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女子就不能退婚了？”云涓板了脸，“对方就一渣男，我看见他就恶心。我才不要像其他女子一样，听从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凡是我不喜欢的，就是父母也别想做主。”
“涓儿姑娘真是个妙人。” 花罄失笑，“只要是天下女子都如涓儿姑娘这般，世道恐怕就要大乱了。”
乱个屁啊，现代女人和男人不知道相处多和谐呢！不过和一老古董讨论现代的平等观念，无异于把自己烦死，云涓就转移了话题，“一会儿你一定要演的像点儿，千万别扭捏，让对方看出破绽。”
“不就是假装成嗜赌的恶汉吗，我会的。” 花罄眼里闪过担忧，“涓儿姑娘真能应付那些打手吗，听说那些人很是凶狠。”
“再凶狠能比得上打家劫舍的土匪？”云涓不在乎地挥挥手，“本姑娘有绝技在身，再厉害的对手，也不过是动动手指的事情。”
月亮高悬，城西的街道两旁的灯火都亮了起来，人影穿梭，不过大多是男子。
“进去！”花罄粗声低喝，用力推搡着前面瘦弱的女子。
“哟，这位公子在干什么？”一个打扮妖艳的中年女子拧眉走了过来，手里的丝绢扇啊扇，刺鼻的劣质香味儿扑面而来。
阿嚏，云涓打了个大喷嚏，心底嫌弃地想，古代的香料也太差劲儿了吧！
“这位嬷嬷，您看我妹妹长的如何？” 花罄佯装讨好地笑。
中年女子带着审视的目光在云涓的身上溜了一圈，两眼立即变的大亮，“公子是要卖你妹妹吗？”
“正是。”花罄用力点头。
“哥，不要啊！”云涓捂着脸嚎啕，用力扯着花罄的裤腿，“哥，求你了，不要卖我！我会想办法挣钱的！”
“不卖你，我怎么还赌债啊？” 花罄狠心地甩开女子的拉扯，继续讨好中年女子，“嬷嬷，我就要这个数，怎样？我这妹妹可是连亲都没定过的，肯定能卖大价钱。”竖起三个数字。
中年女子斜眼睨着花罄，“三百两？”
“是三千。”
中年女子脸一沉，“三千两，你跟我开玩笑的吧！这个价钱老娘都能买十个姑娘了。去，去，老娘不要！”
花罄着急地抓住中年女子的胳膊，“别啊，嬷嬷，有话好好说嘛。我知道自己的要价有点儿高，可是我这妹妹有绝活儿，而且还长的那么美。您瞧瞧，她的脸蛋儿多好看，还有皮肤，嫩得都能掐出水，这可是连贵族小姐都不一定能有的，何况是穷苦人家的姑娘？您好好打扮打扮，今晚说不定就能卖个好价钱。”
中年女人的目光又在云涓身上转了两圈，撇着嘴小声咕哝，“模样却是比穷人家的周正很多，行了，老娘就给你一千两，爱卖不卖！”
“不要啊！”云涓再次嚎啕，膝行着要去抓花罄。
花罄跳着躲开，凶狠无比地瞪着她，“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了，你给老子乖乖的，不然看老子怎么收拾你！”恐吓地扬了扬拳头，转头讨好地笑，“是吧，嬷嬷，要不咱再加一百两？”
“不行。”中年女人摆谱地昂着头。
花罄一脸沉痛地捶了下手掌，“罢了，一千两就一千两！不过，我还有个要求，嬷嬷让我在这里享受一晚，这总可以吧？”
中年女人拧了拧眉，终是点头，“这倒可以，不过，你不能挑姑娘，老娘给你谁，就是谁。”
“好嘞！我刚进来的时候看过了，嬷嬷这里的姑娘个个都不错，我一个穷光蛋，有什么好挑的。” 花罄笑地更只哈巴狗般。
云涓哭号一声，跌坐在地。
中年女人弯腰向云涓，伸手拎住云涓的后脖领子，摇头道，“姑娘，只怪你投错了人家，遇上这么个狠心的哥哥。你就认命吧！”
手一挥，立即有壮汉把云涓夹走。
云涓被带到一个弥漫着刺鼻香味儿的房间，家具看似奢靡，其实都是些下等货，空有样子罢了。
中年女人很快进来了，身后跟着两个丫鬟，手里端着托盘。
“来啊，好好给她打扮打扮，今晚争取卖个好价钱。”
随着中年女人一声令下，两个丫鬟就想云涓走来。
别看那两个丫鬟瘦瘦的，手劲儿却很大，弄得云涓皮肤生疼。
“停！”云涓受不了地大喊。
两个丫鬟愣了愣。
一直坐着的中年女人拧眉，“怎么，都落在我的手里，还想跟我使性子？”
云涓摇了摇头，“不是的，嬷嬷。我想过了，既然我哥狠心把我卖到这里，我跑肯定是跑不掉的，不如安心在这里住下。”
中年女人笑了，“这就对了，我五娘最不喜欢矫情的人，你能认清现状，也免得五娘我浪费力气。得，你自己穿吧。”
云涓嫌弃地打量了下托盘里的衣裳，道，“嬷嬷难道就打算让我穿这些俗物去上台表演？这可是我第一次登台哦！”
“俗物？”中年女人挑眉，“这可是我亲自挑选的，上等江南丝绸，在这万花楼里，只有最美的姑娘才有资格穿，你竟然说是俗物。”
“就是俗物，不过不是衣裳的材料。”云涓拎起衣裳，挑剔道，“瞧瞧这露，骨的设计，一看就是个不值钱的女人。嬷嬷经营花楼那么多年，难道还不知道那些臭男人的心思？喜欢看似清纯，实则妖媚的女人，也就是说，在打扮上，绝不能一开始就太妖媚，直白。”
中年女人沉思地搓着下巴，“你说的似乎有点儿道理，来我这万花楼的客人也不乏尊贵有钱的，可是每次出价都不高，尤其来往的客商，我和姑娘们绞尽脑汁也没能让他们掏大把的金银，莫非都是这个缘故？”
“当然是了！”云涓开始漫天胡诌，“这女人，分三等，下等之姿，只有皮相，却无品行，这种女人，再美丽也不值钱。中等的，相貌品行学识各占一半，自有人愿意出高价得之，这最值钱的是上等之姿，打扮不俗，品行良好，更能用学识抚慰客人的心灵，让人欲罢不能，这样的女子，才能成为客人疯狂出价争抢的。”
“说的太好了！”中年女人赞同地拍一下大腿，“你，小小年纪，怎么会知道如此多？”惊疑地打量着云涓。
云涓知道她什么意思，还不是在怀疑她是个二手货吗，“我在大户人家做过两年丫鬟，本以为从此能跟着主子过上好生活，却又被哥哥卖到这里来，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