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后,钟汉权回塘渡口去了。秦淑芬担心那些鸭子,不知它们昨夜在哪里过夜?是不是全部被鬼子抓去了?他让嘉良想办法去找一下。嘉良走到山边,伸长了脖子四处打望着,可他什么也没望见。难道真的被鬼子抓去了?或者被山货咬死吃了?可是田垄里没有任何迹象呀?嘉良心里狐疑着。
嘉良将身子放得很低,假装自己是个真正的驼子,他一步一步悄悄地往田垄里走去。老远他就听到几个日本兵在院子前面叽里呱啦说些什么,接着有几个鬼子向嘉良这边冲过来,他们身上都背着枪。嘉良也加快了脚步,他要走到鸭圈那边,看昨夜那些鸭子是否在鸭圈里过夜。当嘉良赶到鸭圈时,几个鬼子差不多也赶到了,还好那些鸭子全部在里面,说明它们昨夜就在这圈里过的夜。
只见鬼子们取下枪,枪口对着嘉良,一个鬼子用那塑料中国话说:“你的什么的干活?”其他几个叽叽歪歪说着日本话,嘉良一句也听不懂,他指着面前的鸭子说:“放鸭子的干活!”
“哟西!”那个说中文的鬼子点了一下头,然后对着其他几个嘀咕几句。接着一个日本兵高声对着院子那边叽里呱啦喊了一阵,不多久走过来十几个鬼子兵。嘉良知道那些人是来捉鸭子的,怎么办呢?他起身走到几个鬼子面前,一拳一个,将那几个鬼子全部打死。然后嘉良冲进鸭圈,从地上拾起竹竿将那些鸭子全部赶出了笼子,他自己就快速地往山上冲去。远处那些鬼子见嘉良逃跑,使停下来朝嘉良不停地开枪,子弹从嘉良耳畔嗦嗦地飞过。
嘉良冲入林子,回头发现那些日本鬼子正冲到田垄里去追赶那些鸭子。鸭子们先在一丘有水的田里找食,见有生人冲过来,它们先安静地抬起脑袋,观察周围看发生什么。当他们发现来人是来抓它们的时,就绷紧了神经,准备随时逃窜。水田下面是一口大水塘,水塘足足有几十亩宽。正当那些鬼子准备下田去赶鸭子时,那些鸭子发了疯一样四处乱蹿,最后滚的滚,跳的跳,飞的飞,几乎全部下到了大水塘里。那些鬼子兵弄得全身是泥巴。
野田少佐过来了,他让那几个士兵在一丘干田里站成一排。待士兵们报数完毕,命令报双数的士兵上前一步,向后转。野田接着命令面对面的士兵互相扇对方耳光,一人打了十几下才叫停下,士兵的脸被打得通红。野田然后命令士兵将鸭圈边的那几具士兵尸体抬回村子去了。
见日本鬼子抓了一早上鸭子,一只也未抓着,嘉良马上跑到石山下面去向淑芬报信:“淑芬,告诉你好消息,我们的鸭子都在塘里,刚才鬼子去抓,一只都没抓着!”
“真的?”淑芬说。
“骟你是小狗!”嘉良答。
“那太好了!”淑芬说,“现在鸭子下塘了,鬼子也拿它们没办法了!”嘉良说:“将它们放到塘里,可我们吃什么呢?听钟营长说过今天鬼子可能会来搜山,所以我们必须马上将帐篷打包,离天这里!”
嘉良和淑芬沿着一条山路往前走,离雷公坝村子越来越远。路上时不时碰见一些逃难的人,有拖娘背崽的,有驻着拐杖的老人,还有大冬天打着赤脚的姐妹。一个个面黄肌瘦,头发蓬松,衣装开裂。嘉良和淑芬心里觉得很不是滋味。
他们来到塘渡口的右岸,这个地方叫桂竹山,如果要去塘渡口的话必须坐渡船过去。码头上已有好多人在那里等渡船,可就是没人来撑船。有人从河这边喊,只听见那边有人在说船已被国军征用了。嘉良说:“哪有这样的事,老百姓的渡船被征用了?”
“你过去将船开过来,让大家过河去?”淑芬说。
塘渡口那条河估计也有五十多米宽,只见嘉良在一条田基上,运足气,然后助跑了几步,接着一个箭步就过了河,轻轻地落在对面的码头上,这时两岸传出热烈的掌声。
过了河之后,嘉良发现有十几个国军士兵在把守在码头,嘉良走过去问士兵:“怎么不开渡?”那些士兵说:“渡船已被征用了,不准过河!”幸亏看见嘉良武功高强,要是别的人问的话,那些士兵根本连理都不会理。嘉良说:“那边到处是鬼子,不将他渡过来,让他们都被鬼子打死?”
“我们也是在执行命令,”士兵说,“开渡如果将鬼子放过来了,我们怎么办?”
“我负责,我开船过去将他们接过来,可以了吗?”嘉良说,“我朋友在国军当营长,他叫钟汉权,他昨天来找过我!”
“呵,你是钟营长的朋友?”那士兵说,“我们是他的兵。”
“那你给船给我将对岸的人接过来,我女朋友还在那边呢!”嘉良说。士兵打开锁,嘉良快速地将船开了过去。他一共接了三船,才将河对岸的人全部接了过来。然后,那些士兵中有一位站出来说:“我带你们去见钟营长?”
“那太好了,真要感谢你!”嘉良说。
“没关系,营长吩咐了的,若发现一男一女年轻人找他,马上带去见他!”士兵说。
嘉良和淑芬见到钟营长后,他俩向他反映了雷公坝村的情况。钟汉权也告诉嘉良说上面下令准备马上攻打雷公坝的日军,昨天他就是去侦察情况的。
第二天,嘉良和淑芬吃了早饭就出发,他们要趁早赶去雷公坝,了解那里日本鬼子的动向,为国军攻打鬼子提供情报。嘉良他们沿着去时的山路返回,还未到中午就到达雷公坝后面的山上。淑芬急不可待地让嘉良拿出昨天钟营长给他的望远镜,她想从远处看看那些鸭子还在不在大塘里。还好,那些鸭子还在水塘里游来游去。
再看雷公坝这边村里,野田的部队仍然驻扎在那里,村子里每个进出口,都有士兵把守。嘉良决定等晚上再去村边细致地了解一下。
到了晚上,嘉良与淑芬吃了些干粮(都是钟汉权打发他们的),将帐篷等行李又寄放在石山下面,然后,他们俩往雷公坝村子那边赶去。他俩将每个村子的出入口都观察了个遍,第二天白天,嘉良还画了张草画,计划等钟汉权他们的部队一来,就将图子交给他们。嘉良想:“这次一定将野田这些鬼子兵全部消灭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