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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秀才郎莫六次

三年前,一个六试不第的秀才满怀失望与惆怅乘舟回乡。途中路过太平镇,身上的盘缠用尽,一路乞讨进了柳家村,族长见他可怜便收留赠予饭食。

秀才无以为报,却身上以无半纹银钱,科考六次落第,更是无脸面归家面对乡亲父老。便斟酌踌躇留在了柳家村教书育人,自此后柳家村族堂便成了村塾。

寒窗苦读数十载,只为金榜题名时。

然而,金榜题名并不是决定人生的唯一大道。人生道路千万条,条条都是成功道。

莫争六次不第,已是心灰意冷,自己未能登上朝堂,便把一腔报复都寄望于学生身上。是以,教学时对学生及其严苛,兢兢业业甚是用心。顽皮些的学生,偷偷给他取了个外号:莫六次。

“所谓修身在正其心者,身有所忿惕则不得其正,有所恐惧则不得其正,有所好乐则不得其正,有所忧患则不得其正。心不在焉,视而不见,听而不闻,食而不知其味,此谓修身在正其心。”

莫争念毕将书一搁置讲台之上,扫了一眼课堂上的学生:“哪位学子来说说,何为修身,为何修身!”

等片刻,不见有人主动发言。莫争扬手一指靠窗而坐的柳大胖:“子文,你来说。”

柳大胖一脸惊恐的起身,他是及其怕先生的,因答不出题,他时常被先生罚抄书,抄不完不许归家吃饭,已经饿晕过许多次。

莫争看了他一眼:“你只按你怎么想的就怎么说,答错,我不罚你。”

柳大胖战战兢兢嘤嘤嘤如细蚊般的声音吞吞吐吐开口:“修身…修身…修身就是,勤练身体,让身体健康。”

“哈哈哈哈哈……”耻笑声哄堂大笑而起,已有些胆子大点的学生开始嘲讽起来。

莫争一脸阴郁,这个回答让他有些脑仁疼,心里倍感无助和无奈。

“你且坐下,路遥你来答。”莫争抬手揉了揉发胀的脑仁。

笑得最是厉害的柳路遥一愣,一脸慌张。他只是见别人笑了,也跟着笑罢,他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呀。

“先生,我不知道该如何答。”硬着头皮说出这话的柳路遥有种风雨欲来山欲倒的错觉,他觉得先生盯着他的眼神好像就要把他给吃了。

莫争强压住身体里躁动起的火气,暗暗告诫自己,这只是一群孩子,需要慢慢教导,得徐徐图之。

“先生,我来答罢”柳青云起身。

“修身,是指修养身心,修身是与自己的恶习和薄弱意志作斗争,时时检束自己的身心言行,用诚心、仁爱、谦卑来怯除不好的想法,对治那些令我们轻浮、骄傲、自大的思想。”

“先生,不知道我理解得对不对?”柳青云还是很敬重先生的,虽然有时候他太过于严苛,不过这一切也都是为了学子们好,只有严明的纪律,才能够出士子。

自进了村塾后,天机聪慧的她学习能力极强,短短的三个月,便从初级丁字班一路跳到甲班。

当然,这少不了白泽的功劳,天神山上竹屋里仙尊留下的丹药和功法,已经为柳青云的身体里开了崭新世界的另一个大门,五官灵识早已经和普通人不一样。

莫争终是欣慰的点头,这是他最聪慧的学生,可惜,却不是男儿身,痛哉!

“答得好!堂堂一群男儿,无一人敢主动作答,还不如一女子有悟性见解。”说完又怒道:“除青云之外,你们给我好好罚抄修身篇一百遍,不抄完不许归家!”

堂下学生们呜呼哀哉而起,先生又罚抄书,这简直是最要命的事情。抄完书手要酸痛好些天哪,吃饭拿筷子都要打摆子,饭粒撒一地又要被家中父母揍一顿,这简直就是不能言的痛。

莫争看着堂下最有希望登科应试却不能参加科举的唯一女学生,又看看一堂乱糟糟的其他学子,心里一番顿足捶胸。

可惜了,可惜了,不是男儿身,不是男儿身啊……若是男儿身,他日定能驰骋朝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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