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老宅子,许添歌看见宋霜的第一眼,还真觉得见到了一个精神病人。
宋霜面容枯槁、头发蓬乱地坐在沙发上,见到许添歌来,眼珠子这才有了一丝生气。
“我不要她来我们家,我不要,我不要......”
宋霜满脸惊恐的起身,看着戴厉,浑身发抖,抄起茶几上的杯子就要朝许添歌砸过去。
“霜霜别激动!”
戴厉赶紧冲上前将她抱住,企图让她冷静:“听话,医生不是说现在你不可以激动吗?”
戴厉竭力扣着挣扎的女人,那模样像极一个抓着浮木的溺水者,似乎已经忘了许添歌还在远远地站着。
宋霜真不愧是科班出身,但她许添歌也不是傻的。
许添歌决定陪他们一起出演这出好戏。
“我再重申一遍,我什么都不会和戴厉先生做,等到我顺利生产自然就会搬出去。”
她注视着宋霜的眼睛,语气极淡。
“朱浣......朱浣......”
宋霜气得全身颤抖,却一时好像连半个侮辱的词都找不到了。
许添歌明澈的眼眸染上了不耐,拉起行李箱准备回客房里。
“朱浣!”宋霜叫得歇斯底里。
许添歌回头,宋霜直勾勾地瞪着她,喘着粗气 ,就像一条死狗。
“你等着!我有办法弄死你的,一定有办法弄死你的,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住口!”就连戴厉也没有办法听下去了,喝止住了她。
“神经病。”
许添歌低声骂了一句,回了客房里,楼下两人吵的不止不休,时不时还传来宋霜的尖声嘶吼。
许添歌厌恶地将门重重关上,这才隔绝了外面所有的癫狂。
薛宝琴回来了,许添歌被叫下楼吃饭。
餐桌上,宋霜瞪了许添歌无数眼,捏着筷子的指节用力到都发白了。
不过,许添歌理都不想去搭理这疯子,就像什么都没看见一样,依旧吃得气定神闲,把宋霜气得半死。
“这菜没味儿,去,到厨房给我拿一个蘸碟。”宋霜对身后的佣人说。
佣人到厨房拿出一个蘸碟,经过许添歌头顶要递到宋霜手中。
许添歌想侧身方便她们接递,可还未来得及动,一股滚烫的液体忽然就从她的头顶倾泻而下。
瞬间,液体流遍满脸,她的脸颊像被火烧了一般炽热起来,双眼也火辣辣的痛!
许添歌眼神顷刻之间失距。
记忆里,宋霜的打手拿着硫酸一步步朝着她走近......
”在搞什么!没长眼吗!”
发出这道怒斥的是戴厉,顿时,许添歌也从和黑暗的回忆漩涡里抽离。
佣人扑通一声跌到了地板上。
薛宝琴忙把许添歌带去卫生间。
所幸,宋霜这次用的不是硫酸,只是一碟辣椒水,尽管造不成什么伤害,但用来折磨人依旧绰绰有余。
许添歌清洗完,眼睛终于睁开了。
“没事吧?要不要找医生?”薛宝琴紧张地问。
许添歌摆了摆手,牙关却咬得紧紧。
“现在收拾东西,马上滚。”
戴厉目光森寒睨了地上的人一眼,直接离席。
佣人懵了。
她哪会想到答应宋霜捉弄捉弄这个女人最后会把饭碗都弄没了的?求助地看向宋霜。
可是宋霜哪会在意地上的人呢?
许添歌回到餐厅,见到宋霜的瞬间,餐厅中,两个女人无声的对峙。
这夜,许添歌再一次失眠了,于是决定下楼走走,透下气。
花园里,风吹草木的声音在夜晚变得格外清晰,树叶悠悠飘落在了手里。
今天的经历无不在提醒着她,今后要想在这座房子里生活所要面临的险恶。
身后一阵窣窣声隐约传来又一下子消失,赫然,她的眉心皱了皱。
但很快,许添歌就镇定了下来,深深吸气,调节了呼吸。
“自己最想落井下石的人,反倒住进自己家里,还怀上爱人的孩子,这种感觉,是不是不要太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