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就从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女孩蜕变成一个亭亭玉立的少女。
都说人是会改变的,15岁时看的天空还是跟20岁的一样,不过,这其中的心情却不一样了。
当年林婉看那片天的时候,想的是一些新奇古怪的东西,但是如今来看天空的时候,却是当年暗生的情愫。还是会想起当天他看向她是那温柔的眼神,在她的脑海中挥之不去。总是在自己一个人孤单寂寞之时就想起他来。这些年想去打听他的消息去无从问起。她也无数次曾经幻想过无数种他们再次相见时候的场景。也许那天是烟雨朦胧,穿着旗袍,撑着油纸伞从桥边走过,在桥上最高处看见了他,或许她会故意的在他跟前走过,看他能不能把她认出来,然后来和她相认。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为他转过头,就像古诗上说的,回眸一笑百媚生。又或者还是初次遇见时那样的天气美好,在坐在咖啡馆的落地窗前,她烫着一头浪漫的长发卷披在双肩。和友人喝着咖啡,然后他迎面走来,刚好就跟他对上眼神,然后他从同行的友人中向她走来,对她问好,阳光刚好可以从窗前照射进来,就照在他们的身上。如同刚开始一样。
她想过的这些场景都没有一个发生过。
林婉还是会跟小姨写信,放假的时候回去小姨家家的糕点店帮忙,不过他就是没有再见到过那个人。
林婉去学校变得跟之前不一样,开朗了许多,而林老爷子也自己觉得很欣慰,觉得其实让她出去也不是什么错的。所以对林婉也给了很大的空间让她自己去发挥。
林婉在学校里里面成绩是最好的,表现也是最出众的。因为林婉用功,而且她的文思好,在学校里面人家称她为才女。比同读的男生还要出众。国文老师对她也是极为的欣赏。她的思想比一般人要长远,考虑也其他人全面而且周到。而林婉自己想可能是得益于自己的小姨还有志峰,在他们那里,她学到了更多在学校里的学生学不到的东西,他们教会了她怎么去思考,并且引导着她一直向前探索。
林婉在学校将近毕业的时候,因为觉得她是可造之才,而且在她的才华好,学校要资助她去留学,有更多成就回来报效国家,报效学校。但是林婉拒绝了这个机会。她有自己的想法,这也是一个很难得的机会,如果是在小时候她可能会一次高兴上几天几夜。但是这次她告诉教自己国学的老先生。说其他人可以不理解她但是她也不会因为这种不理解而去留学。她觉得自己固然出色有才华,但是她的心意是想留在学校里教更多地人让更多的人有这个机会可以出国留学。
自己现在这么出色是因为比其他人接受了他们没有接触过的东西,如果其他人去了,并不一定会比自己差,她现在只是走在其他人的前头而已,并不是就是他们所说的天赋。她自己还是想按自己的兴趣去学东西,而且在学校还是可以有所造诣,她可以自己扩展自己的知识面,未来该走什么路她自己已经深思熟虑过了。
她的国学先生听完她说的话话后更是对这个女学生表示十分欣赏。当然,先生除了教国学也是学校的主任,他就对林婉说不如就留下来吧,留下了为母校做贡献。现在刚好是学校的发展之际,国家也在对教育改革,逐步重视,如今他也比较忙,不如留下来帮他吧,先做他的助手。等有经验了,就可以自己站在讲台上讲课了。
林婉很是感激自己的老师给了这样的机会,所以也就答应留下来。林老爷子很是支持林婉的做法。所以林婉就做起助理来了。帮忙先生查资料,帮他取做一些调查,先生对林婉也很是放心。
先生觉得林婉秀中慧外,也是经常点拔,时常在其他老师跟前提起她这个可造之才。言语中流露出自己的欣赏。这样的女孩子是少见啊。
看着先生这般夸奖她,有人就开玩笑说:“顾先生何不叫她日后当你的儿媳妇,这样就是自家人了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老先生当然是生气地说:“我家儿今才12,跟林婉相差甚多,这又怎么可以,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待林婉嫁时我家儿估计还没长大”
先生自是没有这样的想法,但是听众人这么一说心里也还是觉得遗憾。
先生自己的事给林婉的少了,叫她说回家教自己的十二岁的孩子。林婉自然乐意。
先生的儿子叫顾乔,因为从小患有腿疾,所以先生一直都没有让他去学习。他任教的一天时间里,都是他的母亲照顾她。他腿疾,一直在用药料理着。但是他还是很好动,坐在轮椅上也是要东瞧瞧西看看。他到处去,一刻也闲不下来。比同龄人显示更加机智而且懂事。他做事很用心,经常做一件事情就会忘记停下来直到做完事情了。他其实看很多书,家里先生的书他大多都看了,因为有时闲得慌,他也会自己拿来看。不认识的字就自己瞎蒙,写出来,以后遇见这些字不同场景中就会琢磨他的意思。所以这些字最好都认识了。他得父亲他确实极少问他东西,不知道问什么,他就是懒开口。有时他就一个人坐在庭院里看着树木。不知道的一位是在发呆,实际上是他在思考问题。他得行为在先生的眼泪是有一些孤僻。他得家里庭院里也种满了许多红的,黄的,白的,紫的花儿。它们盛开的时候他喜欢闻这些花香,然后一个人在研究这些气味。因为自身腿疾的原因他自己会研究一些药物,有时自己会做一些药膳。他自己去抓药然后回家就慢慢研究。那间药店的老板都跟他成了好朋友。林婉觉得在这样的博学家庭里,小孩子自然耳濡目染学了好多东西,这些知识有些林婉都会自愧不如。觉得他真的就是一个神童。小小年纪,但是知识面广阔。而且也很用心。初见他时,除了他的腿疾,林婉就发觉他长得秀气,身板瘦小,思考问题时看着他有时微皱的眉宇有些英气,他有这一种忧郁的气质,就像是从童话故事里走出来的小王子。
许是因为觉得他的童年跟自己的特别像,小时候她渴望身边可以有个陪自己说说话的人,幸好那时候就有一个志峰哥哥。所以她对顾桥也是特别好。对他照顾细致入微,慢慢的了解中发觉这个小男孩的内心渴望的是对生活的一种美的向外。同时他的内心敏感不外露他的真情实感。他对你好,他不会在言语间对你表达。刚开始就死死的盯着林婉看,然后他有时候感伤的时候会很不自觉的就在背后抱住她,眼眶红但是却不会流出眼泪出来,最多就是揉揉眼睛但却不说一句话。然后就把头埋在你的背后。每次林婉都会转身把他的头转过身前来,然后抱起他,很多次就这样在林婉的怀里面睡着了。后来他主动跟林婉讲话的时候越来越多,笑得时候也越来越多。有的时候不是林婉教他东西而是他教林婉。林婉跟着他学了一些医学知识,会认一些中草药了。
跟了林婉之后他拿拐杖的时候越来越多,因为这样林婉会搀扶着他走。林婉会带他去订做了一身衣服,带他去吃冰糖葫芦,玩她小时候会玩的游戏。做一些西式糕点给他吃。林婉不像是一个老师,更像是一个妈妈在照顾他。
有一次林婉带他在晚上去抓萤火虫,他说晚上太黑了,他不敢出去,林婉就说会保护他的,不用怕,他这才跟林婉出去。
在抓的过程中,他紧紧的拉着她的手,走的很小心,因为他们是在丛林里。林婉给他抓了好多然后放在袋子里面,这个袋子就变成绿色应且又光芒散发,这在顾桥的心中是很神奇的东西。他要过袋子就端详起来,问起林婉这个是干嘛的。
林婉就跟他说了关于萤火虫的知识,并且告诉他等到年初灯会那天,他们就转一些萤火虫做花灯,然后去看灯会,猜灯谜。林婉还说听老人们说,如果找到秋天的萤火虫就会愿望实现。林婉说这话只是想让这个孩子的生活充满美好的东西,会更加乐观向上。
林婉跟顾桥相处过程中发觉了他身上别人没有的一些品质和行为。
他也是越来越喜欢林婉,他有时会因为害怕要林婉陪他一起睡,睡觉的时候林婉自然要讲一些故事来哄她入睡。有一次,刚好下雨,只听见他对林婉说:“姐姐以后都这样陪着我吗”
林婉想起他说的时候认真的模样想起了自己像他这么大的时候也曾经问过志峰哥哥,当时他的回答是说他们不能长久在一起,当时林婉真的是被伤害到。那天晚上他自己就想着永恒这个东西,有些时候她会觉得自己没有一个人可以陪着她到以后,顿时心生孤独。她对着这个男孩不想他像当初自己那样,所以说:“你需要姐姐都陪着你,不管你长大了结婚也好,姐姐会支持你的”
想起今日的场景倒是有点像自己似曾相识的昨天,她只是摸摸顾桥的头然后自己陷入沉思中。顾桥说着说着也就睡了。林婉也蹑手蹑脚的关门出去了,回去她并没有马上睡着了,而是在庭院里看着雨点想事情。
这么多年了,不知道志峰哥哥要回来了没有。他们已经很久没有些书信了。上一封志峰跟她说他最近学业上很忙,可能有时候会没给她回信了,她知道他这样说确实是挺忙的了,所以也没有再写信回去给他了,她觉得自己现在的生活过得还不错。学校上的男老师有很多不错的在追她,她没有答应他们。但是因为是同在一起的原因,那些追求的人没少跑他们家去约她出去。那些人中品行大多都不错。有一个还是之前自己同班的同学,但是她都没有喜欢上他们。但是林老爷子说林婉现在是时候考虑自己的终身大事了。每次林婉只能是敷衍应付。也不知道她在坚持什么,有时候她连自己的心都不明不在想什么。
站了许久有点凉了,她才走回了自己的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