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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二十四)

抓到雪花岭上的山匪后,周家堡的乡亲们一个个欣喜若狂。周家堡的那些头面人物齐聚到周保长家中,商量着除了大办酒筵庆贺之外,他们还要从外面请个戏班子来唱他个三天三夜的大戏。至于费用由乡亲们共同来分担,大家愿意多出的就多出,少了的费用,他们几个头面人物来平摊。

这几天,周家堡的老百姓就像是过节一样快乐。大家认为最应该感谢的人应该是周保长家的这个远房叔叔周嘉良和他的师妹秦淑芬,活捉山匪,他俩应该记头功。所以,这几天整个周家堡的人将周嘉良和淑芬待为上宾,他们俩在人群中被传得神乎其神,什么江湖大侠,武林高手,神仙下凡等等等等。

大戏班子请来了,正是上次在庙山赶庙会时演戏的那班人马。武生杨林一听说这次帮周家堡活捉山匪的是一对放浮鸭的师兄妹,他马上想到应该就是周嘉良和他的师妹秦淑芬。趁戏还没有开场,杨师傅跑到田野里去找周嘉良,嘉良一眼就认出杨师傅:“杨师傅,好久不兄,别来无恙?”嘉良双手抱拳说。

“周老弟,幸会!幸会!托你的福!”杨林也双手抱拳致意,“那天要不是兄弟送我暗器,我在大塘村可能要吃大亏呢。”

嘉良说:“还是杨师傅本事高强吗。”

“兄弟,我有个想法,待这次戏演完了,我想同你结拜兄弟,如果老弟不嫌弃我的话?”

“好的,好的,我是求之不得!”嘉良说。

“那就这么定了?”杨林说完双手抱拳,嘉良也双手抱拳。杨林走了,因为周家堡祠堂里戏班子们在打开台,准备出戏了。

第一天演的是《大破天门阵》,周家堡的男女老幼齐聚周家祠堂来看戏,那场面真是热闹非凡,大伙儿有说有笑,好是开心。

记得上一次唱大戏还是十年前,那时周家堡的老百姓安居乐业,种田的种田,经商的经商。农闲时村里就请戏班子来唱大戏。自从邵大彪为首的山匪来骚扰以后,周家堡的百姓就天天过着担惊受怕的日子。现在山匪被抓了,周家堡的百姓又可以过安稳的日子了,怎么不让人开心呢。

在今天的戏里面,段小月饰演穆桂英,而武生杨林演穆瓜。杨林在戏中连翻四十八个筋斗,一次又一次赢得台下观众掌声和喝彩声:“好!……好!”有一段戏,说的是穆瓜作为探子深入敌营去刺探敌方情报,被敌人发现,穆瓜一人对付数十个敌寇。他武功高强,临危不惧,将敌人一个个打趴下,顺利冲出重回。这段戏给所有观众留不了深刻印象,大家心底里都佩服杨林师傅。

第一天戏演完了,大家兴意盎然,谈笑风声,回家去了。

第二天剧幕上写着将演《大审百美连》,在这部戏中,杨林主演武林高手罗坤,而段小月演郎中祁志福的女儿祁巧云。罗坤和祁巧云是从小订过娃娃亲的一对恋人。

可是,戏刚一开场,杨林在台上一出现,一个中年男人一个纵步就上了戏台,他说:“我是尹蛮牛,我是来挑战杨林师傅的,因为他打死了我的徒弟,还打瞎了几个徒弟的眼睛,甚至还口出狂言:就是我在那里,也是有去无回,所以今天我来领教领教他的功夫!”

尹蛮牛是本县人士,家就住在隆田县城。他武功高强,尤其以绝招半掌著称。在隆田县周围到处有他的徒弟。前面在庙山被杨林师傅打死的黄小乐就是他的徒弟之一,在大塘村被杨林射瞎眼睛的几个后生也曾拜在尹蛮牛的门下。

自从几个后生被射瞎了眼睛之后,他们就成天想着如何报仇。有一天,他们来到隆田县城,与师傅一见面,他们便跪到在地痛哭不已。尹师傅说:“你们的事我都听说了,黄小乐也死有余辜,他一直在村里吊儿啷当,胡作非为。”

“师傅啊,我们受了伤,说明我们技不如人,小乐他做了坏事,那也是他应有的下场,可是……”那些人抽泣着。

“可是什么?”尹蛮牛说。

年轻人说:“那个杨林说,你们这个本事还想对付我?就是你们的师傅来了,我也叫他有来无回!”

“他真是这么说的?”尹蛮牛说。

“真是这么说的!”几个年轻人异口同声,肯定地说。

尹蛮牛说:“那好,我哪天去会会这个杨林!”

回家的路上,几个小伙开心极了:“这下好了,师傅肯出面为我们报仇了!”事实上,这些人说的全都是假话,杨林那天根本没说过这样的话。尹蛮牛也知道杨林不会说那样的话,但他还是选择相信他那些徒弟们,因为他想为徒弟们报仇。

经过打听,尹蛮牛了解到这几天杨林他们要来周家堡演戏,所以他赶早就直奔周家堡而来。

杨师傅为人忠厚,听到尹蛮牛这么一说,他赶忙解释道:“师傅可能有所误会,我是打死了黄小乐,可他该死!他专门做些下三滥的事,我若不收拾他,早晚有人收拾他。”停了一下,杨林师傅又说:“至于大塘村那几个年轻人,我若不先动手制服他们,我就将被他们的鸟铳打成筛子,至于说你若在现场,叫你有去无为,这纯粹是说瞎话,我根本没说过这样的话!”

“不管你说没说,你打死打伤我徒弟,我要为他们讨个公道!”尹蛮牛说,“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来吧,我们较量较量!”尹师傅说着就拉开了架势。

杨林师傅说:“尹师傅既然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我也只好舍命陪君子了!”这样杨师傅也拉出了架势。双方面对面绕着戏台转了一圈,于是交起手来。高手对招,真有看头。且看那尹师傅,是隆田的第一武林高手,他的功夫真是名符其实。多少大侠曾败在他的掌下,所以,对付杨林他心中还是有把握的。你看他那一招一式,上攻下挡,动作何等娴熟。杨林师傅呢,他虽是戏子出生,但他从小拜过师练过武,有扎实的基本功。他的师傅是峨眉山的老道,与海登法师范无病的师傅是同门师兄弟,更何况真把式当不得假戏子呢?

两大高手在台上对垒,见招拆招,时而行云流水,动作敏捷;时而快进如闪电,气贯长虹。

打到下午,太阳快要还山时,尹蛮牛突然卖了个破绽,随机下了戏台子。只见他双手抱拳:“杨师傅,今天到此为止,明天继续!”然后,尹蛮牛离开了周家堡祠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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