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层渐渐接近，却被直升飞机给撕得粉碎。
“呜啦啦……嘟！”
“风偏将，麻烦不要发出奇怪的声音。”
被叫到名字的风荣藏拿手撑着下巴撑开了几下嘴权当点头了。
露出的牙齿与牙床看起来有点让人害怕……
此刻的飞机正在长江之上遨游，而他们的目的地还尚且很远。
A-3城。
全世界人口最多的城市，最大的城市，最美的城市……
这里收获了太多太多的荣耀了，无论是古时候的鲜花怒马中一日看尽长安花，还是如今的飞船碧楼下金汤固甲斐菊台。
这里是中原之都，是世界的东方明星。
但对于某些人来说就是一个挺适合开会的地方……
在一处地图上从来没有标记过的礼堂下，一个不算大却准备充分的会议室里正坐着七个人，站着一个人。
房间里最中央的是一个木质长桌，长桌正对着外面的那头坐着一个鬓角发白的壮年人，此刻他正双手交叉于胸前，脸色说不上来是好看还是难看。
而两旁则是分别坐着四个人跟两个人，壮年人看了一眼手表，沉声道：“汤酿还在回来的路上，胡戚风跟着统领访问俄国了，我们开始吧。”
站着的那个人不知经历过多少次眼前的情况，熟练地点着后面的大屏幕，同时嘴里还语速稍快地念着事先准备好的词。
不过我们先不看这个“报菜名的”，先看看这坐着的六个人。
先说那两个。
一个叫孔道，官职是是中原总国务长，此刻的他正正襟危坐地看着大屏幕，完全就是一个“好孩子”的样子，事实上他的为人处世也确实如此，否则又怎敢将一个国家的事务托付给他。
而另一位就不是这么坐的了，镜头对准，一位年轻的女子出现了，虽然看起来相貌平平，但是眉宇间却是透着一股让人不巴适的高人一等的味道。
如果说这就是韵味的话，那她这个应该叫狐臭。
而这个狐狸，不是，这个女人的官职却是不小，中原总审判长。
什么概念，那就是哪怕是这个房间里的其他人她只要有足够的证据也一样可以审判他们。
此刻的她，正抱臂思考着什么，垂着脑袋任由马尾辫摩擦肌肤。
至于另外四位，那就好说了。
东南的林隼，东北的贝克尔，西南的刘州，以及西北的姜冬台。
这四位的坐姿，说句不好听的一看就是“黑社会小混混”的坐姿。
从靠近壮年人那边依次看下。
第一个是姜冬台，他的腿已经翘到了桌子下面的栏杆上。
第二个是林隼，正枕着胳膊眯着眼睛，完全就是睡过去的样子。
第三个是刘州，他，他把腿放在了椅子上，还他丫地用手臂环抱着摇了起来！
最后到了贝克尔，还算说得过去，只是一只胳膊放在椅背后，另一只则是在转笔。
没办法，统领不在，靠那个壮年人根本镇不住这些魑魅魍魉。
镜头切完，重新开讲。
“第一个讨论事宜，关于本次B-42城战役的有关问题。”
安静后，壮年人看了一眼身旁审判长，而她似乎是没听到话一样想了半天才回忆起来说道：“就是，就是那个汤酿建议只判市长一个人，判十年，啧，这是包庇家人啊。”
闻此，姜冬台的腿翘得更高，唏嘘般笑道：“你们的屁事都这么多吗？”
女人瞥了一眼没有多言。但是眼神却是无比的冷漠。
壮年人只好点了点头示意可以，要是再不切入下一个话题这几个人恐怕又能骂起来。
不过他不想看见的互怼情节还是发生了。
姜冬台坐在椅子上换了换位置，将脸一扭看着旁边的林隼拖着嗓子说道：“死——了？”
林隼自然明白他话里有话，闭着眼冷哼了一声，“守着大沙漠的人还不知足嘛？沙子陪傻子，好玩吗？”
“嘿嘿，是嘛，喂！贝克尔！”
被拉入战斗的贝克尔只能回了一句，“干嘛？”
“要不咱俩换换，我听说你们那里旅游景点挺多啊，不会是退人也喜欢上了吧。”
贝克尔继续转笔，还不忘回道：“你就非要违背一下遗嘱吗？”
刘州摇着身子，嘟囔道：“吵死了。”
坐在对面的女人冷笑地看着眼前这四个人，也吐出了一句，“一群酒袋。”
壮年人只能轻微地拍着桌子想让他们安静下来，可惜根本没有人看他一眼。
这个时代，唯有力量，才是最大的话语权。
等到几个人终于停下争吵，才继续进行了所谓的战局分析等等事宜，期间也吵了不少的架，姜冬台更是差点跟林隼打起来。
要是让退人看见眼前这一幕恐怕会笑出强大。
等到会议结束，差不多已经是午后时刻了。
最先走出去的是刘州，壮年人刚想叫住他就听到一句，“吃饭。”
壮年人张着嘴却只能把话又憋了回去，而姜冬台则是对着林隼的背影阴阳怪气地说了几句难听的话，等到贝克尔从会议室出来以后赶忙从后面抱住他说道：“哥没跟你开玩笑，你说你那华北舍不得还行，东北冷得跟个鱼一样你要个什么啊！”
贝克尔推开对方的手臂，有些无奈地说道：“我南下可是还有一个风荣藏呢，你知道为什么父亲不让你来吗？”
“嗯……怕我跟他掐架？”
“原来你知道……”
姜冬台却是大手一挥，爽朗地笑道：“没事儿，他的兵没我的多！”
贝克尔呵呵一笑，扭头直接走了，但就在即将转弯上楼的那一刻，他突然又回头低声说了一句，“石油的事，你……小心。”
留下这句话以后，贝克尔便转身离开，任由姜冬台站在原地，眼神变得有些疑虑。
“开完了？”
贝克尔扭过头顺着半开的木门看见了礼堂最后一排的一个位置，那里的黑影比别处多些，“林隼跟刘州都过去了，你难道不清楚吗？”
“我只是想问你一下。”
贝克尔笑了笑，没有离开，反而走到了礼堂里面。
此刻正是乌黑一片，台上打着零零散散的灯光，华丽的衣服闪闪发光，黑暗的地方依旧黑暗。
贝克尔慢慢走到了那人身旁坐下，听着耳边熟悉的戏剧台词，“你就这么信任我？”
“我什么时候信任过你了？”
顺着黑暗看去，贝克尔看到了熟悉却每一次都惊讶到难以语表的容颜，神创人按自己的心情，而她，似乎就是按照神的模子来翻刻的。
贝克尔没有理会那句带刺话，反而起了些身子将手放在了她的手上，在黑暗里微笑道：“朝云，我希望你能明白，这个世道，信任可是很重要的。”
被叫做朝云的女人将手抽开，没有多言起身离开了礼堂。
她只是想确认贝克尔的出现，现在确认了就可以离开了。
却又听到身后的贝克尔说道：“西北，你是待不下去的。”
脚步顿了一下，又重新迈开了腿。
贝克尔只好收起了笑容，转而将目光放在光明处。
“To be or not to be，”
贝克尔：“that is the questio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