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和煦，吹起窗外的柳枝。
沈念单手拖着下巴，坐在窗柩上假寐。阳光倾泻而下，落在她身上，仿佛渡上了一层浅浅的薄纱。
静谧且美好。
沈长渊勾起唇角，不知怎的，心头忽然微微一动，他朝她柔柔唤道：
“师尊。”
“嗯？”
沈念半醒半睡间，她迷迷糊糊应了一声。
“师尊，徒儿愚钝，这一式我怎么也学不会，你教教我罢。”
沈念打了个哈欠，睁开眼睛。
居然还有他学不会的？
她倒是有些好奇了，究竟是什么法术这么难学。
想着，她便从窗户上一跃而下，缓步走至他面前。
桌子并不大，沈长渊往里挪了挪，以至于不会太拥挤。
沈念凑到他身旁，一脸认真地看着书上所写的内容。
这明明是个再普通不过的法术，沈长渊居然没学会么？
不应该啊。
沈念心里觉得奇怪，她抬起头，对上沈长渊的眼睛，他一脸认真，看起来似乎是真的不会。
舌尖抵了抵腮帮上的软肉，为了不打击乖乖徒弟的自尊心，她还是给他留点面子吧。
她敛了敛心绪，认认真真开始给沈长渊讲解分析。
“这里”，她指着书上的某一句话，“灵力要汇聚于指尖，催动法咒的时候，若是能做到屏气凝神那便会容易很多，效果也会大大提升。”
她刚靠着窗睡了一觉，领口有些松了。几缕青丝顺着白皙的颈肩落下，带着一股浅浅的梅香。
沈念对他向来没有什么男女之别，此刻靠得很近。
隔着层布料，沈长渊甚至能感觉到她身上的温度。
也许是因为他的目光太过炽热，沈念有些不自在，她扭头对上沈长渊的视线，“你听懂了么？”
沈长渊回过神，故作苦恼地蹙起眉头，“屏气凝神吗？”
沈念点点头，“是。”
“这恐怕……有些难了。”
他目光灼灼地望着自己，沈念心跳忽然漏了一拍。脸上莫名地开始燥热，她急忙错开视线，“这有何难，静心便可。切勿操之过急了。
修仙之人，最忌讳心浮气躁。”
沈长渊笑着点头，“师尊说的是。”
沈念不自在地咳嗽一声，“罢了罢了，我再给你分析一遍吧。”
沈长渊点点头，直到沈念又一次重复完，他目光依旧灼热。
沈念实在是忍不住了，她扭头，直勾勾对上沈长渊的眼睛，“你总看着我作甚？看书啊！”
他毫无半点被抓包的羞赧，面上依旧挂着淡淡的笑，一字一句认真地说，“可这书，远没有师尊好看啊。”
沈念愣了一下，下一秒耳根通红滚烫。
这本该是个举止轻浮的浪荡公子说的话，可不知怎的，从沈长渊嘴里说出来却是完全不一样的感受。
沈念正要说什么，沈长渊忽然一阵咳嗽。
他急忙从位置上起来，抓起桌上瓷瓶往手中一倒，仰头就服下几颗药丸。
“你怎么了？”
沈念回神，连忙递给他一杯温水。
沈长渊咽下口中的腥甜，他笑了笑，“无妨，最近受了点风寒罢了。”
沈念直勾勾对上他的眼睛，显然是不相信的。一个风寒，他至于这般急切地服药么？甚至连水也不喝一口就急匆匆咽下。
沈长渊摇了摇手中的瓷瓶，柔声安抚她，“真的没事。一些强身健体的补药罢了，师尊若是不信，可以让钟大夫看看，这药丸可有什么不对的。”
沈念抿了抿唇，“若是身子不舒服，可别瞒着我。”
闻言，他心中悄悄松了口气。
“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