之中,内心深处自然更加渴望成功。
不过,虽然明白这些,但是柳芷晴还是问了一句,“你确定?”
尤子晋神色有着几分黯然,却还是当即点头,“我确定。”
正因为从小生活困苦,所以,他比谁都明白银子的重要性。
或许,回去之后跟着二丫儿也不会挨饿受冻,但是毫无疑问的,一个处处被家庭所牵绊的人,以后的发展之路也肯定会很狭窄。
而留在京城却不一样。
或许他只是暂时留在这里,可是,却在京城最需要人的时候他放弃了回家,哪怕等这边稳定下来他可以回去,那二丫儿的内心肯定也会对他高看一眼。
尤子晋明白自己有几分能耐,如果不是跟着柳芷晴,他顶天了也就是混个吃饱穿暖,或许以后也会有些小富,但绝对不会拥有现在的高度和见识。
若是以前,如果能见到像擎王和战王这样的人物,他一定会觉得这辈子死了都值。
可是如今,这些人却是他经常打交道的人。
就连擎王爷和战王身边的人对自己说话,也都很客气,没有任何的看不起。当然,战王为人虽说冷漠了一些,身上的气势也重的让他不敢接近,可是他却也从来没有为难过自己。
尤子晋知道,这些都是看在二丫儿的面子上。
尤子晋已经做好了决定,柳芷晴也自然不会阻拦他。
只是,尤子晋终究还是放心不在家里,所以请求柳芷晴,“二丫儿,我娘的身体如今也不知道养的怎么样了,小云还小,我留在京城肯定一段时间都回不去,所以,家里还请二丫儿能够帮我照料几分。”
“这个没有问题,你就放心好了。”即使尤子晋不嘱咐,柳芷晴回去之后,也打算多多照看她们母女的。
“二丫儿等我一下。”尤子晋说着起身,然后跑出去,回到自己的房间。
片刻之后,他又返回来,手中拿着的,是他最近这段时间所有的积蓄。
柳芷晴当初说过,每个月暂时给他十两银子的工钱,他当初只觉得这是天价。
毕竟,放在农家,十两银子都足够买一个人了,而他却可以每个月都拿十两。
但是如今,不过短短几个月的时间,他身上的财富,却已经累积到了,他前几个月都不敢想象的高度。
他自己的工钱不多,不过,这段时间柳芷晴给的赏钱却不少,总体加起来,竟然有一千五百两之多。
尤子晋拿出一千两交给柳芷晴,“这个,麻烦二丫儿帮我带回去交给我娘和小云。”
柳芷晴只是笑着把钱接过来,“行,我们后天才出发,你有什么想带的东西,可以趁着明天准备一下,我给你捎回去。”
尤子晋脸上裂开了大大的笑容,“我还真想给我娘还有小云带些东西,那就麻烦二丫儿了。”
“好好努力吧,以后你和苏宁的工钱每个月就提到三十两银子,其他人就按照能力的大小和做事的不同分发工钱,苏宁他见识比你广懂的也比你多,你遇事多跟他商量,好好学习人家的长处来弥补自己的不足—知道,我们以后的路可不仅仅只是一个冰铺。等到今年年底的时候,我会再给你们发奖金哦。”柳芷晴随意的说着,语气并不严肃,反而还带着几份笑意。
“那我可就等着二丫儿发的奖金了。”尤子晋也笑笑。
柳芷晴回道:“我的奖金可不是那么好拿的,想要奖金,也得拿出自己的能力才行。”
三人相视而笑,都不再说话。
等柳芷晴先出去之后,柳禾宝拍了一下尤子晋的肩膀,“小子,我都开始嫉妒你了!”
他还是个当叔的呢,手里的银子就从来没超过一两过。
这会儿手里是有些钱,不过那是二丫儿给他的买材料事的钱,并不是他自己的,等把事情完全办完还得还给二丫儿呢。
同时,柳禾宝心里也越发的鄙视自家大哥和二哥了,两个人为了一点点的小利益在那里算计来算计去,还磨光了家人的亲情。
结果如今再看看,二丫儿给身边工人发的工钱都比他们累死累活干几个月要多。
柳禾宝倒不是惦记柳芷晴的钱,他也不过是在心里感叹一句而已。
而,尤子晋只是笑笑,“小叔可别惦记我,这都是一些跑腿的辛苦钱,小叔以后肯定会比我更加有钱的。”
若是他把身上的钱都砸出去,建造宅子倒是也能建得起,可是,他不舍得。
最重要的是,自己本身还没有达到那个高度。
尤子晋想着想着,已经想到他以后工钱越来越多,也让母亲和妹妹过上使奴唤俾的生活了。
到时候,看老宅那些人,会不会后悔,曾经那么对待过他们母子!
“你小子……”柳禾宝可不如尤子晋那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