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没有尝试过在落叶上行走的感觉?鞋踩在一整打丰满的枯叶上像被踩痛般清脆的叫喊,就仿佛牙齿咬在无籽西瓜上的那种声响,会令人浮想联翩。
我有时看着这样的情景,自己会萌生联想,这不是什么残忍。落叶借飘零宣告了死亡,人们只是把它们的身体切碎还给泥土罢了。那些生命在临走时还不忘提醒我们,秋深了。有时候我在想我们能否像沉睡的植物一般心静如水?这是刘小小走的那晚同我们讲的话。
二零一四年,有喜有悲。
喜是严丽丽回来了。
悲是刘小小辍学了。
严丽丽回来那天,我抛弃了李晨海去和她们鬼混,她是一个人回来的,四年没见,她变了很多,不知道是什么改变了她。唯一没变的就是她的那蓬松的卷发和满口脏话。
她说,顾一瑶越长越美了,有屁股有腰。这得迷倒多少男人。卧槽,刘小小发育不错嘛,胸长大了。林小碗,你怎么还跟个小屁孩似的。
听说了我和李晨海的故事,她拍手连连叫好说到,是不是要谢谢姐姐我啊!
我不承认,我说,是李晨海给我表白的,是他先爱上我的。
严丽丽说我,得了便宜还卖乖。
那天,严丽丽带我们去了饭店,告诉我们想吃什么就随便点,她有钱,我们点了一箱啤酒和几个小菜,我们四个决定一醉方休。
吃完饭,严丽丽又带我们去了ktv,那天我们四个都喝了好多酒。
就那天她唱了那首《没那么简单》似醉非醉的我们聊了这四年都发生了什么。
严丽丽告诉了我们她的故事,四年前她跟林熙去了北京,两个人租住在地下室,阴暗潮湿,林熙对她说过,会对她负责,会努力挣钱,让她和孩子过上好日子。
林熙说,女人就应该在家相夫教子,不能在外抛头露面。严丽丽说,有一段时间,是幸福的。
后来,林熙认识了一个叫姚艳的女子。打工的钱都拿去给姚艳买衣服。严丽丽说,她见过一次姚艳,嗲嗲的声音贴在林熙的身上,她却没有勇气过去面对他们。那时候她已经怀孕八个月了,每天都只能吃白水煮面条,有时候,五块钱要过一周.....
严丽丽说,她就想着去打打临工,可是挣得钱林熙还要拿出去一部分和那个叫姚艳的女子花销。
严丽丽说,她怀孕快要生的时候。连医药费都没有,跑了好几家医院,医生都不收。
严丽丽说,那时候,她才知道,钱,真是个好东西。
她甚至都不知道林熙在网上联系了一家收养孩子的家庭,他们给了林熙两万块钱。严丽丽说,孩子生下来,她只看了一眼,就被跑走了,是个男孩。我们问过她想孩子吗?她只说了两个字,不想。说着她点燃烟抽了起来说到,生完孩子挂完吊瓶我就出院了,林熙留了五百块钱给我。我是一个人打车回去的。两天后,他才回来,身上已经没有一分钱了。
她哽咽的说到,生完孩子两个月后我又怀孕了,做了人流,后来我离开了他,去做了夜晚的蝴蝶。
夜晚的蝴蝶?多高尚的词,后来我们才明白,就是去做了小姐。
后来严丽丽说,爱情是种病,有时候真的很让人着迷,有些人陷进去就是一辈子,等明白了却极少有人回头,不是有多不舍,而是有很多不甘心。
那个叫林熙的男人好像只管自己的欲望,从来不会在乎她的身体,也许是她想明白了,所以离开了他。
悲就是刘小小突然告诉我们她不读了。
为什么?我和顾一瑶,严丽丽三个人异口同声的问。
因为没钱。我爸说要留给我弟读书用,刘小小是含着眼泪说的。
严丽丽说,接着读吧,我有钱。我可以养你。
不用,谢谢。刘小小说。
我知道,刘小小有点看不起严丽丽。不光刘小小,我和顾一瑶有时候也有点看不起严丽丽。
严丽丽说,考上大学多不容易,好好读吧,姐供你,就这点钱,姐陪几个男人就来了。
说的不羞不臊。
刘小小说,不用,我决定了,不读了。回去也好,离家近点儿,离罗彬也近点儿。
后来我们才知道她不读的原因有一半是因为罗彬。
她是个倔强的女孩。
那晚我们聊了天南谈了地北。
喝了很多很多酒。
刘小小问我,林小婉,你有没有尝试过在落叶上行走的感觉?特别是鞋踩在一整打丰满的枯叶上像被踩痛般清脆的叫喊,就仿佛牙齿咬在无籽西瓜上的那种声响,会令人浮想联翩。
我有时看着这样的情景,自己会萌生联想,这不是什么残忍。落叶借飘零宣告了死亡,人们只是把它们的身体切碎还给泥土罢了。那些生命在临走时还不忘提醒我们,秋深了。小碗,你说我们能否像沉睡的植物一般心静如水?
是啊,我们能否像沉睡的植物一般心静如水呢?
后来我也想过,“叶落了,到底是风的追求还是树的不挽留。”
我不记得那晚我们喝了多少,严丽丽拉着我们唱歌跳舞,一遍一遍的唱着没那么简单,我们哭着笑着......最后严丽丽唱了一首王菲的《不留》,我们散场了。
第二天酒醒,想起昨晚的种种,我感到遗憾。为刘小小感到遗憾。为严丽丽感到不值。
这让我下定决心要好好爱李晨海,就像他说的,爱到老爱到死。
李晨海来找我那天阳光正好照在我的脸上,微风轻轻吹拂着。
刚看到他我就冲过去抱着了他哭了起来。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只知道既然我们两个相爱了,那就一直深情的爱下去吧!
我时常在想为何痴情的大多数都是女子,后来想想严丽丽说的是对的,她说,男人用下半身来爱,女人用上半身来爱,一个理性,一个感性。男人会不会出轨取决于有没有机会,女人会不会出轨取决于她的男人。总结的一针见血。
严丽丽说起这些总是有她自己的想法,也许是她经历的多了。后来我问李晨海,你是用上半身爱我还是下半身。他说,都有,上半身爱我,下半身爱我的身体。先爱上了我,又迷上了我的身体。
那时候我们张口闭口都是男人女人,我突然觉得我和严丽丽一样的流氓。
异地真的好辛苦,我和李晨海爱的轰轰烈烈的时候,每天都视频通话,拿起电话就舍不得放下,常常刚挂有打过去,只是因为挂电话时没说那句我爱你。
顾一瑶说,搞不懂我们,爱的死去活来,搞的这么缠绵。真让人没眼看。
那段时候我经常冷落顾一瑶,刘小小和严丽丽,她们找我,我总是敷衍几句,心思完全在李晨海身上,每次打电话接视频无非都是你爱我吗?有多爱?会爱我多久?只能爱我一个人,到老到死。
顾一瑶,严丽丽和刘小小常常骂我重色轻友,说我恋爱没了人性。
我也是满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