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武延续到第十天,邓昊天的徒弟们十有八九被打伤。特别是邓八子,自从被邱二来踢下擂台,就再也起不来了,按秦师傅的推测:他可能被邱二来踢中神经,脑神经若受了伤,人有时会不省人事,半死不活。这样看来邓八子是要瘫了。
秦师傅将邓八子受伤的消息告诉周嘉良,嘉良说那样的人死了也活该,这说明恶有恶报。想那邓八子,平时仗着邓昊天家的势力,经常在外面惹事生非,欺男霸女。在邓昊天及其家丁的刀剑拳脚下,多少无辜变成了冤魂,今天邓八子瘫了,是报应,是他应有的下场,哪天邓昊天也会有这样的下场的,嘉良这样自言自语地诅咒着。
第二天,也就是比武的第十一天,邓昊天眼看这次擂台比武快要接近尾声,他就安排他的儿子双全出场了。邓双全上午先比了几场,都赢了,而且赢得比较轻松。秦师傅抽空到擂台边看了一阵,令秦师傅意想不到的是邓双全的功夫这么精进,他在三道观时还听说过三年前邓双全功夫平平,三年多后就不能用功夫平平来言语了。说明这三年多时间,邓双全是发了狠心,下了决心的,难怪上午这几场他赢得那么轻松?
晚上回家秦师傅将邓双全的情况同嘉良说了,嘉良对擂台比武不是很感兴趣,特别跟邓昊天家里以外的人比武不感兴趣,所以他看了几天就没去了。而且嘉良心痛师娘,因为秦师傅外出了,师娘和妹妹在家里很辛苦,又要操持家务,又要上山釆药。如果嘉良在家,他就可以代替师娘上山釆药了。
听说邓双全上台打擂,嘉良立时来了兴致,再加上师傅说邓双全功夫很过硬,绝非邓八子之流可比,嘉良的兴趣更浓了。所以他决定明天去会会邓双全。秦师傅交待:“邓双全有个绝招是霹雳掌,他先对你发起快速猛进,在你招架不住的当儿,他立时脚下发力,腾空跃起,然后一掌劈下,让你躲闪不及,你若当上他这一掌,不死也会脱层皮,所以在邓双全加快攻击速度时,你要提防他劈掌”。嘉良听了师傅的交待,微微点头。
第二天擂台一开,邓双全就跃上擂台,双手抱拳向四方施礼:“各位,昨天晚生侥幸赢了两场,今天若有高手上来指点,我深感荣幸!”话音刚落,一中年男子跃上擂台,那人也双手抱拳:“邓师傅,我是祁阳的朱龙虎,昨天见邓师傅年纪轻轻,武艺高强,我想来讨教讨教!”。朱龙虎话音一落,全场沸腾了。
想这朱龙虎是衡州府祁阳县一带有名的大剑客,年纪大约四十出头,人比较壮实。他在外出时常身背一对铜剑,多少高手都曾败在他的剑下。朱龙虎见双全没带兵器,便顺手将那对铜剑丢给擂台下边的同伴。俩人施了照面礼便摆开架势,面对面沿擂台绕了一圈,于是冲上去交起手来。这个朱龙虎的情况,邓双全有所了解,头一天晚上邓双全与其父亲谈论过,邓昊天向他儿子介绍过朱龙虎,说他剑技很高,如果同他比武,最好别比兵器。双方战了大约五十个来回,邓双全发现自己耐力有点跟不上,他心想:“不行,我不能同他僵持下去,必须速战速决!”。这边朱龙虎是久经武场的高手,他想:虽说现在同邓双全比的不是自己的强项,但对方这根嫩草也奈何不了我!我就一直这样同他耗下去,看谁能赢!这时,邓双全进击的节奏越来越快,将朱龙虎逼到擂台角边,缓冲一步,然后腾空跃起,正欲使出霹雳掌,可转而一想:这一招可能被对方看穿,于是马上来一个空中飞腿。这一招使出犹如排山倒海,踢向朱龙虎胸部,朱龙虎虽双手交叉挡住了飞腿,但他被反弹后向掉下擂台。
哎,朱龙虎输了!下面的看客一阵惊呀,大家都认为朱龙虎一定能胜出的,而且大家都希望朱龙虎胜,可他偏偏输掉了,连朱龙虎自己都没想到会输。嘉良觉得朱龙虎有点轻敌,他根本没把邓双全放在眼里。是的,十八岁的邓双全在朱龙虎看来还是个小孩,同一个小孩子比武就是赢了也没有多大的意义。这样朱龙虎就有点漂,这便是他失败的真正原因。
当裁定员宣布邓双全获胜后,双全双手抱拳向四方施礼。这时,坐在台后的邓昊天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神情。邓双全又开言了:“还有哪位高手愿意上来赐教?”话音未落,台下有人举起手:“我想来领教一下!”只见那人往下一蹬,原地跃起超过擂台个把人头,轻轻落在邓双全的面前。
这个人就是周嘉良!
周嘉良脸庞瘦削,身才瘦削,背有点点驼,外表看去,整个人好像带着重重的病态,让人担心他会被风吹倒。虽然嘉良已满十八岁,可从外表看还是一个十分稚嫩的小孩。邓双全说:“这不是嘉良?这几年你去哪里了?病成这样还上来凑什么热闹?”周嘉良说:“托你家人的福,我很好!”嘉良又说:“听说你这几天在台上占尽风头,所以我也想凑热闹上来讨教几招”。
看着眼前的周嘉良,邓双全真的有点不屑一顾。邓双全知道周嘉良在山上放牛时,被邓八子打得半死,后家里人将他送到秦云川那里治疗,再后来就不知他的去向了。要不是今天在这擂台上遇见,邓双全以为嘉良早死了。邓双全说:“我不想同你比,看你那样子,我就是赢了也胜之不武!”
“武不武比了才知道吗!”周嘉良说。
“那好吧!”邓双全说。感觉邓双全有点于心不忍,或者,他想同周嘉良随便演示一下,就象逗小孩子做游戏一样,玩玩而已。
但转而一想,从刚才嘉良上台的方式来看,他的轻功不可小觑。莫慌,我得矜持一点!邓双全想。
双方象征性地抱拳施礼后便交起了手。让邓双全万万意想不到的是,周嘉良在他面前就象一块有弹力的布块,或者是一团棉花,邓双全每一招打过去就好象打在棉花上,根本受不起力。所以双全可以说招招落空,这到底是什么功夫?双全越想越急。事实上,周嘉良只是速度有点快,加上轻功了解,所以邓双全一出手他就躲开了。
下面的看客见周嘉良将邓双全当猴戏耍,便不断地发出喝彩声:“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