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若云想着,躲在那里,静静地看着四房那里的动静。
这村子里挖的茅厕一般都是旱厕,那刺鼻的味道对于赵若云这种有轻微洁癖的外科医生来说简直就是身心的折磨,时间分秒过去,就在她准备放弃的时候,就看到赵义良急急地向着这边跑了过来,一边跑还一边急急得解着裤带子。
赵若云勾了勾唇,将衣服拉高,罩住了脸,听着脚步声靠的够近了,这才晃晃悠悠得走了出去。
“四弟,你怎么丢俺一个在那山沟沟里,四弟,你为什么要推俺下去啊……”
赵若云一边晃悠悠得飘出来,一边粗着嗓子幽幽地说道。
赵义良只感觉自己眼前一团白影一晃而过,然后就是那渗人的声音。
“啊……鬼啊……”
赵义良一边喊着,一边就尿了裤子。
温热的液体流下来,赵义良已经吓得跪了下来了,闭着眼睛不住地磕头。
“三哥,三哥,俺真不是有意的,真不是有意的,俺,俺不想害你啊,俺真是不小心,真是不小心啊……”
“俺本来不用死的,可是你把俺推下去以后却连看都不看俺一下,害得俺被野兽生生撕碎了,俺恨啊……”
“三哥,不是俺不想救你,是娘,是娘不让啊,冤有头债有主,你寻,你寻娘去成不?”
“俺身子被野兽毁了,你告诉俺,俺掉下去那个坡子的具体方位,俺好回去那,免得到处飘着。”
“就在村西头那林子里的第二个坡子,你现在过去很好找的。”
赵若云听着赵义良的话,仔细记了下来,原本还想狠狠吓唬一下赵义良,可是他们到底闹出了一番动静来,隐约别的房有人起身了,赵若云没敢久留,一边向着他们自己的房间溜去,一边把赵义忠的衣服脱了下来。
好在赵义良吓得全程都闭着眼睛,没有看到她。
赵若云进了屋子之后,就从门缝里往外张望着。
出来的是她的四婶秦氏,想必是刚刚听到赵义良的声音了,所以此刻才会急匆匆地出来看。
“孩儿她爹,你怎么啦,怎么啦?”秦氏三步并作两步着急忙慌地赶到此刻依旧跪在地上的赵义良身边,一边伸手扶他,一边出声问道。
“他,他,他走了吗,走了没有?”
赵义良一边借着秦氏的力站起身,一边抖着身子出声问道。
“他?谁啊?”秦氏一脸的懵,刚想再问什么,就看到赵义良居然尿裤子了,心里也不由得咯噔了一下,“你该不会说的是你三哥吧?孩他爹,三哥,他,他寻回来了?”
秦氏胆子也小,昨日听赵义良说了以后整个人就心神不宁的,此刻看着赵义良被吓破了胆的样子,整个人也慌得没了分寸。
“我打死几个乱嚼舌头的长舌婆娘,大清早的你喊什么玩意,是想让大家都出来看你们两口子丢人是吧。”
孙氏原本在房内听到赵义良的声音也是一怔,现在一出来听到秦氏说出这样的话来,气得就抄起一旁扫院子的那种硬树枝编的扫帚向着秦氏打了过去。
那扫帚很硬,几下过去,秦氏背后就见了血,他们吵闹的响动也把其他几房人都给惊醒了,陆陆续续地从房内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