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了什么事?叶君笙醒来的时候觉得全身上下像是被拆来了一遍又给组了回去似的疼。
她依稀记得似乎追杀他们的人追不上白术便放了箭,那之后呢?
她躺在地上好半天起不来,眼前的黑暗也逐渐显出了原样,高高的山崖出现了眼前,难不成她掉下了山崖?白术呢?他在哪?
她咬着牙,忍着疼痛微微坐起身来,远处似乎有个黑色的影子倒在地上止不住的颤抖。是他吗?叶君笙想叫却叫不出来,只能手脚并用,一点点地爬了过去。
出现在她眼前的白术着实吓了她一跳,本来他的伤就已经很严重了,从这山崖上掉下来后他更是全身上下露出来的地方没有一块好肉,青青紫紫的瘀痕布满了全身,他口中吐着血沫,似乎还有气的样子。
还好,还好,他还没有死,叶君笙莫名松了一口气。
说起来她虽然全身疼得厉害,奇怪的是,她身上竟没有什么瘀伤,根本就不像是从悬崖下掉落的伤势。
难不成是他从山崖上掉下来的时候护住了自己?不然的话,以他这么好的功夫,就算是失足从悬崖上落下,也不至于弄成这般凄惨的模样。
可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叶君笙心里清楚,他恐怕是为了那所谓的被她藏起来的物件所以才拼上了自己的性命。
她深觉内疚,若不是她骗了他的话,他何至于落得如此境地。这般想着,眼泪不由自主便掉了下来,“对不起啊,是我害了你。”
眼泪落在了白术的脸颊上,似乎将他刺痛。
他勉强睁开了眼睛,模糊之间只见得那个在他面前一直都很凶悍的姑娘此刻却是哭得梨花带雨,不免心生怜意,“你哭什么,我说了要送你回家的,答应了你就绝不食言。”
“你现在这副模样还怎么送我回去,”叶君笙抽抽搭搭地应道,“我,我不要你送我回家了,你的东西,我......”她实在是不忍心继续欺骗他了。
这话落在白术耳中却是让他揪起心来,他都已经落到如此田地了,若是还是丢了那件物件的话,他这些伤可就白受了,“嘘,你听,是不是有水声?”
“水声?”突然被打断了的叶君笙有些摸不着头脑,哪里有什么水声,莫不是他伤势太重,所以听错了?
白术勉强举起手里的剑支在地上,将身子撑起,叶君笙见状急忙上前来扶,“你做什么,好好躺着就是了,若是再走动将自己弄伤的话,可如何是好。”
可是白术像是没有听到她说的话一般,歪着头就要往右边去,口中还念叨着,“那边有水,水就在那里。”
作为练武之人,耳目向来都比寻常人灵敏许多,他绝对不会听错的,若是真的有水的话,那便是天无绝人之路。
有水又如何?叶君笙不知道他到底想做什么,还以为他是伤势过重所以才会胡思乱想,等到真的走到河流面前的时候,她才惊呆了。
正如他所说,这里竟然真的有水,看着像是条河流,只是水流平缓,她才没有听到。
“去找找有没有筏子,这水是流到水洛城的,便是那水洛城的护城河,只要顺流而下,便能在一个时辰内进入水洛城。”白术有气无力的说着,若是他未受伤的,便可以扎个木筏,可是他现在就连站着都已经筋疲力尽了。
叶君笙闻言大喜,万万没想到这掉落悬崖竟能找到了一条生路,她急忙扶着白术坐下后去寻找筏子。
可惜得很,这里地处偏僻,哪里会有筏子,叶君笙将这前前后后找了几个来回都找不到,她望着这流水,心里暗叹难道就只能眼睁睁看着这唯一的机会消失?
不行,她不能坐以待毙,她突然想到了什么跑回了白术的身旁,抓起他身旁的剑就要往自己的手上砍去。
“你做什么!?”一时情急,白术徒手握住了剑身,“就算没有筏子,也有其他的办法才是!”
叶君笙见他手上流血,急忙放开了剑柄,道,“我就是想到了别的法子,我可以用树叶折只小船,将我在此处的消息写在上面,你说的这水是流入护城河中的,楚国与南靖开战在即,楚军定然会严密监视可疑之物,定然会发现那只小船,到时候我们就有救了。”
“可是你拿剑做什么?”白术不明白,这落叶遍地都是,哪里用得到剑。
“当然是划破我的手了写血书!”叶君笙说道,难不成他以为她会想不开自尽不成。
白术闻言,这才放下心来,将手伸了出去,道:“用我的血,反正已经为你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