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自然可以,万姨。”恭敬的拱了拱手,李公子给万姨倒了杯酒:“万姨能否与我多讲些母亲的故事。”
“这个当然可以了,想当年......”夫人侃侃而谈。
一旁抱着小兽的少女翻了个白眼,不耐烦的嚷道:“娘又开始了,许姐姐咱们去别处玩。”说着分出一只手拉着怜筠姑娘。
万姨无奈笑道:“怜筠,你带小佳去吧,省的在此处吵闹,顺便带这位姑娘在巷中逛逛。”
怜筠大喜,她本就对这瘦小的徐姑娘心疼的紧,得了这话伸出手拉起她的小手,走出房外。
倒是那小佳做了个鬼脸:“略!当心我不回来了。”
万姨眼角微眯:“不回来?你可以试试。”
少女打了个冷颤,气鼓鼓的哼了一声,才追上怜筠而去。
到了房外,却看见陈池跟着走了出来,小佳又道:“臭流氓,你跟着我们作甚?”
“我跟着姑娘走”
“这么多姑娘,你跟别人去,我还得带两位姐姐逛街呢。”小佳不耐摆手的样子活脱脱就像驱赶烦人的苍蝇一般。
陈池无力的指了指徐姑娘,道:“我跟着她,干你屁事。”
“不准,哪凉快哪呆着去。”
“姑娘,走,回去了。”陈池冲着徐姑娘招呼道。
“哎,来了。”闻言,徐姑娘忙挣开了怜筠挽着的手,乖巧的走到他身后站定,只留下怜筠呆立在原地。
“你!”小佳看着这一幕,气愤不已,三两步冲到陈池面前,作势就要动手。
“小佳,就带上这位公子吧,咱们难得逛回街,怕是得买不少东西。”说着对她眨了眨眼,显得格外娇俏可爱。
“那好吧,就带上他一起,臭流氓,走吧。”
可怜的陈池还未意识到他即将面对的什么。
“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在讲了一系列故事后,万姨拉着李公子的手,才想起来问这个问题。
“在家族中,我名鸿,但我更喜欢母亲给我取得这一个璃字,琉璃瓦片之璃。”
“璃?好名字。”万姨斟酌着这个字的深意,旋即又转而问道:“随你一起来的那位公子,你可知道他的身份。”
“这个,我倒是不知,他们是我刚来到这临安城中结识的朋友,有何异样?”
“这个倒没有,只是刚才那位公子给我一种故人的感觉,忘了问你不呆在中州,跑到这荒州来作甚。”
李公子嘴角浮现一丝嘲笑,他说:“累了,出来休息休息。”
此时屋外撞进一个青衣小厮,一进屋便向万姨行了个礼,正要说什么,却顾忌李公子在,欲言又止。
“说,他不是外人。”
“回万姨,小姐跟怜筠姑娘在烟花巷,跟贺三公子起了争执,被围住了。”
“贺家那个小瘪犊子?好大的胆子!”万姨起身,大怒道,今天如此高兴的日子,这个王八蛋却来惹事。
“走!”
......
贺连州满脸阴沉坐在马车上:“中州,又是中州,他们有什么了不起的,好歹我爹也是一城之主,那望月楼也是势力遍及数州的大商会,一个两个却对那中州来人如此畏惧,真是没用。”
此前被老爹反复叮嘱不可得罪了中州贵客,方才又被那望月楼的胖掌柜明里暗里警示了一番的贺三公子,此刻心里自然是极度烦闷,正要去那万春楼解解闷。
忽然,一串清脆的银铃笑声穿破喧嚣的街道,传入耳中,掀起帘子看去,贺连州看见了令他难以忘怀的一幕。
繁华的街道上,有一身着明黄色衣裙少女,手中举着一只碧绿色的簪子,调笑着一位高挑美人,两人在大街上嬉戏打闹,美人媚骨天成,捻着一片朱纱扑扇,挥动间媚态毕露,少女虽然身材略显稚嫩,但娇憨无邪,一颦一笑皆动人至极。
好色如命的贺三公子当即命令手下停下车马,随着两人的身形走进了一座贩卖胭脂的店铺。
“小姐姐,你看这个胭脂,擦在我脸上好不好看。”小佳抹了点胭脂在自己雪白的脸蛋上,拉着徐姑娘的手,兴奋的问道。
“你呀,别光顾着自己,也给妹妹寻些合适的。”许姑娘显然比小佳熟门熟路,自顾自的走到一边,挑选着。
徐姑娘看着小佳将自己的脸蛋抹得通红,红得好像一片猴屁股般,没忍住扑哧笑了出来。
换来小佳不满的说道:“这也是我第一次用胭脂,哼,你笑我。”旋即狡黠一笑:“给你也试试,嘿嘿。”说着一把抹在徐姑娘脸上。
“哎呀,二位姑娘,小店可遭不住你这般啊。”给一旁的伙计看得心疼坏了:“咱这店里的胭脂虽说也可试用,但不是您这般使的呀。”
怜筠忙打着圆场:“掌柜,抱歉,这个胭脂就当我们买了。”
吐了吐舌头,小佳才做罢。
“怜筠姐姐,对不起。”徐姑娘低着头道歉,在她看来若不是她笑了也不会要买下这盒被试的只剩小半的胭脂。
摸了摸她的头,怜筠温柔的说道:“傻妹妹,没事的,你挑几个喜欢的吧,姐姐送与你。”
“就是,区区一盒胭脂,本公子送你就是。”早已在门外观察了一会的贺连州,挥着纸扇走进来,大声道,生怕别人不晓得他有钱。
“贺公子大驾光临,真是令小店蓬荜生辉,既然是贺公子的朋友,那这盒胭脂就算是小店送给姑娘了,另外今日几位在小店的消费,都一律打八折。”掌柜忙迎了出来,嘴上说着漂亮话,实际上心底暗自咬牙。
这贺三公子,在临安城中乃是出了名的纨绔公子,而这位公子的最大特点便是阔气,但是,还没几个人能够平安无事的拿他的钱。
曾经有好几家店铺,因为收了他的钱,而被他明里暗里的使手段,最终逼得要么是将所收钱财加倍的奉还,要么是落得家破人亡的下场。可以说,这位贺公子乃是城中各商铺最害怕遇到的顾客。
“小子,一盒胭脂,我还是买得起的。”小佳看着这家伙,满眼的邪气,且目光不停在自己身上游走,讨厌极了,自然也没了什么好态度。
“小美人,敢这么跟我们公子说话!”家仆适时的站出来喝斥道。
‘啪’一响亮的巴掌声,家仆应声倒地,只见贺连州揉了揉手腕,叱道:“怎么能如此对美人说话,本公子平日里怎么教导你们的?”
“公子恕罪,小人知道错了。”家仆爬起来跪在地上。
“还不向两位姑娘道歉?”贺连州一声喝斥,义正言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