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里,一个声音时隐时现,听不太清。
土匪头子慢慢睁开眼,本能地立马看向自己的腰间,刚才还血淋淋的场景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只有平整的衣物。
还有少年的火炮留下的痕迹,此刻身上也感觉不到一点,自己仿佛回到了小时候一样,浑身上下充斥着一股奇怪的冲力,还不担心因此受伤。
“Hi~”
轰!
身体的反应超过脑袋,直接朝着声音散发出横踢一脚,却什么都没有见到。
土匪头子看着四周莫名的黑暗,有点恐惧地后退了几步,却发现四下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同,未等他继续,就又听到了刚才的声音说道:“放轻松,你已经死了。”
“死……了?”
或许是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刻,死亡的感觉瞬间侵入了他的全身,从身体的痛苦到精神的绝望,一应俱全。
“啊——!”
黑暗里,他趴在地上肆意地惨叫,喉咙里仿佛有一只野兽想要冲出却又无能为力。
“现在,你有了一个新的名字,万荒,如何?”
回应的是惨叫之声。
却听见远处不知到底是谁若有若无地轻笑一声,伴随着他的声音,黑暗慢慢退却,世界的彩色恢复了一些。
“Compromise to survival and enjoy the game of life.(向生存妥协,去享受这人生一戏。)”
嗵!
嗵!嗵!
这是心跳声,有力而坚定的心跳声。
万荒不敢相信地抬起了自己的手,上面尚且还有刚才握刀时留下的痕迹,白色的手皮躺在手上,尚还不想脱离,就像他一样。
紧接着,便是一阵大笑。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笑,活着吗?
笑着笑着他便再也不想这样躺着了,而是站起朝着很远很远的营地里看去。
他们应该已经到了吧。
已他们这些人的实力,恐怕自己那些同伴已经做不了什么了。
那么,既然如此,请你们退开吧。
你们的意志,会由下一代继承的……
“我C!你踏马男的还扒我裤子?!”
被高普陇高声唾骂的这位土匪小哥却是没有一点想要停下的意思,两只手拽着高普陇的腰带不放。
不过下一秒,一手刀就打在了他的脖颈处,电视剧可以做到,高普陇做不到,但是天使可以。
不远处的机器后面,少年举着麻醉弹出来补了一枪。
“这钓鱼执法还不错嘛。”
高普陇:“我能问问为什么我是鱼吗?”
少年一挑眉声音恶狠狠地说道:“你是在质疑本鱼竿的想法吗?”
“呵呵,不敢……”
天使却是突然插入一句,“应该差不多了吧……”
少年环顾四周,也点了点头,此刻,三人才总算能好好休息一会儿。
已然是午夜了,他们“尽心尽力”才好不容易将这些人给控制住。
至于曲寒跟沈舟,本来高普陇看见她来那一刻还激动地不要不要的,结果曲寒瞥了一眼他以后就冲过去跟沈舟抱在一起,旁边寒舟那哥们都傻了。
结果两个人就在这样诡异的战斗里左拐右绕地不知道跑到了哪里玩去了。
这,有点东西啊……
因此,挑衅,摁住,弄晕,绑上这一套流程就交由广大的男性同胞来干了。
因此在忙完以后,这群夜猫子才终于睡了过去。
一地狼藉,待明日万事日高起。
这一觉睡得还算不错,至少单从单纯的觉里是这种感觉,但是醒来的过程就难受了,除了天使以外,寒舟的所有人在高普陇跟少年的教唆下集体起床气大发。
而沈舟跟曲寒就像两个老妈子一样哄哄这个摇摇那个,却是收益甚微。
不过偶尔这样,或许也挺好的。人间的幸福,有些时候就是这么简单。只不过是有些人坐着神圣了,站着抛弃了罢了……
“再不起来!从今天开始,每个寒舟人员下午加练,负重跑!”
“我C!”
“你是不是人?!”
“负重认真的吗?”
“沈舟你找不到对象……啊!”
最后一句是少年喊的……
高普陇睁开一只眼看了看,嘴角忍不住地上扬,没想到吧!老子才是最强的!
然后高普陇就看见沈舟越来越近,越来越近,鞋子上磨开的一点点外皮都被他看见了,本着对寒舟的最后一丝信任,他问道:“怎么了?”
只见沈舟半跪于地,弯下腰在他耳边说道:“你猜我们会不会用曲寒联姻呢?”
“联……姻?”
“嗯,就是两个政治集团通过中上层交往为代价的一种面子工程哦。”
“呵呵,你以为我会相信……我信!”
高普陇被自我攻略了(贬义)。
不等别人的口令,高普陇立马就一跃而起把旁边的老哥给看迷了,合着高普陇是连衣服都没脱啊。
果然,什么大家一起睡懒觉都是骗局啊……
我对你将心比心,就剩了一件睡衣,谁知道你都已经穿戴整齐了啊!
骗子!大猪蹄子!
事实上,提前穿好衣服一直是寝室等地区的最大不公平法案,一直以来都受到……对不起扯远了,水字数真难……
总之便是,这些人衣服总算整整齐齐地穿好以后,正义地沈舟顺手劫了一辆土匪不知道从谁手里劫过来的大货车坐在了驾驶室上。
高普陇看不是曲寒,这才呼出一口气,却听到旁边的寒舟小哥叹了口气道:“人生苦短,为什么那孩子偏要走捷径呢……”
孩子指的是天使,此刻,他正中规中矩地坐在车的架势室里,前面是曲寒跟沈舟。
而他们则都在后面宽阔的货架上。
高普陇先是一愣,紧接着问道:“怎么了?沈舟开车很烂吗?”
少年拿绳索在自己腰上固定了一下,又检查了另一头的钢架,确认还行后才扭头回答,“你以为曲寒的赌博跟开车是跟谁学的?”
高普陇沉默了,许久,趁车还未启动说了一句,“麻烦给我一条绳子。”
少年:“不用绑了,你不一定行,老老实实待着……”
高普陇却是摇了摇,认真说道:“我挂脖子上,就那一下,也没有痛苦。”
少年:“……”
绳子到最后也没给他,至于沈舟的车技。
反正高普陇觉得自己就像是刚出生睁开眼以后憋了十天没有大号三天没有小号然后被赤裸地扔在了过山车上没有系安全带一样刺激地一批。
最关键的是,这个过山车还奇长无比……